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摇头:“我暂时还不能分辨。全靠运气。”
几个下属不忍,但陈楠吐了两口血出来,反倒笑:“试试吧。大不了一死。如果我死了,你们就回去,咱们还有五千名士兵不能丢在那里。”
一排壮汉排排站,一个个伸出手来准备让老郎中采血。
上辈子陈楠可是活的好好的,后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是一名得力的干将。江满月相信,他一定赌对了。
输赢或许是一瞬间的事情,为了不影响这辈子出现与上辈子不一样的选择,江满月选择缄默。
然而就在老郎中也左右为难不知用谁的血比较好的时候,言采眨巴眨巴眼睛,站出来。
“我可以。”
老郎中震惊:“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分辨出。”不就是血型吗?其实他可以分辨的出来的,连验血试纸都不需要。毕竟怎么说,他也是半个队医呀。
“小兄弟,人命关天,你可莫要逞强。”
陈楠那些下属更是不相信。看起来不过十几二十的小兄弟也敢揽着瓷器活,他们是不信的。况且,他们老大的命,赌不起。
大家都不相信他,言采有些委屈地望向江满月。江满月乍听言采的话,也是震惊。不过一旦触到言采那自信且真诚的目光,疑窦便尽然消散。
“我相信他。”江满月说。
陈楠下属有些生气,拿他们老大的命做这两人信任的代价。然而他们几个人生气也没什么用。
因为陈楠答应了。
“咳咳,我相信这位公子。”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直觉,这位公子可以做到,值得信任。
言采让他们几人包括陈楠各滴下一滴血,言采闭上眼睛,感受血液中的气息,并在心中和宝宝交流。
宝宝很不情愿地帮忙。哼哼。有事叫宝宝,没事是棵草。
黑暗的一片,突然出现一丝红线,那红线悠悠转动,牵引着,向另一个方向去。
是那里。
言采睁开眼,找到了合适的血型。
“你们两个都可以。”过度使用精神力了,言采有些晕晕的,被江满月从背后扶住。
“难受?”江满月转头去叫红玉,“去泡点糖水。”
红玉答应下来,虽然水已经烧好,但因为这里暂时没有红糖,所以红玉不得不出去。所幸这里就是闹市,红玉便出去买红糖。江满月先给言采吃了点蜜饯。
言采的胃口很大,一天除了吃饭,平时还要吃很多零嘴,就这样,还整天说着饿。所以江满月l经常会带点吃的。
剩下的是他们的事,言采和江满月就出去没有再看了。自然,除了输血的两个人,其他人也都一并赶了出去,只不过一个个都跟长颈鹿一样拉长个脖子往屋子里探。
红玉泡了糖水,言采灌了一大碗才感觉好了许多。言采放下碗,想跟江满月打探点事情。他觉得很奇怪。江满月并不是一个热心的会发散心救助陌生人的那种人。
虽然江满月一口道出那人的名字,可是显然那个陈楠根本不认识江满月。
“你……”
“想问我怎么认识他又怎么会救他?”
言采通红了脸,全被猜中了。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对话怪怪的,像泡了老陈醋一样,别别扭扭的。怎么像人家妻子盘问丈夫时说的话。
他又不是真的嫁给江满月了,他可是要、要跑路的呀。
“我错了,我不该问的。”言采扭头。
“可以问。我会告诉你。”江满月捏了捏他攥紧的手心,言采触电似地缩回手。
“不要捏我手。怪怪的。这里会砰砰跳得厉害。”言采直白地将内心的感受说出来,一双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阴霾。
江满月暗了眼神,果然是个非常纯情又直率的人。就像那天,直率的可爱。
譬如他,是个要面子,且多疑的,自然不如言采坦率,做不到毫无芥蒂与陌生人春风一度。
“你要是不高兴就——就咬我一下,我不怕疼的。别咬自己了,我都闻到血腥了。”那是那天晚上言采对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