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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先生……”手中的毛巾轻轻掉落浴缸中,夏晓灵整个都僵住了。想解释,却无从说起。
  更怕一解释,再也无法说清。
  司徒逸抓着的地方,正是她青紫的地方。她心思沸腾,紧张得不得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腕。
  他的大掌和她的小手缠在一起,无比协调,又无比闪眼。
  心底竟隐隐腾起希望,希望司徒逸不要问理由,也希望司徒逸能理解,那只是手腕上的青紫,不要想到另外的事去。
  司徒逸深邃的眸光,轻轻落上雪白手腕间的青紫。心思难懂。似乎在做某种抉择。
  好久好久,他轻轻一句:“下次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他微熏的神情,微熏的声音,透着信感,似乎亦有淡淡的伤感。在寂静的夜晚,悄悄就爬进人的心,滋润着。轻轻地,润物无声。
  夏晓灵蓦地抬头。她明明没有一点想哭,可眸子里自觉湿润了。她凝着他温和如玉的面貌,平静无波的眼神,唇角慢慢翘起:“嗯。下次不会了。”
  他轻轻松开她的手腕,声音微熏:“那就好。”
  不知为什么,原本羞涩以对,不敢看他的身子。可就这么两句对话,她忽然放松了心情。也敢看他的身子了。
  这是她老公呢!
  儒雅矜贵,谦和温润的老公。
  他如此谦谦君子,值得她付出一辈子。
  “我快点。你虽然没醉,可精神不太好,洗完好好睡一觉。”她脸红红地笑了。
  不再逃避他,从水中捞起毛巾,虔诚地擦着他每一处。那么细心,似乎不放过每一个细胞。
  自然,也不再忌讳他身体某些敏/感部位。也许是酒醉的缘故,一身都灼/热,他那里几乎一直那么挺着。
  司徒逸静静地凝着她白净无瑕的脸。
  夏晓灵尽管忍不住脸红羞涩,却不再退缩。
  他腹部的机肉如此平滑而结实,她手又有些颤了。但毫不犹豫往再下面的地方抹去。
  就在她要碰到他那里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他再次抓住。
  夏晓灵一愕,扬起眸子:“司徒先生……”
  “我自己来好了。”他拿过她手中的浴巾,这才松开她的手腕。
  夏晓灵有些不解,困惑地凝着他。司徒逸面色平静,看上去依然是平时那个男人。
  “嗯。”她后知后觉地起身。看着他舒缓的动作,这才放心地向外面走去。出了浴室,她却等在门口,不敢走开——怕他酒力后劲大,滑进浴缸而不知道。
  司徒逸缓缓地擦着身体,让体内的热力,慢慢散发进水中。他慢慢起身,从水中出来的男人,有如玉雕。
  夏晓灵这才别开眸子,慢慢走向卧室。今天还不到十点,他应该还会去书房吧?可是她今天有些无力,想早点睡。
  她拿起相册,默默地看着封面上的大红枫叶。想起曾经如枫叶般火热的爱情,到今天为止,已经完全凋零……
  司徒逸确实进了书房。差不多一点的时候,才回卧室。
  司徒逸略微惊愕地看着那双睁得圆圆的眼睛——夏晓灵还没睡,正瞪着天花板,小嘴似乎念念有词,似乎在数绵羊。
  “我睡不着。”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夏晓灵有些尴尬。今天有心事……她一直在想,下次再遇上顾子晨和夏美薇,她要无视,还是抗争?
  还要和顾子晨谈公事,不可避免要接触,她要怎么防他……
  司徒逸微微拧眉,他走近,随意脱了睡衣,只剩下平角短库。一身白晃晃地在面前经过,走到自己那一侧。
  熟悉的薄荷味,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夹着男人独特的气息。整个卧室,立即全是他的味道,让人无法忽视。夏晓灵默默看着他。
  一边垫子立即沉了下去。他体型修长,不见得有一点多余的肉,可身高太高,体重便不容忽视。
  “很晚了。睡吧!”司徒逸拉好被子,关了灯。散身淡淡的疏离。
  盛夏洁白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
  “司徒先生……”夏晓灵喃喃着,月光中,她的眸子闪啊闪的。
  “有事?”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可在夏晓灵听来,不知为什么似乎比平时少了温度。
  是因为看到她唇上的血痕么?
