不久后就检测出来,两只母的小爪水獭都成功受孕,于是还得调整食谱,给孕妇更好的营养。
其中那只年轻的母水獭是第一次怀孕,作为一个新手妈妈很紧张,比起老练的孕妇更加警惕,运动量越来越小,最后根本不出窝了。
而且,饲养员也无法靠太近,否则母水獭就会凶猛地攻击。
在它们临产之前,段佳泽特意晒了一捆草,这是灵囿自己种的牧草,晒干后也很柔软,松而不散。
那只第一次做妈妈的母水獭肚子鼓得比同类更大,兽医也怀疑它可能怀了四只以上的幼崽,对于新手妈妈来说,有点难。
段佳泽也有点担心,抱着那捆干草去水獭的生活区域。饲养员看到园长进去,都抹了把汗,但是园长给那些水獭治过病,它们好像还记得。
母水獭刚吃饱,正躺在岩石上休息,看到段佳泽出现后,它们上半身抬起来,警惕地看着段佳泽,不过情绪还算稳定。
段佳泽把干草解开,放在岩石不远处。
年长的母水獭犹豫一下,就爬了过来,把被晒得充满阳光气息的柔软干草叼到自己的巢穴里去,它产仔正需要这个。
新手妈妈看着同类的动作,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也过来叼干草,运送完之后,立刻又开始休息了。
段佳泽摸了摸水獭的脖子,水獭便翻了个身,爪子抵着段佳泽的手。它们隆起的腹部露了出来,段佳泽试探着把手放到水獭的肚皮上,它们有点不安地动了动,但是没有躲开。
段佳泽检查了一下年轻母水獭的肚子,暗道:“可能五个幼崽都不止吧……”
他在别的动物园也亲眼见过怀孕的水獭,那只水獭后来生了三只幼崽,段佳泽上手一摸,就觉得这大了太多。
母水獭现在还听不懂段佳泽在说什么,但在他轻柔的抚摸下,轻轻松开了爪子,露出温驯的神态。
“你可得加油啊。”段佳泽双手抱起这只母水獭,把它捧到巢穴外面去了,母水獭蹿进去,趴在舒适的干草上睡一觉来,要不了多久,睡在这上面的就是它头胎的孩子了。
后来几天,它们连太阳也不出来晒了,成日待在巢穴中,这时候已经接近临产期了。
年轻母水獭先开始生产,产箱所在的区域被封闭禁止参观,兽医待命在旁,段佳泽也去看了看。
因为怀孕期间吃得好,环境也好,母水獭虽然生疏,但是生得还比较顺利,一只接一只,竟是一共生了六只幼崽!
段佳泽吃了一惊,水獭幼崽每隔三四个小时就要喂食,第一胎就生了六只,已经超过平均数字,普遍只会生两只,所以抚养起来可能比较难。但是幸好,他们的兽医团队可以帮忙。
六只仔水獭身上有稀松的胎毛,小小的乳白色身体看起来幼嫩极了,趴在干草堆上,眼睛还未能睁开。
段佳泽亲自进去,给六只幼崽称重,全都只有四十多克左右,体重偏轻。好在只要营养补充足够,它们生长速度是很快的。
兽医在旁边听段佳泽报数记录数字,不时看一眼看着趴在那儿,偶尔舔一舔幼崽的母水獭,心中十分温暖。母水獭就像有主的狗狗一样,只是注视着段佳泽给幼崽称重,并没有丝毫要攻击他们的意思。
段佳泽早就准备了一些稀释的杨枝甘露,这次是装在水壶里,他拧开盖子到了一点在手心,送到母水獭嘴边。
母水獭立刻低头舔舐起来,不知不觉中力气都恢复了很多。
母水獭的前爪抱着段佳泽的手,将他手心的水喝干净之后,脑袋一低,这位新手妈妈竟然是直接把头搁在段佳泽掌心开始睡觉了,连孩子都没顾上。
段佳泽愕然片刻,想要把手抽回来,母水獭的后爪也贴上来了,环着段佳泽的手臂,这回竟是整个挂在他手上。
兽医:“……它还没喂奶呢!”
