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烨眸光淡淡的扫了向南一眼,径直走到沙发坐下,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友善。 “向二少光临寒舍,我们欢迎,如果是因为你说的这件事,那么你要失望了,我想我帮不了你。”
冷烨态度生疏有理,变相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你不是在帮我,是在帮你自己。”向南眸瞳微微凝起,他在来的时候就料到了冷烨会拒绝,真的面对时,他倒是没多少气恼。
冷烨心想,向南说的没错,他去救朵朵不是在帮谁,而是帮自己。救朵朵没有问题,问题是,他现在不能去。
冷烨抬眸看着向南,向南也在看他,眸光对上,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因为一个女人站在了对立场上,用目光彼此较劲,白凤云和冷若妍看到这样的情形,谁都没敢打扰冷烨和向南的眸光厮杀。
“烨。”白雪轻柔的呼唤声从楼上传来,楼下客厅里的四人,只有白凤云和冷若妍才抬头望了楼上一眼,目光又落到客厅里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身上,四人都没理会。
“冷烨,你真不去救朵朵?”向南平静的问,眼底却散发出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没空。”冷烨还是同样的两个字回答,眸光朝向南垂在身侧的双手看去,下一刻向南要是揍自己,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你真有那么忙吗?”向南显然不信冷烨没空的说辞,男人总是有忙为理由,他也同样是男人,懂得忙这个字,只是敷衍。
冷烨也是,什么理由不好找,偏偏是没空,谁信啊。
“是,我很忙。”冷烨回答,心里却因为向南提到朵朵而抽痛着,这段时间,他确实很忙,但再忙,他也没有忽略朵朵和悠悠的情况。
向南看着冷烨,想了想,沉声说道:“朵朵对悠悠的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只是让你去医院做一下骨髓配型,要不了你多少时间。”
向南的话一落下,立时引来俩人的抗议声,第一个是白雪,她站在楼梯口大声说道:“烨,你不能去,骨髓配型是多么的危险,我不要你去冒险。”
边说,白雪边急切的步下楼梯,好似冷烨马上就要和向南一起走了般的着急,她一打完电话,确认老师会来参加她的婚礼,回身就不见了烨,在楼上房间没找到烨,看到他在楼下客厅沙发上坐着,她才一喜,就听见了向南说的话,开玩笑,她要是让烨去救那个小孩才有鬼。
那个小孩没有了更好,这样烨和孙幽悠就彻底没一丝关联。
见白雪下楼来,冷烨站起身,走向白雪,扯唇淡然一笑,状似亲密的把白雪楼在怀中,好听的声音低声问:“打完电话了?”
“嗯。”白雪点了点头,伸手抓住冷烨的衣袖,眼眸楚楚可怜的望着冷烨俊逸的脸庞。“烨,你千万不要去,我不要你去冒险。”
“雪儿说的对,小烨,你不能去。”一边的白凤云也加入了白雪的劝说行列,她当然知道朵朵是谁,孙幽悠的私生女,不管是不是他们冷家的孩子,只要和孙幽悠沾上边,白凤云都讨厌。
冷若妍刚回国,不知道到事情的始末,她不发言。
冷烨轻轻拥着白雪,看着向南用毫无波澜的声音说:“我和雪儿一会儿要去试婚纱,没有多余的时间施舍给你们。”
听到冷烨的话,向南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以来,从没像今天这么愤怒过,冷烨居然用上了施舍两个字,对象还是朵朵。
向南咬牙切齿说道:“朵朵是你的女儿。”
凭冷烨的本事,向南不信冷烨不知道朵朵是他和悠悠的女儿,而冷烨却为了和一个女人试穿婚纱,把朵朵孤零零的一个人丢在冰冷的病床上,任朵朵自生自灭。
在向南看来,朵朵此时就是自生自灭。
白凤云和白雪满意的笑了,冷若妍错愕的看着向南,她不怀疑向南说的话,因为了解向南的为人,向南不会说谎,也没必要说谎,朵朵是孙幽悠的私生女,她知道,但是,她却从没想过,那个孩子也是自己哥哥的孩子。
众人谁都没注意到,客厅大门的入口处,一抹身影站在那里,听到冷烨的话时,她纤细的身体晃了晃,好似随时都会倒下般。
“我的女儿。”冷烨轻哼了一声,语气嘲讽的说:“你还真相信孙幽悠的谎话。”
他话是这么说,内心却是深信不疑,冷烨在心里对自己说,今天是他最后一次诋毁悠悠,以后他会用他的一生来补偿悠悠所受的伤害。
白凤云和白雪均松了口气,向南说朵朵是冷烨女儿的时候,这二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就怕冷烨信了向南的话,朵朵是孙幽悠的女儿,冷烨可以不去救,一旦朵朵是冷烨的女儿,冷烨就不能不去救。
“我信,因为悠悠说的每句都是实话。”向南坚定的说。
冷烨的心一抽,一股即将失去的感觉涌上心头,向南爱悠悠的事实,他从不敢忽视,如果,悠悠真的和向南在一起了,自己该怎么办,生命里没有了悠悠,他要怎么活,一切的隐忍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冷烨脸色倏然一白,心慌了,向南的坚定他怕,更怕失去悠悠,悠悠是他生命里的阳光,如果失去了,他的生活将是一片黑暗。
白雪得意的笑,在抬眸间看见冷烨白了的脸色,笑僵了僵,看来,向南的话还是在烨心里起了波澜,不然烨不会白了脸色。
白雪垂眸,短短的几秒时间,她再次抬眸望着冷烨,水雾已在眼眶里聚集,她哽咽的声音问:“那个孩子,真的是你和孙幽悠的女儿吗?”