  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夏晓灵忽然怯缩了,声音低了下来,可心魔却让她不由自主说出自己的渴望,“亲亲我……好么?”
  司徒逸当然不会知道,她睡不着的最主要原因,也因为唇间的血痕,那是顾子晨留下的印记。
  她厌恶,却没办法去掉。
  司徒逸闻言一怔,他微微侧身,在月色中,凝着她那双渴盼的眸子——她一直离他那么远,不肯走近他半步。
  这会求近,是因为心中愧疚?
  “司徒先生……”夏晓灵尴尬地别开眸子。他这是不愿意?
  她还是知趣地闪人吧……谁叫她之前那样拒绝他,伤了他的自尊心。
  她闷闷地侧过身去。可才一动,他却忽然支起半个身子,蜻蜓点水般地印上她的唇,然后又躺了回去:“很晚了,睡吧!”
  夏晓灵身子没动,也说不出话来。她的指尖慢慢压上唇间。轻轻绽开舒心的笑容。
  上面覆上他温暖的气息,舒服多了。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但终究是个温柔大气的男人,不忍拒绝她有点无理的要求……
  夏晓灵噙着笑,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沉入梦乡的那一刻,她不知不觉又窝进他温暖安定的怀中。
  司徒逸身子微微一僵。手伸在半空,似乎要推开她,但最后轻轻落上她的发丝……
  隔天。
  似乎昨天什么也没发生,司徒逸酒量好,喝了那么多杯伏特加,居然没有醉倒,第二早起来也没有余晕。他去了健身房。
  夏晓灵惯例的晨舞后,准备了早餐。早餐时间温馨宁静。
  “今晚我有应酬。”司徒逸平静而温和,却散发淡淡的疏离,“你要不要开法拉莉去公司?”
  “呃?”他又有应酬啊……夏晓灵有些走神,她有驾照,但车开得真心不多,不熟练。有点不敢上道。要是开第一回车,就把他送的礼物撞开花,那样很不好。
  她还是等周六日在家练练,再上道吧……
  想了想,她朝他扬开个浅浅的笑容:“我坐地铁回来好了。”
  司徒逸颔首,没有异议。只是深邃的眸子,又幽暗了几分。
  和大众财团的装修事项,基本上已经奠定。但酒楼的装修工程,向来是个大工程。虽然这中间夏晓灵管不到太多,但最后却要她亲自把装修好的京基大厦交给夏拓。所以,她的压力还是相当大。
  “夏小姐,我们真的要亲自去现场吗?”孙颖有些不想去。
  “当然要去。”夏晓灵二话不说叫了公司的车,一起朝京基大厦赶。
  京基大厦的外墙已经差不多了。咖啡色,温暖而又大气。一眼看上去,果然是五星级的档次。
  现在主要在进行内装修。这是个庞大的工程。三十二层楼,近一千个房间的装修,最少也要几个月才能完成。
  夏晓灵的眸子,却默默投向离京基不远的长城大厦。
  长城大厦还在建,但顾子晨已经交付定金。
  她是要听从自己的心,毁约?还是坚持公事公办,再和顾子晨纠缠几个月?
