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老爷子知道宝宝在保温箱里会接受不了,所以他们就对老爷子说柳舒是去海边别墅度假了。
老爷子一开始也没有起疑心,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知道了。
“哼,我看你小子就是坏得很,是不是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敢不通知我了。”
宋老爷子骂道。
他还是从一个医生朋友那里听到的消息,对方恭喜他家里添了新丁,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就给仲景打了电话,然后立刻赶了过来。
“爷爷,这个事情不怪稼沫,要怪只怪我,是我太不小心了,竟然早产这么久,而且宝宝还在保温箱里,我们都害怕你会吓到,所以才会不告诉你的,你千万别生气。”
柳舒也连忙上前来解释。
老爷子瞪了宋稼沫一眼,才抓住柳舒的手,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道:“你别帮着这小子说话,这肯定都是他的主意,当爸爸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宋稼沫看到老爷子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也连忙在旁边道:“那是,我就是太毛躁了,我闺女随我随我,才迫不及待地想来这个世界,走,爷爷,我带你去看宝宝。”
说着话,宋稼沫便带着老爷子走了,而柳舒则也不能走动太久,重新回到了病床上,给麦西西打了一个电话。
连老爷子都来看自己了,这丫头死哪里去了?
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竟然很快就接了。
“麦西西,我问你,是不是打算跟我一刀两断,恩断义绝,势不两立了?”
电话一接通,柳舒立刻对着话筒咆哮道。
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是之前还病危过的人。
“不要被宋稼沫带坏了,成语不是这么用的,别给我干女儿给误导了。”
麦西西笑道。
她其实已经准备去医院里,毕竟一直不去,宋稼沫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你还知道是你干闺女?那你这个当干妈的,竟然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是不是太过分了?”
柳舒又接着吼。
“我这不是有事儿吗?”
麦西西随口道。
“你还在跟我说谎呢,宋稼沫的那些屁话我都知道了,你当真为了这么个人,就跟我恩断义绝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可以没有男人,但是不能没有你,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柳舒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竟然会有点委屈了起来。
对她来说,麦西西早就已经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是跟宋稼沫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我没有把宋稼沫的话放在心上,我也没有生气,是真的最近出了点事儿,才实在是没有办法过去,不过现在没事了,我明天就去看你。”
麦西西也听出她语气里的委屈,也觉得自己之前还是有点太小气了。
她不该觉得自己最好的朋友会觉得自己是个拖累。
她们是早就建立的过命交情,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将自己的全部身家托付给对方的那种人。
“知道就好,明天给我带点好吃的好喝的,我就原谅你了。”
柳舒也知道她既然这么说,就代表着确实是不生气的,所以提出了自己的“无理要求”。
“外面的那些吃的,你就别想了,我明天给你带几道家里的菜过去,保证你觉得好吃。”
她们的口味也很一致,一起吃饭这么多年,彼此的爱好都是门清。
“那我就等着啦。”
一说起吃的,柳舒就两眼放光。
倒不是宋稼沫虐待她,而是最近她吃的东西都太淡了,医生说这样对她恢复比较好,但是她嘴里真的要淡出鸟来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麦西西对看书的沈智珵道:“我明天要去医院看舒儿,沈夫人那边,我是不是也应该去道个歉,还是说等她状态再好一点去?”
她不是不想去道歉,只是现在潘玉慧肯定不会想见到她。
她不如不出现,还有利于病人的恢复。
沈智珵将书放在了一边,道:“现在不要过去,你去见柳舒就好了,我妈那边,已经交给专门的人照顾,她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这倒是实话,对潘玉慧来说,让沈智珵将她放出来,可不代表是原谅她了,而是当下,她能做出的更好的选择而已。
而相信沈濡那边也会很快知道消息,所以后面的麻烦事儿也很多,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好,不管怎么说,最近的事情,还是谢谢你了。”
麦西西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正儿八经地道谢。
“我们之间,大可不必。”
沈智珵将她拉到怀里,将她安置在腿上,示意她帮自己翻书。
两个人也没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同一本书,竟然还都入了迷。
也没有用很久,沈濡那边果然得到了消息,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沈智珵:“你还当真是没有将你妈跟我放在眼里,现在为了这么个女人,是什么都不管了。”
“我不太明白你说我不把我妈放在眼里是什么意思,我作为我妈维权事情的全权代理人,当然会以她的意愿为第一要素。”
沈智珵有佳人在身侧,心情大好,竟然还有功夫跟自己父亲说上两句。
而沈濡自然被这种语气气得够呛:“你现在是什么态度?是不是伪造了你妈的授权书,就觉得可以蒙混过关了?沈智珵,躺在那里的,是你的母亲。”
“我当然知道那是我母亲,我还知道,她是我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母亲,但是,爸,别忘了,她也是你的妻子。”
沈智珵语气慢慢变得严肃而冷酷。
他小时候,一直都觉得,总是见不到爸爸,是因为爸爸太忙了。
后来才知道,爸爸不是太忙了,只是爸爸不想见到他而已。
也许每次见到他,都会想起自己那个在异国他乡,可怜兮兮的私生子吧。
他小时候渴望不到的父爱,现在得不到,内心已经不会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了呢。
“沈智珵,你是在威胁我?”
沈濡皱眉。
他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