白雪的问话,瞬间将冷烨拉回现实,他垂眸看着怀里白雪泪眼朦胧的凄楚样子,冷烨心一横,故作慌乱的解释。“雪儿,你别信,忘了我说过的话吗?只有你生的才是我的孩子,其余都不是。”
一句话,有人欢喜,有人愤怒,有人心冷的绝望。
欢喜的自然是白雪和白凤云了,只要冷烨不在乎那个孩子,孙幽悠就没有了筹码,不管孩子是不是冷烨的,都已经不重要。
愤怒的是向南,他为悠悠感到不值,这么多年和悠悠在一起,虽然悠悠没说,但是向南看的出来,悠悠是爱冷烨的,不然不可能坚定的生下朵朵,甚至冷烨回德国的时间里,悠悠常常的走神,向南知道,走神时候的悠悠心里想的是冷烨。
没有理由,他就是能这么确定。
心冷绝望的是大门口的纤细身影,她身上有种彻骨的悲伤感。
“冷烨,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冷血的人。”向南愤怒过后,反而平静了,冷烨这样的人真不值得悠悠等待,他不再压抑对悠悠的爱,既然冷烨不珍惜悠悠,他会珍惜,他会给悠悠最为幸福的生活。
“冷血,我冷血怎么都不及你们的狼狈为奸,想把一个孩子硬塞给我,如意算盘打的真精,不过要落空了,因为被我识破。”冷烨讥讽的话语就这么说了出来,几乎是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从来不是刻薄的人,却每次在意识到向南爱悠悠时,他说话就会特别的难听。
向南身形突然一动,接着就是白雪的惊呼声,然后是冷烨身体反扑向一边,矮柜上放置座机电话的矮柜,因经受不住冷烨高大的身躯扑来,倒向一边,矮柜上摆放的座机电话和古董花瓶,在地上摔碎,宣布阵亡。
所有人都愣住,谁也没想到,看起来斯文有礼的向南会突然出手揍人,还是那么有冲击力的一拳挥在冷烨脸上。
白凤云和冷若妍惊骇的忘了身在何处,忘了今夕是何夕,也忘了被揍的是她们的亲人。
向南双手优雅地整了整因为大动作弄皱的衣服,冷冷的看着摔在地上的冷烨,不屑的说:“老子早就想收拾你了,起来,我们打一架。”
此时的向二少,哪里还是那个优雅如王子般的男人,狠戾的眼神更像来自地狱来的恶魔,偏偏他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
向南本就是那种,当面捅了你一刀,他还能笑给你看的,狐狸级别的人物。
“该死的。”地上的冷烨低咒一声,矫健的身影迅速从地上窜起,感觉到嘴角有什么东西溢出,抬手在嘴角一抹,看着手指上的血迹,冷烨犀利的瞳仁微眯起盯着向南,如一只被激怒的豹子般危险。
“烨,你没事吧?”吓傻的白雪立刻回神,上前关心的问,心疼的看到冷烨嘴角溢出的鲜血,好在烨在千钧一发之际放开了自己,她才没被向南的那一拳波及,毫发无损的站着。
白雪掏出手帕,准备帮冷烨擦拭,冷烨大手推开挡在他身前的白雪,身影掠至向南身边,出手就是迅猛之势,向南也不逊色,竟和冷烨在客厅大打出手。
短短的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胜负就分了出来,向南终究是富家公子哥,身手虽然好,却不及冷烨这个黑道上混的魔王,渐渐应付冷烨的拳头有些吃力,眼看着败下阵来。
白雪在一边看着,心里那叫个美,烨连和人动手都是那么的迷人。
如果快败下阵人是冷烨,她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冷若妍担忧的看着打架的两人,她很担心向南,虽然知道向南的身手不错,但看着这架势,向南肯定打不过自己哥哥,想叫他们停手,又不敢,冷若妍纠结。
回神的白凤云也用赞许的目光看着自己儿子,她的儿子,一个字,强。
