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夫妻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澹台瑾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尖,望着人潮流动的街道:“今晚是除夕夜,皇宫一会儿还有烟火要放,要不要看?”关于她身体的问题,着实太过沉重,虽然他也很希望有一个孩子能陪伴着他们,但,依她如今的情况,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霏儿懒洋洋的靠在他的怀里:“你要看吗?”
“是不是累了?累的话咱们就回府吧?”霏儿不好意思的往他怀里蹭了蹭:“我们回府照样也能看,这里,太吵了。”
澹台瑾朝她*溺一笑,对雷霆吩咐了几句后,突然侧首看着她:“今年,要不要回天照看看?”
夏侯霏低着头沉吟了片刻后:“恐怕没有时间啊,这几天我想好好琢磨琢磨要从哪里开始走,预算一下前期需要多少银子,你那不靠谱的老爹,只说不练,连启动资金都不给我们,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将来盈利了还要给他分成,想想就觉得憋屈的慌。虽说他给了我三年的缓冲期,也答应过不干涉我,凡事都凭我自己做主,可我总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赔钱的话自然不用说,肯定是咱们自己的事,但若是赚钱了呢,分给他多少才算是个事儿呢?”
听完她的抱怨,澹台瑾有些无奈的弹了弹她的额头:“傻丫头,现在想这么多,不怕累坏自己?目前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下去即可,其他的不用去想,想也没用,第一年定然是个起步阶段,好不不好也全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等到真正拿银子说事的时候,怎么着也要到三年之后了。三年的历练,这些小问题还能让你纠结成这个样子?父皇不是给了你足够的权利?还特地为你颁布了那样的律令,只要你用心去做,赚钱是必然的,至于缓冲期后的分成,相信父皇也不会故意来讹诈你,你就放心吧!”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凭他如今的做法,我就是放不下这颗心。”无论做什么都用上心计,总感觉不真诚,这样的人,怎么能让她放心呢?可反过来说,人家是皇帝,利用你们是天经地义的,这就好比老板与下属之间的关系一样,人家赋予了你赚钱的权利,你交出点利润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
“你呀,现在什么也别想,还是好好想想,咱们从哪里凑出来这一批启动资金吧!”这才是澹台瑾所担心的地方,前些日子赔给澹台宗的银钱就足有一百万,这还不算上房契、地契以及各种古董、药材、绸缎、字画等体现出来的价值,霏儿那里他没有说实话,害怕她听了总数会急的吐血。
因为,仅是这些东西的价值,就已经远远超过那单纯的一百万,虽然这丫头救回不少,但分出去的损失加起来,也有三四百万两。
这些价值如若靠单纯的赚钱来讲,三年,是远远赚不回来的。如今的太子府已经枯竭,金鎏宗与月神宫的根基虽说没有动到,想要重新开始的话从这些地方走出点启动资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却不想这么做,相信霏儿也不想这么做,虽说这两个势力的所有权是他们两个,但毕竟,他们手下还有成千号人需要养活,从这里面抽调资金,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可找如今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还没有那么惨!
为什么?
