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
言采闷闷地问。然后肚子里不动了。就在言采以为对方彻底缩回去的时候,竟然从肚皮钻出一根细细的枝条。在这之前,枝条还还只是有几片叶子的小芽……
?!他果然是被寄生了。这根本就是寄生植物吧。
小芽蹭一下缩了回来,大概是感应到言采的心声生气了。能不生气嘛,他是爸爸的亲生宝宝,竟然被说成了寄生植物。他这么可爱,是那些低级的寄生植物能够媲美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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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全是小芽的想法,当然他根本不会说这么复杂的话,这么复杂的台词其实是言采翻译的。言采能够感觉到小芽的情绪,甚至连翻白眼的小表情都感受到了。
他还是接受不了自己不仅怀了而且还怀的是根草的设定。这下,他们就真的成了歌里唱的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无人知道的草爸爸和草儿子了。
大可怜和小可怜一起蜷缩起来,等待黑暗的到来。
其实小芽还想告诉言采只要等他再长一点点,一个月后,等长出花l苞来爸爸就有异能了。可是身为亲生爸爸的言采竟然怀疑他是寄生植物,他好气哦。小芽的玻璃心犯了,自闭了,拒绝和言采沟通。
红玉作为陪嫁丫鬟跟在花轿,听到里面的动静,掀开帘子问情况。
“少爷怎么了?不舒服吗?”少爷这段时间好像特别容易不舒服来着,自从上次去了大夫那里就是这样了。
言采摇摇头,神色忧郁。红玉心神震荡。
少爷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这身红色的礼服很显白,衬得他越发色白如玉l肌肤胜雪,因为是男装,所以也没有红盖头,待会下轿的时候,不知道待会少爷被人看见美貌,会有多少人彻底眩晕。
刚才给少爷穿衣服的时候,那些人就晕晕乎乎直了眼睛。
红玉作为一个已经完全忠心于少爷的忠仆一点都不轻松,她有一大堆值得操心的事情。
少爷真的好穷,一点财产都没有的。那一百两顶个什么用啊!江家送来的彩礼随便拿出一样就值当个一百两了。她偷偷看见了,言晔少爷拿了里面的东西去当铺卖好多钱呢。
言老爷太抠门,不愿意给点嫁妆打点撑门面也就罢了,连江家送来的彩礼也一样不给少爷。
少爷只有一座根本就不产茶叶的茶山。别人家的媳妇都是会从母家带嫁妆,有自己的小金库,嫁过去才有底气,才不会被人欺负。
没有自己的小金库,这一去妥妥就是地里迎风哭泣的小白菜。红玉忧心忡忡,某种意味来说,主仆的心理活动同频了。
江府的情况就不大一样。
新郎官的院子显得很冷清,人不多,大多被他赶走了,只留两三个人伺候起居。江满月疑心重,也不让人到他这里,本要过来布置新房的管家也不敢来。两个月前,大少爷就变得比以前还要可怕,谁都不敢接近。
所以偌大个江府,竟然只有新郎官的院子最不像要成亲的样子,连个喜字都没挂上。还不敢说。
江家二叔很生气。这个侄子未免太恶劣,要不是每年京城都会送东西过来,他真不想侄子住在这里。不过,他这个大嫂真有意思,每年都给他送礼,让他好好招待一下侄子。
比如待会那杯茶,大嫂就交代过让他下一下江满月的面子。
因为江满月的父亲和继母并没有回京城,是由二叔代替喝那杯茶的,由此可见,江满月是真的不受宠,堂堂嫡长子的婚礼,连长辈都没有出席。
他心情不好,一下子扫过从门口经过的江御风。
“今天府里很忙,你别乱跑。”
江御风脚步一顿,想出门的脚迈了回来,显然很不高兴。自从上次被江满月扇了巴掌后,一直怀恨在心,可又没找到机会报复。今天又是江满月大婚,他就更不愿意待在这里受气。而且设计江满月那件事他还不敢跟他爹说。
他爹知道一定会骂他的。他爹的态度是江满月留在这里也不错,至少每年大房继室夫人都会送点东西过来,让他爹好好招待一下江满月。如果江满月当真死了,他爹一定会把他打个半死。
他心里倒是想回一句我不是,可到底还是怂。灰溜溜地把腿抽回来,只是心里颇不得劲。他都有好些日子没有去怡红楼喝过酒了。他爹自己前几天将怡红楼的芙蓉都带回家里当了他的小l姨娘。
可恨,芙蓉他等了大半年都没机会呢。
吹锣打鼓,花轿到了江府门口。不见江家少爷,也不见江府的其他人,等半天才看到江家二伯。
花轿停在门口,一时气氛尴尬。言采现在觉得如果有红盖头也不错,至少可以不用让别人看见他的脸。
“堂少爷呢。怎么还没带堂少爷出来。”二伯问。
“堂少爷说不方便。让……”下人顿住,当着这么多人他不好说出来。
“让什么?”
“少爷让新娘自己进去!他没空。”眼睛一闭,他就全招了。
言采:“……”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嫁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