向南一个阻挡不及,下巴被冷烨狠狠的打了一拳,身躯退开数步远,直到背部抵到后面的墙壁,身上挨了两拳全身都痛,下巴最为严重,乌青的可以。
冷烨是发了狠的在打,每一拳都不留情面,除了向南突然袭击打他的那一拳,嘴角还挂着血迹外,他可以说是毫发无损,向南虽然也是全力以赴,却没撑过三分钟,最后被一拳打开。
因为是向南先出手,冷烨这辈子还没被人偷袭成功过,向南却给他破了例,打的还是他的脸,愈想愈气不过,冷烨挥拳又朝向南打去,一抹身影挡在了向南身前,冷烨看清她的脸,挥出的拳头无法收回,他又不想伤了她,拳头偏了方向,打在墙上,骨节撞击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向南反应也够快,揽住身前女人纤细的腰,闪身躲开。
“烨。”
“小烨。”白雪和白凤云同时喊出,白雪跑过去,抓起冷烨的手查看,见冷烨整个手背上血肉模糊,隐隐可见白森森的骨头,白雪心疼的落泪。
冷烨却似没感觉般,无视手背上的伤,回身看着向南身前的人儿,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出现,还出现的那么及时,她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收势不住,她会被这一拳打成什么样,她还怀着孩子,看着毫发无伤的她,心里庆幸不已。
感谢上帝,还好她没事。
向南一把拉过她面对自己,动作粗鲁的可以,咆哮声更是如雷。“孙幽悠,你是笨蛋吗?居然敢挡在我的前面,知不知道,他一拳能把你打飞,你到底怎么想的?”
刚刚危急的情况,向南现在还后怕,不敢想象,如果冷烨收势不住,打在墙壁上的那一拳要是打在她纤细的身子上,她现在肯定躺下,因为强健的自己都受不住冷烨的拳头。
“不是有你在后面接住我吗?”低下头,孙幽悠小声的说。
“你可真看的起我,我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去接住你?”向南一时口快,连自毁形象的话都说出口了。
冷烨死死的盯着两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钝痛,他多想此时质问孙幽悠的是自己,多想抱她入怀,问问她有没有被吓着。
更多的痛是因为她为了向南竟然奋不顾身,她真的爱上向南了吗?他很想问,悠悠,你真的爱上向南了吗?
可是他不敢问,怕答案是自己不能接受的,悠悠刚刚为向南挡自己拳头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什么,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倏然,冷烨脸色难看之极,看向孙幽悠和向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剧痛,因为他看见,孙幽悠手抚上了向南的下巴,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向南凝着孙幽悠,身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的包裹在手心里,孙幽悠看着他淤青的下巴,声音很轻的问:“痛吗?”
轻飘飘的两个字,触动了两个男人的心,向南是心里自然是感动的,他手臂一伸,紧紧的抱孙幽悠在怀里。冷烨却是如遭重创,脸色瞬间苍白,看着两人的眸子里仿佛聚集了狂风巨浪,多想上前把两人拉开,把他的女人拉过来抱怀里狠狠的惩罚一番,打她舍不得,她还怀着孩子,吻她是最好的方式。
孙幽悠在向南怀里动了动,向南放开她,温柔的问:“你怎么来了?”
