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有些东西,是不能用利益来衡量的。”
太宰治冷漠地说:“如果世间一切都可以用计算来判断得失,智能ai早就一统世界了,还要人干什么?”
森鸥外沉默了。
这种话居然出自太宰治之口,想想当年那个十三四岁眉目阴郁的孩子,森鸥外难得感慨起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太宰治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赤松流伪装成金发女子,正坐在花丛中吃冰淇淋球。
太宰治收回视线,他说:“不是。”
森鸥外有些惊异。
太宰治说:“这是人的力量,人活着,就是一种奇迹。”
“所谓奇迹,是不可能发生和不可置信的事,这种事从来都无法被掌控。”
“既然是奇迹了,那无论做出任何变化和选择,都是正常的。”
森鸥外长久没有说话。
或者说,太宰治能说出这番话,竟也是一种奇迹。
太宰治似乎猜到了森鸥外在想什么,他说:“我很感激那年您将自杀的我带回诊所,人生总是有迷惘和灰暗的时刻,年轻时总觉得自己见识了整个世界,您以前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森鸥外听到这句话,恍惚间想起太宰治十五岁那年,在他的诊所书房内将降压药和升压药混在一起的事了。
【我曾见过和你类似的人。】
【那是谁?】
【就是我啊。】
【那我还要问了,你真的认为,人活着是存在某种价值的吗?】
一瞬间,时光在此重叠,森鸥外突然觉得之前被太宰治踢出港黑的事不算什么了。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我拯救了另一个【我】的未来,而更有价值的事吗?
森鸥外遇到了夏目漱石,太宰治遇到了森鸥外。
直到现在,森鸥外都在给老师夏目漱石添麻烦,而太宰治也持续地给森鸥外找麻烦。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师徒宿命吧。
“这可真是……”
森鸥外轻笑起来:“不愧是我的学生啊,太宰。”
太宰治撇嘴:“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夸奖。”
森鸥外收敛了笑容:“那你告诉赤松,魔人的目标应该是猎犬,福地樱痴可能会踩圈套。”
太宰治皱眉:“您想做什么?”
森鸥外若无其事地说:“他好歹也是要称呼我为父亲的人,我当然要帮忙了。”
太宰治的脸黑如锅底:“做梦。”
“怎么?难道我和赤松的赌约,我会输吗?”
这次换森鸥外的心情格外美好了:“我等着他带你站在我面前。”
太宰治却说:“这种事永远不可能发生的。”
森鸥外先是惊讶,随即不可思议地说:“你打算暗恋一辈子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胆小?你还是我认识的太宰治吗?”
太宰治:“反正这件事与你无关。”
森鸥外:“你确定?我可是将你喜欢他的事告诉他了。”
太宰治冷笑:“我知道,他和我说了,并坚定地认为你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