“嘘,它没经验。”段佳泽把母水獭的身体挪了一下,然后把幼崽小心拎到它肚皮下,闭着眼睛的幼崽就自己找到了乳头。
与此同时,站在稍远一些地方的小苏也调了下镜头,把母水獭抱着段佳泽的手臂,睡在他掌心的画面拍摄了下来。母水獭极其信任身边的人类,安心地睡在他手中,连幼崽都交给他了。
段佳泽轮流给幼崽换位置,叫它们吃了一遍母乳,又叫兽医去拿点棉絮来,自己则乘机用事先兽医拿来备用的小奶瓶,装了些杨枝甘露。说是小奶瓶,其实样子更像眼药水瓶,大小对小水獭来说刚好。
段佳泽把奶瓶放到幼崽嘴里,给它们每只吃了一口。
小水獭的动作像极了妈妈,吃到杨枝甘露后比吃到母乳还要开心,伸出一点点大的爪子抱着段佳泽的手指,不肯松开。
不过它们的力气还没有妈妈大,爪子立刻就被段佳泽拨开了,眼睛尚未睁开,口鼻却是撅起,朝着段佳泽的方向爬。
段佳泽哭笑不得,这么多只他可对付不了,赶紧叫饲养员来。
段佳泽一直托着母水獭,直到它睡完一觉,起来照顾自己的孩子,这才放松下来,捏了捏它圆圆的耳朵,“好了,做个好妈妈吧。”
母水獭黑而圆的眼睛盯着段佳泽,在他手心又蹭了一下。
对于第一次生孩子的母水獭来说,六只小水獭确实给它很大的压力,好在有饲养员从旁帮忙,并提供充足的营养。
因为哺乳期的照料,虽说不是从小养到大的,但母水獭们也和饲养员关系突飞猛进,小水獭就更不用说了。其实水獭和人类的关系,还是很容易变好的。
等到段佳泽第二次去看的时候,母水獭已经可以任由饲养员把小水獭从身边拿走去称重了。
小水獭的皮毛长齐,从乳白色变成了烟灰色,皮毛油光水滑,叫起来声音稚嫩,拖长了尾音的“啊”,嘴巴还是粉红色的。
因为有六只幼崽,母水獭的乳汁不能把每只幼崽都喂饱,所以饲养员还调配了乳汁,这会儿就给小水獭喂呢。倒提着奶瓶,小水獭就会抱着奶瓶,张嘴吮吸,就像那天吃杨枝甘露一样。
不过一次也没办法把所有的小水獭都喂到,暂时没有吃的小水獭爬来爬去,衔着兄弟姐妹的尾巴含一含,也当做充饥了。
“我来喂喂看。”段佳泽看着觉得有意思,接过了奶瓶。
小水獭出生没多久,脑袋和身体的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三到一比二,显得头很大,像Q版似的。而且从头到脚都圆滚滚的,闭着眼睛咬奶嘴,嘴巴一动一动地吮着。
饲养员在旁边说:“园长,我觉得你特别喜欢,而且特别在行养幼崽呢。”
段佳泽也满脸温柔地回头道:“是啊,长大了得卖多少钱啊。”
饲养员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惊恐了,侧头看着段佳泽:“?!”
段佳泽看她见了鬼似的,顿时乐了出来,“别这么看我啊,开个玩笑,幼崽就代表新生的希望啊。”
动物出生到幼年一段时期很脆弱,从母亲难产到孩子夭折、被弃养,都是有危险的。一开始灵囿是草台班子,每一个专业人士,养帝企鹅蛋都是段佳泽亲自来的,后来他也经常搭把手。
不过养久了,当然也会有些感触。
饲养员松了口气,“……那还行,最近游客老问,什么时候能见到小水獭呢。”
小苏那边把母水獭生产后的样子,还有一些饲养员照顾幼崽的照片放在官博上,引起很多游客的关注,觉得水獭还挺亲人,小水獭更是长得有一点点像海豹,尤其小时候,怪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