“李嫂看到你在冷家门前,我就猜到你是来找他。”孙幽悠回答,望着向南,认真的说:“向南,我是很想救朵朵,但也不想你出事。”
向南心里划过暖流,觉得自己这顿揍挨的值了。
冷烨却是握紧了拳头,根本不顾依然还流着血的手背,白雪惊呼出声,“烨,你的手一直在流血。”
冷烨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孙幽悠的背影,明显的看到她身子在向南怀里晃了晃,冷烨脸色总算是好了些,心里安慰着,她还是在乎自己的,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冷烨都看到了,向南的感觉就更为明显,孙幽悠对他虚弱一笑,推着向南的胸膛退出他的怀抱,缓缓的转身,面对冷烨和白雪。
清冷的眸子平静地看着两人,然后落到两人紧握的双手上,见冷烨血流不止的手背,孙幽悠眸光闪了闪,心漏跳了一拍。
其实她现在也有些后怕,刚刚只是一时的勇气,怕冷烨再打伤向南,也没顾及上自己就冲了上去,现在想来向南说的对,看看冷烨的手背,可想而知,他用的力气有多大,要真打在自己身上,她绝对会躺下。
她被罗医生赶回家,刚刚洗了澡准备吃点东西后睡一觉,李嫂买菜回来,跟她说看到向南站在隔壁冷家门口,她立马就想到向南是来好冷烨,她顾不上吃东西,换了鞋子就跑来,谁知,竟是面对这样一幕。
想到冷烨说过的话,他说“没时间施舍给你们。”这个你们也包括朵朵,他说“孙幽悠说的都是谎话。”他说“只有白雪生的孩子才是他的,其余都不是。”他说“自己和向南是狼狈为奸,目的是把朵朵栽赃给他。”
冷烨这些话如大石般砸在她心里,如钝刀割着她的心,孙幽悠痛的白了脸色,清晰感觉到,心痛,酸涩……一时间各种滋味都有。
冷烨看着孙幽悠白了脸色,心忐忑着,悠悠是冲进来的,他此时不能确定,她是一来就看到自己和向南打架,还是早就站在门口,见向南打不过时才冲过来,她听到自己说的那些话了吗?是全部听到?还是只听到一点?或者是没听到?
他当然希望是后面,可事实真能如他的希望吗?太多的问题纠结着冷烨。
孙幽悠却在此时说话了,她问:“你认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话,我和向南狼狈为奸的来骗你?都是为了把我的女儿栽赃给你?”
“悠悠。”冷烨血色迅速的从冷烨脸上褪去,她的女儿,悠悠已经不当朵朵是他的孩子了,把他完全的踢出她们的生命里,不,不能这样。
冷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都听到了,都听到了,他要跟悠悠解释,那些话都不是他真心想说的,是为了说给白雪听,可是他不能,还有一天就收网,他不能前功尽弃,这时候放弃,他赌上的就是悠悠和孩子们的安全,他赌不起。
悠悠,对不起。冷烨在心里道歉。
“别这样叫我,冷烨,我看错你了。”孙幽悠自嘲的一笑,笑容是那么的苦涩。“不对,我根本就不该救你,甚至是不认识你,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什么小兄弟,什么承诺,都是骗人的,冷烨,我孙幽悠这辈子最后悔的是认识你,后悔……”
孙幽悠的第二个后悔是什么,没能说出来。
“悠悠。”冷烨想伸手去拉她,眼铮铮的看着孙幽悠边说边摇头往后退,看着弱不禁风的娇小身子,冷烨心里急,却也无奈,悠悠说的话,他是有听没懂。
“啊!”肚子剧烈一痛,孙幽悠倏然惊呼一声,双手捂住肚子,小脸一片惨白。
“悠悠。”向南吓坏了,伸手抱住孙幽悠因痛而颤抖的身子,他不敢摇晃,只能急切的叫着她。
闭上眼睛,痛依然在,孙幽悠睁开眼睛,虚弱的望着向南,张了张嘴,气若游丝的吐字:“向南,救救……”
孩子两个字还没说出,黑暗袭来,孙幽悠身子一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不醒人事。
冷烨也慌了神,想上前去查看,更想从向南怀中夺回晕厥的孙幽悠,脚步刚一动,一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手臂,一回头,白雪凄楚的脸上挂着泪滴你望着他。“烨。”
冷烨狠狠一闭眼,薄唇抿的死紧,却也停下了脚步,白雪对他露出一个带泪的微笑,泪水滑过脸庞,还真有梨花带雨之感,可惜,冷烨根本是视而不见,全副的心思都在向南怀里的孙幽悠身上。
向南这边已经抱起了孙幽悠,疾步往外走。“悠悠,你会没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听到向南的话,冷烨倏然张开眼睛,只来的及看到向南的身影消失在大门边,冷烨心里钝痛,即将失去的感觉清晰无比,又来的那么措手不及,高大的身躯向后退了两步望着门口,闭上了眼睛,掩住眸子里的悲伤。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孙幽悠惨白的小脸,晕倒在向南怀里,画面好似定格了般。