  这些事,想得她头痛。
  最后,她来到保安那儿。
  “夏小姐好!”保安认识她,主动打招呼,“谢谢夏小姐。我同事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哦?”是怎么处理的,这两天事多,司徒逸没和她提。夏晓灵想知道。
  “初步鉴定,有可能是我同事操作失误。”保安说,“司徒先生已经承认这属于工伤,陪偿了。而且把同事老婆接进了员工宿舍住。请了个月嫂,定了半年。”
  “那就好。”夏晓灵有些伤感,又有感动。伤感当然为工伤。而感动,却是司徒逸想得这么周全,居然真替孕妇请了月嫂,还半年,刚好能帮助孕妇走过最艰难的时段。
  她是司徒逸的妻子,理应是他的贤内助。
  基于人道主义,她应该替司徒逸去看看孕妇。想了想,她请求:“带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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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直接把U盘送去凌天国际吧?”顾子晨冷冷看着夏美芙。
  夏美芙正在用他的电脑。打开看视频。
  “顾子晨,你不要胡说好不好!”夏美芙淡淡笑着,忙碌着,“你以为我有你想像的那么傻?这视频是不能见人的。”
  顾子晨挑眉,不发一语。
  “视频里的话,根本就不能让司徒逸听到。”夏美芙鄙夷地瞄瞄他,“只要司徒逸听到里面任何一句话,他都有办法坐定你*未遂的罪名。”
  顾子晨冷冷地:“既然视频没用,你在这折腾什么?我要办公。”
  “你的精明都去哪了?”夏美芙不在乎地笑了笑,“视频不可以见人,但镜头却很不错。我要截图,做一个漂亮的PS相册。如果不出意外,司徒逸看到夏晓灵那本相册,再看到我们的电子相册,会相当有感触的。”
  顾子晨眸子暖了些。却哼了句:“果然最毒妇人心。”
  “彼此彼此!”夏美芙畅快地笑了,“你一个男人,为了想把人家老婆金屋藏娇,做的这些事也够缺德了。”
  “你的意思,我们是天生一对?”顾子晨凉薄地批判。
  夏美芙凉凉地瞄了他一眼:“你这种大男人主义,还是我们美薇才受得了。送我?不希罕!我看中的只有司徒逸。这男人虽然不好追,可只要一旦上了手,我就会是他生命里的唯一。我可以安心地和他过一辈子,被他*一辈子。不用担心自己男人会*。”
  顾子晨撇撇嘴,不置可否。
  “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夏美芙一边截图,一边半真不假地警告,“不管你有多荒唐,想回收夏晓灵也好,想和下属ONS也好,最好别让美薇逮到,否则我爸那儿,你可逃不了。到时你扛不住,还把我给供出来。”
  顾子晨静默无声。
  夏美芙没再说话,也无奈。顾子晨本是个优秀男人,倒追他的女人数不胜数。可夏美薇养成的刁蛮脾气,已经难以改正。就象她昨天暗示夏美薇最好来公司上班,多少能看住顾子晨。可那丫头反而嫌她管得多,生气了。今天一大早,居然跑去韩国济州岛旅游了。
  “我没必要和你扯一起。”顾子晨淡淡一句。
  “好了。”夏美芙终于直起腰,“瞧,视频的底,我帮你存在D盘了。这些截下的吻图,还有那张蛋糕店的当街拥抱图,我都存在U盘。”
  说完,夏美芙退出U盘,塞进准备好的快递袋里:“不用叫快递公司,只要写上司徒逸收,去找个小孩送给凌天国际的前台吧!”
  顾子晨瞄了瞄夏美芙:“果然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为了得到司徒逸,这女人心思细腻严谨得让他都汗颜。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夏美芙淡淡一笑,“我不是美薇,我的青春不多了,没有时间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
  夏美芙把快递袋严密封紧,走了。
  望着空空的办公室,顾子晨深深地叹息。
  寂寞!
  为什么他在失去之后,才体会到,深爱的是夏晓灵,没有她在身边,便只有寂寞。那是用工作都填满不了的空虚。
  他轻轻压上免提:“钟秘书——”
  不一会儿,干练的钟秘书来到他跟前:“顾总,请吩咐。”
  顾子晨把封好的快递袋递进她手中:“让个不起眼的人,直接送到凌天国际前台签收。”
  “好的。”钟秘书眸子灼亮地看着他,“我马上办好。”
  “这是公司商业机密。”顾子晨没放开快递袋,紧紧凝着钟秘书,“非常重要。”
  钟秘书笑了:“请顾总放心,我一定办好。”
  看着钟秘书灼灼的眸光,顾子晨心中一动:“你对我有意思?”
