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要等到之后,而不是现在就塞回去……那却是因为,今晚月色很美。
*
江姜身体刚恢复如初,一夜过去,又成了咸鱼。
哑巴把水递给他喝时,他都蔫蔫的摇头。
精神不佳的样子,与昨晚沉迷于极乐的靡艳全然不同。
哑巴垂着眼睫,内心困惑。
他每次都是听着江姜一个劲的缠着要,才面面俱到的全部满足他,可每次的第二天,对方都惨兮兮的爬不起来,可怜的让人心疼。
哑巴漫长的生命里没经历过这种事,委实不解起来。
因着这个原因,他后面几晚都收着手,硬着心不再听江姜缠着他一叠声想要的请求,而是一点点试探着他的身体能承受的界限。
经过几次日月轮转后,哑巴终于摸索出几根藤蔓能最大限度的满足江姜,又不至于使得对方身体被掏空。
里里外外完全熟悉了江姜的身体后,他松了口气。
江姜也松了口气。
他热泪盈眶的看着不远处的深林出口,宛如即将出狱的犯人般激动道:“终于能摆脱这些傻逼藤蔓了!!”
哑巴在他身后,悄然将一截藤蔓收入袖里,继而面上带笑,轻移莲步跟上他的步伐。
江姜一口气冲出深林,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蹲在这久候多日的庄徽一把抱住。
江姜一愣:“这么巧?”
庄徽紧张的看了看他脸色四肢,见他没有大碍后才神色稍缓道:“不巧,你身上有牵引香,我循着香味找来的。只是你似乎进入了境中境,我在这守了几日,一直见不到你的身影,只能闻到牵引香在附近缭绕。”
江姜恍然又心有余悸:“难怪走了这么多天才走出来,原来是个独立空间。”
庄徽一怔:“走出来?你不是破了境中境?”
江姜呃了声:“你太看得起我了,在你说之前,我都不知道那是境中境,何谈得上破境。”
庄徽纳闷了:“若不是境主自己放开禁制的话,旁人想出来,只能自行破境,不然便是走到沧海桑田,也只是原地踏步。”
江姜眼中茫然。
他们大眼对小眼看了半晌,同时转头:“哑巴姑娘,你可知晓是何缘故?”
哑巴眨眨眼,歉疚的摇摇头。
江姜转回脑袋,拍了拍庄徽肩膀,心大道:“既然不明白就别想了,反正我们都出来了。而且等到出了秘境后,我就会禀报师父,让师父来把这个境中境给鲨了。以师父的手段,这个境中境只有等死的份。”
哑巴在他身后,眼光波动,唇角微扬,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庄徽点点头:“既然你已经有了决策,那便暂且放下此事。”
他正欲接着说话,忽而声音一顿,之后想了想,转头看向哑巴,对哑巴道:“哑巴姑娘,我曾听闻了一些关于您的事迹,故而赶来找江姜时多关注了一些小事。”
哑巴脸上的浅笑敛起,直直的看着庄徽。
被她的气机笼罩着,庄徽的额头不由渗出薄汗,但他的语气却很稳:“我沿路见到许多人前往秘境深处的三阁十殿,又听他们说着什么昔日四族,便大胆推测那儿,应该也有尊者您想要的东西或人。”
哑巴垂下眼睫,站在原地沉默半晌。
再次抬头后,她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继而拉过江姜的手,把纸放在了他的手中。
江姜低头一看,便见纸上写着秀气婉约的两个字:“等我。”
他迷惑的抬头,正想问哑巴这是什么意思时,就见眼前已然空无一人。
“她已经走了。”庄徽直起腰,伸手抓着江姜的手腕,带着他匆匆往外走:“我们也要快点离开。”
“我之前来过几次天问秘境,所以能察觉到,秘境里的气氛已经不对。”庄徽沉着脸道:“这里似乎进来了不少心怀鬼胎的人,目标一致且都带着杀气,我们尽量远离他们,不要深入这趟浑水里。”
江姜也蹙起眉。
他没想到自己随便进个秘境,都能生出这么多波折,一时间又郁闷又无奈道:“我听你的,你现在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