悠悠,对不起,请你再给我一天时间,就一天,明天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此时的冷烨并不知道,孙幽悠给他的不是一天,而是几年。
“真是晦气。”白凤云吐出这么一句,转过身,继续看她的电视。
冷若妍什么都没说,眸子里却掩不住的难过,三年过去,向南选的还是孙幽悠,苦涩一笑。
白雪抱着冷烨的手臂,明显的感觉到冷烨的身体因为白凤云那句“真是晦气。”而僵硬如雕像般,面色紧绷冰冷,白雪身体毖瑟了一下,看了眼冷烨的手臂,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只好用手帕帮他简单的包裹着。
白雪放开冷烨,转身笑看着冷若妍。“小妍,欢迎你回来参加我和烨的婚礼。”
“应该的。”微微扯了一下唇角,冷若妍看着笑容幸福的白雪,此时,恐怕只有她笑的出来了,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冷若妍什么都没说,也没和白雪多么热烈的交谈。
在冷若妍看来,向南不理她,向氏冷藏她,就是从她听了白雪的话,和白雪一起设计孙幽悠开始,这是冷若妍经过几年的反省,终于找答案。
“小妍,我和烨结婚,你来当我的伴娘好不好?”走过去,拉着冷若妍的手,白雪一脸期待的问,冷若妍不想和白雪多说话,并不表示白雪会放过她。
此时的客厅,气氛非常不好,尤其,于冷烨的心情相关,白雪不找冷若妍说话缓和气氛,还真没适合的人选了。
“这不好吧!”冷若妍很为难,想直接决绝,又怕惹自己的哥哥不高兴,可她根本不想当白雪的伴娘,冷若妍凝眉,真是伤脑筋。
“没什么不好。”白雪斩钉截铁的说,心里却是有些不快了,自己让冷若妍当伴娘,那是看的起她,她居然还给她由于,太不识相了。
“我是新郎的妹妹,当伴娘不适合吧。”冷若妍斜眼看了看你被白雪抓住的手,十分无语。
“哪有不合适?”白雪面色垮了下来,看着冷若妍问,她就觉得很合适,以冷若妍的长相,当她的伴娘,她可以接受。
“真不合适。”冷若妍和白雪玩起的文字游戏,白雪还想说什么,这时,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白雪不得不放开冷若妍接电话,得到自由,冷若妍立刻往后退了几步,以免又被白雪抓住了。
只听白雪接起电话,柔柔的声音问道:“妈咪,什么事?”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白雪脸上先是错愕,接着是不敢置信,然后出现狂喜,她激动的惊呼。“真的吗?外公真的肯见我们了,好,我和烨马上就去。”
白雪连连点头,收线后,她握住手机,高兴的不能自己,心里的激动更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看向冷烨,白雪笑不出来了,冷烨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门口的方向,显然没听到她接电话时说的话。
白雪迈步朝冷烨走去,冷若妍见白雪放弃缠着自己,她赶紧退到自己母亲身边,坐在沙发上和白凤云一起看电视。
“烨。”来到冷烨身边,白雪柔柔的喊了冷烨一声,没反应,白雪手伸到冷烨眼前晃了晃,倏然,冷烨伸出一只手,扣住白雪的手腕,往边上一拉,白雪身子跟着倒下去,白雪大惊,尖叫一声,冷烨看清楚她的脸,伸出一条腿,垫在白雪身下,微微施力,白雪又瞬间恢复了站着的姿势。
白雪拍着胸口喘气,刚刚真是吓坏她了。
冷烨淡然的问:“什么事?”
经过刚才的惊吓,白雪眸子望着他,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冷烨蹙眉,懒得理会她,转身就走。
想起自己要说的话,白雪迅速抓住冷烨没受伤的手,冷烨回头看她,白雪温婉一笑,高兴的说道:“烨,外公,外公肯见我们了。”
白雪晶亮的眸子透着期待,语气里掩不住的激动,从妈咪被外公赶出家门,亲戚们都不理会她和妈咪,妈咪在这个城市住不下去了,才毅然的带着只有十几岁的她离开了故土,去到德国生活。
在德国,妈咪吃了很多苦,可是妈咪依然坚强的过生活,为的就是有一天回到这个生长的城市,回到外公的身边。
让白雪激动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外公的身份,虽然妈咪是被赶了出来,但她和妈咪都有关注外公,前两年姓杜的司令退休,外公才正式杜司令的位置,有个当司令的外公,她在烨面前也会更有筹码一些。
冷烨脸色一变,锐利的眸子锁着白雪,寒声问:“你说什么?”
不是他没听懂,而是,小时候他认识小兄弟时,她正好是死了外公,白雪也说过她没外公,这会儿又是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