  钟晴年轻,刚刚毕业走入社会。在校园见多了毛头小伙,当然无法抵挡顾子晨这样成熟商业男人的魅力。这下被顾子晨当面直问,直接击中心底的暗恋,一张脸立即红到了脖子:“顾总,对不起,我……我是喜欢。但我……没打算涉足你的家庭。顾总,我走了。”
  “等等——”顾子晨把快递袋收了回来,“我要出去,先把办公室外的牌子换掉。”
  “呃?”钟晴有些错愕,但她是个好秘书,立即快步走到门口。把“工作中”换成“出外”。
  轻轻一推,门就开上了。这是门禁门,如果想从外面进来,只有顾子晨用自己的手纹才可以开门进来。
  “顾总,可以了。”钟晴脸红地伸出手,“我现在帮你找合适的人去送快递。”
  “不急。你……有点像她。”顾子晨紧紧凝着她,一直把钟晴看得垂了头。他低低笑了,“钟秘书,你别告诉我,你还是个处子。”
  钟晴头几乎垂到地:“顾总,女人当然要遇上真爱,准备共度一生,才可以把自己交出去……”
  “你这句话……也像她。”顾子晨伸出长臂,指尖掐上钟晴尖尖的下巴,眸子微黯,“可惜,我老婆不是个处子……”
  夏美薇自私任性,当然不会留处子之身给他。或许,对他而言,多少有点遗憾。
  钟晴有些发愣:“那个……顾总委屈了……”
  顾子晨冷冷扬眉:“是有点委屈……”他蓦地一伸胳膊,把初入社会的钟晴搂入怀中,“夏美薇毁了我,你要是个好心的姑娘,帮帮我。”
  “顾总,不行……”钟晴惊呼,可暗恋的心却不听理智使唤,她想推开上司,却反而在他技巧的侵袭中,紧紧抓住顾子晨的背,“呜呜,顾总……”
  “你什么都像她。”顾子晨喃喃着,冷冷的眸子,透着灼亮的光芒,“你什么都像她……”
  昏乱的教缠中,他扫掉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把稚/嫩的钟晴放上去。揭开她的裙摆,撕掉她下面唯一的屏蔽物……
  半个小时后,钟晴默默起身,整理好自己,怯怯地瞅着顾子晨。
  顾子晨从抽屉里掏出把钥匙,放进钟晴手中:“这是我公寓的钥匙。以后归你了。今晚下班你等我,我带你去找地方。以后,我会好好疼你。”
  钟晴不接。
  “夏美薇不知道我那套公寓。”顾子晨凝着她,“她不会找上你,我不会亏待你。”
  钟晴红了眼眶。
  “你不是爱我吗?”顾子晨淡淡笑了,搂紧她的腰,“你是处子,我弄疼你了。以后不会疼。爱我,就付出一点。如果想要未来,就先委屈一下。”
  钟晴颤抖着手,接过钥匙。主动拿起快递袋,默默走了出去。
  望着轻轻关紧的门,顾子晨默默合上眸子。冲破女人的那层膜,感觉确实不一样……
  他是应承夏晓灵不碰夏美薇,可没应承不碰别的女人。这个羞涩的钟晴,真的很像她。他总算明白,自己前几天为什么会挑中这个完全没有工作经验的钟晴了。
  似乎有了精神,顾子晨起身,去办公室旁的浴室。
  然后出来,拿了车钥匙起身。
  他去了天堂咖啡厅。挑了个阴暗的地方坐下,在轻音乐中,在一片迷蒙的咖啡色中,孤独地品味着浓郁的咖啡。
  面前有阴影。
  随后是一声爽朗的笑声:“哟,顾子晨,你也懂得品味孤独了么?”