因为从霏儿目前的思路来看,她并不是想要融入这样那样的竞争当中去,而是要开拓自己的领域,让那些客商们自己找上门来,从而打开一个新的市场,这样一来,她自己就能够掌控住所有的局势,而不是像瞎子一样去探索别人的套路,这个想法有什么好呢?就是自由,是的,想要发展什么行业,完全是靠她自己来决定,一步一个脚印的来,这样的话,起先的启动资金并不需要多少,毕竟,你这边开业的钱可以从别的店铺抽调过来,因果循环下来,自然而然的就会开启一条龙服务了。
也正是因为有她这个完美的想法在,澹台瑾才会放心大胆的让她去尝试,再加之他搭配给她的几个能力者,绝对能够在她今后的发展中起到必要的作用。
“启动资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会好好把握的。”澹台瑾这边理了清楚,霏儿也想明白了,她的六家店铺,已经开了星期五、天上人间、水云涧三家,还剩下酒坊、绸缎庄以及商行。凭着这三家店如今的势头,再加上剩下的三家店也都已经装修完毕,就连人员也都有所保留,开业是迟早的事儿。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制造的问题。
酒坊的酒无一意外的都出自她天照的农庄,本来她是想在临月也找一个这样的农庄,但无奈如今资金不够,恐怕前期都需要往返天与临之间,等到局势稳定了,有了一定的能力,才能实现这个想法。农庄距离酒坊,起码需要六到七天的时间才能运送过来,而葡萄酒的存储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看来,她势必要打开别的酒种类,才能满足酒坊的日常经营,否则一旦断货,将会影响到销售。
接下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研究出别的酒种类,这个不能拖,必须说干就干才是,想来这个春年,她是停不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商行的处理,按照她的思路,这里面最大的卖点就是金银铜三种饰品,剩下的才是一些小玩意儿,这些小东西虽说赚不了几个钱,但是却能带动一些客流量,从而提高其他饰品的销量,有金银他们在,她倒不担心这些手艺工的选择,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能不能想出来足够多的花样来,不仅仅在这方面需要她的灵感,就连接下来要开的绸缎庄里面,势必也要融入一些现代元素,也就是说,她除了有好的想法之外,在绘画工艺上,也要有足够高的水平,才能让看的人知道她在诠释什么。天呐,这个工程量可不是一般的巨大啊,比起这两个,似乎酒坊要简单的多。
未来半年,她若是能让这三家店起来,也算是有所成就了。尤其是绸缎庄,不单单只是一个店面的问题,还涉及到丝绸、染料、制作工艺等诸多复杂的过程,这方面对她来说完全是门外汉,想要彻底融入其中,她必须要有一个学习的过程。尤其是,她还想从蚕农、蚕园等根基处走起来,就更是难上加难。
回府之后,霏儿很快就理清楚自己的想法,而后一股脑的吐给了澹台瑾,似乎想要从他那里试试能不能打开渠道。听完她的话,澹台瑾委实惊了一跳:“你这小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没做过都能想得如此远,这若是做了,岂不是成财神了?做什么什么赚钱?”
霏儿一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这条路谁也没走过,都是摸索着来的,我想要走的路线,都是从供应到销售这样一条龙服务都归自己所属的行业,因为这样的行业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同样的,这样的路走起来非常艰难,所需的资金也是庞大的,所以绸缎庄我想到最后再动,前期就是单纯的卖一些布匹,了解一下行情。”
澹台瑾的金鎏宗涉及的行业虽然广泛,但是他只是全局的掌控者,各家的分店都有专门的人管理,所以他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决策,对于这些细节性的东西还真没去注意,如今听霏儿这么一分析,还真是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丫头,他以前真的是小看她了,能有如此睿智的目光与清晰的头脑,怕是想不成功都难吧?
“别把自己搞的那么累,赚钱只是一小部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明白?”看她如此,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特别没用。
澹台瑾的自责夏侯霏看在了眼里,“你做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在我们那个社会,女人与男人是平起平坐的,照样风里来雨里去的为家庭而奔波,我如今这点苦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你也别太纵容我了。虽然女人都是娇*出来的,但是我与她们毕竟是不一样的,而你,显然也不喜欢那种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我们何必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呢?过好自己的就可以了,你说呢?”
“越来越难以理解你这个女人了,至于你们的那个社会,我更是无法理解。”霏儿呵呵一笑,“你不理解的地方恐怕要多了去了,可惜没机会,如果有这个可能,真的想带你走一遭,让你好好认识认识那种天差地别的生活模式。”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谁也没想到他们还能有回到现代的时候,更没想到的是,由于两人的回归,还酝酿了爱的结晶。
