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西西点了点头,这个态度,还算是正常,要是真的对那个女人没有兴趣,就该对她的事情是厌烦的。
显然,宋稼沫是这样的。
“她离职之后,有没有再来过公司?”
麦西西继续问。
“没有了,办过手续就直接走人了,也没有再来这里,我们之前吃饭的时候还闲聊过,是不是有了更好的去向了,毕竟放弃这么好的工作机会,也不多见呢。”
主管笑道。
在锦凰虽然先是从实习区开始做起,但是等业务上手,上升的空间特别大,更重要的是,从一开始就非常正规,福利待遇都是行业里的佼佼者。
从曾媛写在入职信息里的家庭条件来看,她家庭十分普通,甚至可以用贫穷来形容,应该更把握住这个机会才是。
“好,谢谢你,如果有别的问题,我再来咨询你。”
麦西西站起来,道了谢,便往外走。
主管送她出去,顺便问:“怎么了,这小丫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别担心,但是如果她跟公司的人联系,你知道的话,麻烦告诉我一下,谢谢。”
麦西西淡淡道。
有些话,没有必要大肆渲染,搞得人尽皆知,尤其是这个曾媛也不会翻出什么水花来,就更加没有必要说出来搞得人心惶惶了。
主管心领神会,自然不会多问下去,毕恭毕敬地将她送到了电梯口,见她上去之后,才转头笑笑:果然,现在的女孩子一点都不单纯,真是世道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哦。
而麦西西上去之后,并没有去仲景那边,而是再次去找了琳琳,问她人事那边的情况。
“我刚才去问了,人事给了这个地址,另外,给她办离职的人说,曾媛去办手续的时候,非常趾高气扬,还对没有赔付一事耿耿于怀。”
琳琳不仅拿出了地址,还带了更多的信息。
麦西西皱眉:“自己辞职,哪有赔付?”
“人事也跟她是这么解释的,但是她不依不饶,说将来有一天,她一定会后悔这么对她的,现在对她这么不客气,以后可别怪她不给面子,也不知道这姑娘中了什么邪。”
琳琳摇摇头。
“不是中邪,是以为自己迎来了出人头地,改头换面的机会了……行了,你去忙吧,我现在去找董事长。”
麦西西冷笑了一声。
说实在的,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潘玉慧他们在知道她的家世情况之后,总觉得她想嫁给沈智珵,就是痴心妄想,麻雀飞上枝头。
好在她从未对沈太太的头衔有过痴心妄想,更不会用这个为威胁别人。
“好的,谢谢姐,要是有什么问题,你给我打电话。”
琳琳连忙道。
她可以感受到这里面的问题所在,可麦西西不说,她也不能强行问,便只能点了点头,道。
麦西西跟她告别完,直接去了仲景办公室,却见他皱着眉头在不知道看什么文件,满脸都是阴郁之色。
“董事长,我进来了。”
她声音有点轻,害怕自己突然出声吓着他。
“哦,西西,你没事吧?”
仲景合上了文件,抬头看了过来,便露出一个柔柔的笑来。
“我没什么事情,但是新闻又闹得沸沸扬扬的了,对公司恐怕也没什么好影响。”
她在他面前坐下来,语气中有几分自责。
当初在酒吧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就该斩草除根的,当时就该顺藤摸瓜,将曾媛的事情一次性解决,现在也不会有这么负面的新闻出现了。
“别担心那些,你没事就好,剩下的事情,交给律师处理就行了,至于稼沫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处理吧。”
仲景揉了揉额头,看上去有点头疼。
他很少会出现这么疲惫的表情,肯定是背后有什么事情,所以麦西西立刻问:“董事长,是不是除了这些,还有事情发生?”
“没有。”
他立刻否认,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担忧。
“董事长,虽然现在我不在公司任职了,但是心一直没有离开过锦凰,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曾经那么包容我,照顾过我,我一直都想为公司尽我所能。”
她知道董事长向来“吃软不吃硬”,便放缓了语气,轻柔地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有些事情,你不要插手进来比较好。”
仲景将目光移开,竟然伸手去拿了一支烟。
在麦西西的印象里,董事长从来都不抽烟,也很少喝酒,是个极其自律和克制的人。
现在突然出现的香烟,是不是说明他现在真的遇到了麻烦?
“没什么事情是我不能插手的,董事长,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是不把我当锦凰人。”
她认真了表情,大有你要是不把我当锦凰人,我就要跟你断交的势头。
仲景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好久,终于妥协,苦笑着将面前的一份文件递了过来:“既然你坚持……”
原来还真是这份文件将他弄得这么心事重重。
麦西西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扫了一眼之后,脸色大变,随后又苍白着脸仔仔细细地将文件看了一遍。
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滞。
仲景在她看文件的期间起身,站在了宽大的落地窗边,拿着一支细烟在手上,却没有点燃。
全办公区域都是禁烟区,更何况,现在麦西西还在这里。
总不好叫她吸二手烟。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便是一点点的不好,都不想带给她。
很长时间里,都没有人说话。
而落地窗外,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绚烂无比,却看得人怅然若失。
麦西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锦凰集团的,甚至最后董事长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她也根本没有听得进去。
她只知道心里空得厉害,又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压着她的心,叫她又疼又窒息。
夜幕很快降临,她没有开车,也没有坐车,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最后实在是走不动,坐在了街边的长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脸更是被晚上的冷风吹得冰冷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