  顾子晨冷着脸,没打算回话。
  乔小曼却笑着主动坐下:“喂,怎么说,你也是顾氏的老总,不会这么小气吧啦吧,连杯咖啡都不肯请。”
  顾子晨扬眉,眸光冷冷:“说,你最近老缠着我做什么?”
  “缠?”乔小曼清脆的笑声,几乎扰乱咖啡厅的平静,“对呀,就如你说的,我来缠你了。”
  她忽然附身,离得顾子晨老近老近,轻轻地笑着:“我看上你做乔家的大女婿了。怎么样,要不要甩了夏美薇那个没用的丫头?”
  顾子晨冷冷一句:“我甩不甩夏美薇,不是你说的算。”
  “呀,还挺维护你老婆的。”乔小曼一点也不生气,依然哈哈笑着,却故意朝他眨眨眸子,男儿气慨的乔小曼,愣是挤出几分女人的风情来,“既然舍不得你老婆,那就准你一箭双雕怎么样?”
  顾子晨拧眉看着她。
  乔小曼眸子灿亮:“我的意思是,你不肯换一个老婆,那多一个老婆怎么样?”
  顾子晨倒笑了。
  “看来你很贪心。”乔小曼自顾自坐下了,托着腮,“不过我不介意。从今天开始,我们约会吧!”
  顾子晨凝着她:“你打算倒追我?”
  “对呀,你总算明白了。”乔小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不过,乔小曼笑了。瞧吧,男人就这样,她说让他多一个老婆,顾子晨就不拒绝了。行,那她就奉陪。
  没爸的孩子就是可怜,夏晓灵家里没人撑腰,她乔小曼就把自己当灵灵的娘家人了。她不把顾子晨整惨,她就不信乔。
  哼,她的闺蜜,她弟弟深爱的初恋,可不能被这么被顾子晨欺负了去,而完全没一点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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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逸平静地凝着对面。
  很巧,顾子晨的阳光财团,居然和凌天国际刚好对面。阳光财团有进攻地产业的倾向。
  有他司徒逸在,顾子晨休想拿下一块地。
  敢挖他墙角,也不问他司徒逸是谁。
  烟雾缭绕中,司徒逸倒静静地笑了。
  有来电。
  他接了,是夏晓灵的声音:“司徒先生,我去看那个孕妇了。她让我转告你,谢谢你的援手。”
  这好象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
  “嗯。”他应了。听着她柔柔的声音,有些走神。她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
  “司徒先生,你是个好人。”夏晓灵说。
  司徒逸一愕,却轻轻摇头——他昨晚绅士地没问她唇间的痕迹,赢得了这好人的名。
  夏晓灵的声音低了下来:“司徒先生,我以后一定会尽力对你好。好好经营我们的婚姻。”
  她是个好女人,只是有些情不自禁。她不是故意背叛他的……
  他应该怪她的情不自禁么?
  司徒逸的指尖,缓缓压上眉心。他不否认,自己喜欢她,想好好爱她,想给她一个阳光灿烂的未来。
  可如果她的心真的不肯给他,他一个人的坚持,能过一百年吗……
  但是昨晚,她主动索吻。是不是他误会她了?
  她那双单纯的眸子,实在装不了阴谋……
  苏醒盯着手里的快递袋,向来无敌的笑容,慢慢没了。他看了CEO办公室十几次,最后才落上眼前的东西。
  一份没有经过快递公司的快递。
  里面一个一指宽的硬梆梆的东西,是什么?
  最后,苏醒断然起身,快步走进CEO办公室,把快递恭恭敬敬递上:“司徒先生,这是份无名快递。”
  无名快递?