当晚,再次飘起了雪花,说好的烟火自然没能看成,再加上某个早已累瘫在男人怀里的女人,夫妻俩早早的就歇下了。
翌日,大年初一,因为还要参加宫中的一系列祭祀、庆祝活动,夫妻俩忙忙碌碌了一天,也没能有机会说句话。相对于澹台瑾的繁忙,霏儿虽然轻松的多,但是泡在女人堆里的她,也是被折腾的浑身不自在,幸好还有一个紫英作伴,总算还不是太寂寞。
经过除夕之夜渲染,太子府陷入的困境不过一个晚上,就被街头巷尾传的似模似样,对此,夏侯霏只是淡然一笑,突然觉得做穷光蛋也没什么不好的,瞧,一大早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接济不说,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层赞赏的意味,但也有人会夹枪带棒的讽刺她的愚蠢,不管是怎样的心思,于她来说,都已经没有了实质性的意义,毕竟,最难熬、最肉疼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她已经想开,自然不会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她唯一在意的就是不能生育这件事带给她的影响,与那些老王妃坐在一起的时候,她们总会环绕在子嗣的问题上,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但这件事显然已经成了她的心结。幸而如今有‘穷光蛋’这三个字罩在太子府的牌匾上,不然,说不定她还真能多出几个妹妹也说不准,在此之前,她一定要想办法杜绝这种可能性,实在不行,必要的时候就利用一下幻灵岛,看谁还敢将这主意打到她男人身上。
她回府的时候,澹台瑾还没回来,倒是出去打听酒方子的静娴回来了,拿过古代的方子后,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原来,古代的酒种类很普通,就是在现代最常见的谷物发酵酒,这些酒没什么特色,虽然他们拿到的未必就代表了所有,但夏侯霏却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商机,尝试过葡萄酒之后,她将来还能尝试用其他水果酿制的果酒,当然,这个季节已经不可能了,或许可以在果子成熟的季节大肆的开始酿制。这些日子的实验品至关重要,只有通过了自己,才能大批量的生产。
长见的谷物酿制有很多,大米、糯米、高粱、小米、玉米、小麦等都可以成为原材料,酿出来的口感自然也是多样化的。她可以将古代与现代的技术相结合,从而酿制出口感更好的酒制品。如果这些酒类一举成功,她还想多一些药酒,也就是所谓的配制酒,例如虎骨酒、参茸酒、竹叶青等,到时候再问澹台瑾要一些好的药酒方子,相信这个定然会成为她酒坊的一大优势。
理清了这些,霏儿松了口气,趁热打铁的又将酿酒所需的东西一一列出,命静娴开始着手去准备。本来还想与澹台瑾商量一下的,可惜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他回来,累坏了她顶不住便早早的歇息了。
澹台瑾回来的时候,带着几分醉意,进屋看了看她,又轻轻的为她做了会理疗,这才悄悄的回了自己的隐溟楼。
一晃五日过去,春年总算在忙碌中悄然度过,这些天澹台瑾奔波于朝堂之上,而夏侯霏除了必要的场合之外,统统窝在家里画图,古代没什么可以消遣的项目,难得她在家做了一次乖巧的大家闺秀。
“太子妃,您歇息下吧,都已经画了好几天了,今天太阳出来了,要不,咱们去店里面瞧瞧?”霏儿听言,轻轻搁了笔,懒懒的伸了下腰肢,“是啊,这雪下了这么多天,终于见到太阳了。这年马上就要过去了,咱们也该去想想新的菜单了。”古代的酒楼与现代的酒楼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春年期间,在古代春年期间的店铺几乎家家歇业关门,他们的星期五可谓是冒着被别人指责的骂名照常营业的,生意虽然说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冷清就是。
简单的收拾之后,霏儿领着静娴、静逸两人坐着马车前往星期五酒楼,如今正值春年期间,原本繁华的街道也清净不少,小商小贩也消失的干干净净,霏儿趴在车窗上,无聊的直打哈欠:“真没意思啊,无法想象我是怎么熬过这五年多的日子的。”
“咦?那不是澹台宗吗?他怎么进了我们的酒楼?停,停车。”就在霏儿打哈欠的空当,恰好捕捉到澹台宗的身影,黛眉一挑,人也瞬间精神起来:“这个老狐狸,莫不是又要对我的酒楼算计什么?”
静娴看看天色,“如今正值晌午,宗王莫不是要进去用膳?”
夏侯霏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会儿,转眸吩咐驾车的车夫:“绕到后门,咱们先进去看看。”
“是,夫人。”那车夫得令,稳稳的调转车头绕往星期五的后门儿,进了门,立即招了金钱过去询问:“可看到澹台宗了?”
“回夫人,他现在在三楼天字二号房,似乎在等什么人。”霏儿冷笑一声:“三楼,他居然还能上的去?这么说,房间里就他自己?”
金钱点了点头,霏儿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倏地眸光一亮:“走,去天字一号房!”
“夫人,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他的侍卫还守在门口。”夏侯霏一巴掌挥过去:“你忘了当初天字一号房的设计风格了?”
这句话不但让金钱茅塞顿开,就连静娴两人也惊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夏侯霏看身边的人这样,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看什么看,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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