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带着言采去儿子的房间。死马当成活马医,就算是假的,他也试一试。
“就是这里。”
言采还没进去,就感觉到这里有两个躺在那里昏迷的人了。
朱正自然带他先看的是自己的儿子,至于还有一个倒霉蛋他根本没有多想。
“先生,就是这里。您可能治?”朱正对言采连敬语都用了上来。言采看起来和他儿子一般大,甚至看起来还小一点儿呢。
言采拧起眉毛,没想到朱玉川竟然伤成这样。他有些愧疚,朱玉川受伤也算和他有关系吧。毕竟那晚他约自己出来,如果不约待在家里也就遇不到这事情了。
江满月拍拍他的肩膀,言采绷起的肩膀也松懈下去。有江满月在身后支持着,言采很快打起气来,但他却不知江满月的脸色可不太好看。尤其看朱玉川的时候像是在死人一样。
人经常会因为同情愧疚而重视起一个人。这点儿机会他都不会留给朱玉川的。
“朱大人,我夫人治疗需要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不能留闲杂人等。”
朱正愕然,这怎么还不让他这个父亲看着。他身为父亲的怎么是闲杂人等呢。
再说了,你不在这里吗?似乎看出他的疑问,江满月淡定道:“我是助手。”
朱正一口老血呕出来,你可一点儿都不像助手啊。
然而江满月就是那样淡定地说出口了,带着一种不容许反驳的意味。朱正将反对咽了回去。
主治大夫言采也赶人了,开玩笑,他治人的时候是能让人看的吗?
只剩他和江满月两个醒着的人,言采让江满月解开朱玉川头上绑的纱布然后将人翻了个面,后脑朝上,也算是真的当了一会儿助手了。
不是言采要指挥江满月干这干那,是江满月不让他和朱玉川有接触啊混蛋。
后脑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言采没有回避血淋淋的伤口。事实上这才是跟家常便饭一样的东西。
鲜血与杀戮与死亡。
“我要开始了。”他说。
取出一块灵玉,言采开始用生命异能给朱玉川治疗。人的大脑是极其重要的部分,因为治疗也极为复杂,言采整整消耗了三块灵玉,才将朱玉川的脑袋上的伤治好。
而这整整过去了一个钟头。
朱正在门外等得心焦,不时地问一句好了吗,被江满月一句不许说话怼了回去。朱正憋红脸,他都好多年没被人用这种态度说话了。
就是皇上,也不会这样嚣张地和他说话。朱正在京中时,官位虽不算高,却深得皇帝喜欢,皇帝对他很好。
言采流了许多汗。江满月一直冷着脸给他擦汗,直到事情结束,言采一下子往后仰倒,虚弱地倒在江满月怀里。
“以后就不……”
言采摇摇头:“这不是什么难事。不要担心我。”他只是很久没有使用异能治疗身体,有些脱力了。
“你可以进来了。”江满月高声对屋外的朱正说。朱正已经习惯这个年轻人不带敬称地说话了。江家这个嫡子,真是很奇怪。
朱正一心在儿子身上,对江满月也不去关注了。“我儿子他怎么还没醒。”
言采打了个哈欠,显得很疲惫:“泼点水就行了。”
朱正端着一碗水泼不下手,江满月已经顺手将他那碗水全倒了下去,朱正跳脚,捋起袖子想跟江满月干架。
“喏,醒了。”江满月若无其事道。丝毫看不出是公报私仇。
朱玉川确实醒了,睁开眼睛,满世界都是晕眩一般,半晌才看出面前有几个人。模模糊糊的,辨认不清。最先看出的,却是言采。
这种模糊的影像在言采身后似乎蒙上了一层轻纱,让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温柔。
朱玉川喃喃道:“言采,是你救了我吗,我好感动……”
啪。被朱正拍醒。
朱玉川定神,才看到他父亲。
“爹,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我昨天被人打了!”
“是谁打你的?”朱正红着眼睛。他要重重地治罪,要那个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