  司徒逸沉吟数秒,接了过去。
  苏醒立即离开了。潜意识地觉得,此刻应该远离。
  里面是一个U盘。
  想了想,司徒逸还是把它插上电脑。打开来看。
  顾子晨和夏晓灵拥吻的画面。背景是顾子晨的公寓。显然,这是昨天的事。夏晓灵的头发很乱,但每张照片,都是侧影。看不清她的表情。
  夏美芙确实把这些镜头都处理得特别好。让人看不到夏晓灵整张脸,自然看不到夏晓灵愤怒的表情。因而照片把被迫变成了契合。
  司徒逸面无表情地看过这些,眸子最后落上最后一张。
  马路边的拥抱。旁边是顾子晨的奥迪。
  这不是昨天的。除了昨天和顾子晨一起,原来她前几天就有和他在一起……
  司徒逸的眸,渐渐深幽起来。
  他倏地起身,拔掉U盘,快步来到外面,把U盘一分为二,浸进金鱼缸。
  苏醒惊异地看着老总异常的举动,张圆嘴,发不出声音——司徒先生愤怒?司徒先生也会愤怒吗?
  司徒逸转过身来,深邃的眸子透着苏醒无论如何也看不懂的光亮:“一天之内,把阳光集团想向地产业发展的信息摸准。”
  “呃?”苏醒一愕,赶紧回神,“好!”
  司徒逸平静地叮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阳光集团都不能拿到一平米的地。”
  “是。”苏醒点头。
  “这件事办好了。给你升职。”司徒逸慢悠悠补上一句。
  “谢谢!”苏醒的声音,有如阅兵的士兵般干脆响亮。
  ——————————————————
  晚上。布加迪威龙缓缓停在高级俱乐部外面。
  一道修长的身影,轻车熟路地找到2008房。坐了下来。
  “怎么,终于舍得温香软玉,来陪我这个孤家寡人了?”白越笑嘻嘻地坐到司徒逸身侧,端起高脚杯。
  司徒逸平静地瞄瞄他:“告诉我,你还有没想你的前妻?”
  白越手中的高脚杯颤了颤,抖出几滴酒来。小小的雅间,立即一室酒香。
  “司徒逸,你个损友!”白越嘟囔着,不答话,反而伸出舌头,在高脚杯沿抿了抿。酒香让他满意地点点头。
  “你放手这么多年,有没有后悔过,放她单飞?”司徒逸懒洋洋地问,接着揭白越的伤疤。
  白越干脆放下高脚杯,瞪着他:“司徒逸,如果你再谈这个话题,我们绝交。”
  “那就是后悔了。”司徒逸喃喃着,眸子深幽,有如太平洋的洋流,看上去平静,其实深不见底。
  白越似乎怒了:“司徒逸,你再提这事。没完——”
  司徒逸平静地扫了他一眼,端起酒杯,轻轻转动着,不知在想什么。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白越似乎像只太阳晒枯了的蔫萝卜苗,“司徒,你明知我一生最后悔的是这件事。我当时潇洒了,大度了,可是这么多年,我越来越恨不得去跳长江黄河。只有傻得不可救药的男人,才会把自己深爱的女人放走。现在,她站在人生高处,身边什么男人没有,只有我,还在原地。司徒,你不懂我沉重的悲伤。如果男人也可能放声大哭,你借我肩头哭一下。”
  “不借。”司徒逸懒懒一句。
  白越咕哝一句:“我早就知道你靠不住,所以我也没打算哭。男人的眼泪,还是流在心里,更可靠些。”
  “你当年怎么追她的?”司徒逸晃动着酒杯,似随意地问。
  “你什么意思?”白越怒,“还提我的伤疤?”
  司徒逸淡淡一笑:“一个国际模特儿,当初能被你追到。我好奇而已。”
  白越忽然不做声了。他慢镜头地转过身,怪怪地瞄着司徒逸,声音也怪怪地:“司徒逸,你别告诉我。你这谦谦君子,连你老婆的心都得不到?”
  “你想多了!”司徒逸冷哼,眸子里高深莫测,“我只是在想借鉴点大师手法,让她非我不可。求我爱她……”
  “真的?”白越眯起眼睛,“我怎么看着不像。你这人习惯讲反话……你嘴里留她,心里不会想甩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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