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
沈智珵并不是害怕她的警告,这句话,更多的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没有任何的耽误,跟周城赶到了安乐,找到了柳舒说的麦鹤的墓地。
跟周围的目的比起来,这快墓地明显要新很多,更重要的是,在墓前,放着一束鲜花,看上去不过才两天的样子。
沈智珵一直郁结着阴翳的眼睛终于有了点亮光。
他们立刻找到了墓地的管理员,问他是不是在前两天有人来看过麦鹤。
“是不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瘦瘦高高的,长头发,很漂亮。”
周城一边描述,一边拿出了麦西西的照片。
她不喜欢拍照片,所以沈智珵手机里,竟然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这张照片还是柳舒提供的,当然也不是柳舒拍的,而是麦西西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当时在里面拍摄现场活动图的摄影师抓拍的,角度很好,拍得她又美又妖。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姑娘来过,但是我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只知道前几天有个姑娘带着一束鲜花来那块墓碑前面,我当时还在想,那块墓碑的主人从下葬到现在,还是头一回有人看。”
管理员看着照片,有了点印象。
最近并不是扫墓的季节,而且天气很冷,这边地处偏僻,更是来得人很少。
这也是他对麦西西有印象的原因。
“她是一个人来的吗?后来去了哪里,你有注意吗?”
沈智珵立刻接着问。
那人却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了,当时我就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便到管理室去休息了,但是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应该没有车再回去了。”
“什么意思?”
沈智珵心下一沉。
“我们这里比较偏僻,你们也看到了,所以如果不是自己开车来的话,只能坐一辆城郊大巴回市里,但是那班车最后一班是下午三点,那姑娘是打车来的,可车并没有在这等她。”
管理员又道。
这里的墓园并不是很大,当时他又正好在门口,所以是看到麦西西下了车去麦鹤墓前的。
再然后,他便不知道了。
从管理员这里并没有问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沈智珵他们只好先回到市里,去了一趟麦西西的老家。
等他们去了之后才知道,麦西西在两周之前,就已经将老家的房子,以一个极低的价格处理给了她父亲的一个徒弟。
沈智珵他们去的时候,接手的人已经请了人来重新装修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签的合同?这两天,她有没有联系过你?”
沈智珵发现越是往下调查,让自己吃惊的东西就越多。
两周之前,他们还出在分手阶段,麦西西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是不是说明,突然消失不见这件事儿,实际上可以说是异常早就谋划好的道别?
“没有,我们没有见面,合同都是通过邮寄的方式,钱也是直接打在了卡上的,怎么,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没事,就是如果麦西西如果联系你的话,你一定要时间联系我。”
周城看了一眼自家boss失望的表情,连忙上前,对那人说道。
那人虽然还有点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boss,看来麦秘书并没有回来过,我打电话给柳舒,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
周城又轻轻地对自家boss道。
沈智珵没说话,只是从一堆建筑材料里,弯腰捡起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很旧的照片,旧到它的主人恐怕早已经忘了它的存在。
照片上,麦西西最多才四五岁,可眉眼间已经有了隐隐的清秀,更重要的是,对着镜头笑得十分开心,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沈智珵蹲在那里,将照片一点点地擦干净。
周长有点于心不忍。
自家boss一直都属于那种将感情放在心里的人,他因为背负太多了,所以逼着自己做到了宠辱不惊,哪怕再喜欢,也不要轻易地显露出来。
因为不能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别人,这是不管在什么战场,都十分忌惮的事情。
柳舒说boss对麦秘书没有感情,可他分明看得清楚,boss比喜欢任何人,任何东西都要喜欢她。
她对boss一直都是特别的存在。
如果不是一定要坚持跟麦西西在一起,那boss从有光集团出来之后,只要随便跟他看好的那几个二代在一起,都可以轻而易举获得特别多的资源。
最重要的是,还不费脑子,都是些特别好掌控的人。
可boss偏偏就是喜欢麦西西。
他站在他的背后,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智珵突然发现了一个什么,从中抽出一看,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饼干盒子。
他拿出来,打开,发现里面是几个存折,还有一封信。
上面写着:小女西西亲启。
从上面的胶水印记来看,这个东西还没有人打开过。
接手的人大概也是将这个东西当做了一般的垃圾,连打开都懒得打开,直接丢在了角落里。
现在被沈智珵捡了起来,只能说机缘巧合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boss,要不要打开里面,看写了些什么?”
周城看沈智珵迟迟不动,只是盯着信件出神,不由提醒道。
沈智珵终于回过了神来,却摇了摇头:“不需要,这些东西,由她自己来打开。”
说完了这句话,他便带着这些东西,转身出了麦家老宅。
等回到了酒店,周城便时间将打听到的情况大致跟柳舒说了。
本来以为好不容易有了点确切的消息,柳舒会放心一点,但是她确实越说越紧张。
尤其是到后面,听到麦家老宅被卖掉的时候,柳舒甚至在电话那头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沈智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西西是个特别念旧的人,麦家老宅承载了她多少的童年和少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出手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哭腔。
“凡事都是有一个意外的。”
沈智珵知道她话里有话,可还是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