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夏总,你这个说法未免太吓人了吧?”
麦西西现在面对夏一涵,已经能做到了心平息和,而不是紧张害怕。
因为她知道,夏一涵跟沈智珵之间,是绝对不可能了。
从沈智珵毫不犹豫地放弃沈家财产也要解除婚约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
可很显然,夏一涵还没有意识到。
她总是觉得,她之所以跟沈智珵之间不能如愿,就是因为麦西西横亘在里面。
“是你吓人,没想到你仅仅只是凭着这几个月,就将沈家搅得天翻地覆,还真是好手段。”
夏一涵还在继续控诉着。
可麦西西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听下去,只是看着面前那堆积如山的文件,越发觉得头疼欲裂。
“夏总,我一直都很尊敬你,也从未对你口出恶言过,反倒是你,一直纠缠我,又有什么意义?”
她冷着脸的样子,颇有几分沈智珵的味道,让人充满了压力。
“你让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来找你,就是让你知道,人在做,天在看,麦西西,你别以为你就赢了,笑到最后的人,你以为就是你吗?”
夏一涵最近也是承担着家里的巨大压力,到处堵了麦西西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她。
本来听说她出了眼中车祸,心里还有点高兴,以为跟她之间的恩怨就到此结束了。
可谁想到,她竟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而且,听说因为车祸,沈智珵还回去跟老爷子又吵了一架。
她这才怒不可歇,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冲到了公司来。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是不是可以笑到最后,夏一涵,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因为这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该知道骂街是最无用的。”
麦西西急于处理面前的这些文件,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看到她好像急了,夏一涵终于笑了:“麦西西,你其实也不像你表现得这样安心,对智珵,你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因为你心里很清楚,他爱的人根本不是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出她的话里有话,麦西西不得不将目光重新对准了过来。
“你以为他不爱我就爱你了吗?你想得太美了,你也不想想,我跟他青梅竹马,还是他名义上的初恋,可他心里从来没有真正有过我,你觉得就凭你这几个月,他就爱你了?”
夏一涵有点癫狂地笑起来。
是,她承认,沈智珵从来都没有真的爱过她。
如果以前不是她的倒贴,他们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可能在一起。
所以她完全不相信现在他就对麦西西有多深的感情了。
“话都到了这份上了,我也不妨直说,他跟老爷子之间一直有嫌隙,你不过是他现在闹成这样的挡箭牌而已,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大概是看着麦西西脸上震惊的表情太爽了,夏一涵终于说出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沈智珵的野心,她早在大学时候就知道了,可那时候,他完全没可能,所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谁知道,她出国之后,沈老爷子竟然真的将公司交给他打理了。
她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可国内的事情没有少打听,知道沈智珵即便是做了有光总裁,跟老爷子的关系,也不算亲近。
而老爷子虽然让他做了总裁的位置,可还挂名公司的董事长,牢牢掌握着一些权力。
“麦西西,你不过也是一颗他的棋子,所以不要太得意了。”
夏一涵终于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满意地笑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你说完了的话,就请出去吧,我还有工作,恕不招待。”
可麦西西却没有如她预想中那样生气。
相反,她还面带微笑,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她先出去。
恰好这时候听到了消息的宋傢沫也赶了过来,甚至连门都没有敲,就推门进来:“西西,你……”
然后看到夏一涵也在,故意摆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哎呀,夏总怎么也在?”
夏一涵哼了一声,也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对麦西西道:“你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我今天来,本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要摆对自己的位置,免得最后落得伤心一场。”
“多谢提醒,但是不需要。”
麦西西也很硬气。
之前的虚以为蛇,不过都是懒得跟对方争辩,再加上确实自卑。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说开了,那些自卑便该客服了。
“最好是这样。”
夏一涵冷淡一笑,随后便瞥了宋傢沫一眼,走了出去。
等确定人走了之后,宋傢沫有点不满地抱怨:“你们两个人抢男人,怎么还瞪我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被“抢男人”这三个字惊到,只见麦西西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道:“大概是因为你太丑陋了。”
“喂喂喂,麦西西,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丑陋了?”
宋傢沫最容不得别人说他颜值不够,立刻就要撸袖子。
“快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麦西西对他皮笑肉不笑。
“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女人,亏得我还怕你被欺负,赶紧过来帮忙,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可算是认识你了。”
宋傢沫摇摇头,一副伤了心的样子。
可等他做作地哀叹一番结束之后,才发现麦西西根本没理他,已经去看文件了。
他在原地捶胸顿足一番,也只好先走了。
等到了晚上八点半,麦西西还在加班,便接到了柳舒的电话。
“我听说夏一涵那个女人又去找你麻烦,你真的不考虑将这些告诉沈智珵吗?”
柳舒的电话那头有点嘈杂,一听就知道是在酒吧。
麦西西不免哑然失笑:“这些小事儿,为什么要告诉他?我能应付得了,倒是宋经理现在是事事都向你打报告啊。”
她揶揄对方,也是真心为她高兴。
没想到她们两个人相依为命这几年,柳舒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她颇有种老母亲心态,觉得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