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觉到了他低迷的情绪,便说:“我们换个时间,28号也不错。”
他抬起头,看向我的,我的大脑又开始剧烈地疼痛,眼前的一起仿佛瞬间扭曲了。
“1是你的幸运数字,8是我的幸运数字,18这个日子,刚刚好。”
“的确刚刚好,”宋东阳笑着点头,“我已经迫不及待同你举行婚礼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并没有一直和宋东阳在一起。
事实上,我飞回了学校一次,处理了一些急事,又和那边的朋友们聚了几次。
出于我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理,我并没有邀请他们参加我的婚礼,但他们还是贴心地提前送了我新婚礼物。
在我离开的前一天,白岚约我出来,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他的酒品很好,喝醉了酒,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也什么都不会说。
我其实已经意识到他未说出口的话语,但不说透,对我们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回家乘坐的是私人飞机,因而我可以平躺着连着wifi刷网页,也很轻易地看到了新的热搜关键词——“苏冉爆”
我点进了热搜,占据热门的是一段视频,再点进去,是苏冉在疑似地铁的通道里弹着吉他唱歌,实话实说,唱得并不难听。
视频很快结束了,我点进了评论,发觉评论区是整齐划一的控评词,控评的内容却很有意思,大抵是先夸苏冉多么优秀,再明里暗里表示苏冉遭遇了娱乐圈的潜规则,因他不愿被屈服,而遭到了雪藏和封杀,控评词的作者们文笔极好,有的甚至写成了打油诗,称得上朗朗上口。
除了这条微博,再向下看,基本都是苏冉的个人向安利,有他的粉丝把他参赛的镜头剪辑在了一起,底下都是追星女孩的舔屏和痛心。
我在那一瞬间,有种奇妙的预感,苏冉俨然是主角的设定,而我,像极了傲慢的反派。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视频电话是堂哥拨的,他低声向我道歉,并说马上会派人处理这件事。
我轻声叹息,阻止了他的行动,我说:“哥,我又不傻,苏冉能上热搜,能有这么多营销号为他说话,他背后肯定有人了。”
堂哥并没有反驳我的话,俨然是默认了。
“宋东阳么?”
“并不是他,”堂哥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苏冉搭上了华瑞娱乐的董事长。”
“倒是有些能力,”我不咸不淡地夸了一句,又说,“哥,不用再试图封杀他了,太费钱了。”
“也要不了多少钱……”
“但不值得,”我打断了我堂哥的话,“娱乐圈大大小小的明星这么多,一个苏冉,再怎么折腾,也掀不起风浪。”
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我小瞧了苏冉的能力,没想到他能那么迅速地找到新的后台,再继续杠下去,当然也能将他打压,但需要付出的筹码已经超过预估,只为了我一时之气,未免得不偿失。
我堂哥很不愿意放弃,我又劝了一会儿,他才勉强答应了。
我挂断了视频电话,很快又收到了宋东阳发的微信。
话语也很简单明了——“我没有帮苏冉,不要生气。”
他这句话分明是劝我的,但我平白生出许多火气来,却也不想理他了。
飞机很快抵达了机场,出乎我的预料,宋东阳竟然亲自来接机了。
他穿着长长的驼色风衣,面容清隽,神色冷漠,他站在我必经的道路上,我不得不走向他。
当我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半米,他突兀地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回来了。”
我是不耐烦别人摸我的头发的,心里恼怒,但眼角余光瞥见了镜头,面上硬挤出个笑来。
我们并肩向前,快门声此起彼伏,宋东阳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搂着他的腰,在迈进车子的那一瞬,不由哂笑,心道做人真是虚伪。
宋东阳也上了车,他熟稔地打开了车内的小冰箱,取了一罐冰镇果汁出来,又捏平了吸管口,插了进去递给了我:“喝点饮料。”
我接过了果汁,问他:“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
“婚庆公司说一切顺利,”宋东阳的态度极为自然,带着恰到好处的欣喜,“我们这几天抽个时间,定下婚礼的礼服。”
“还缺一对婚戒。”我摩挲着手上的订婚戒指。
“已经提前和设计师商定了时间,你定下款式,会加急处理。”
“似乎没什么问题。”我合拢了双眼,眼前是一片红黑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