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听这话,寒迁神色顿时一怔。
“他现在在哪?”
钟痕指了指走廊:“尽头左边倒数第二间病房。”
寒迁冷目扫了眼手术室上还亮着的灯,转身立即往那边走去。
四人站在那里看着他匆匆赶过去。
张玩现在还有些后怕,当时完全是凭着一股怒气和人打起来的,没想到事情给闹大成这样,还好那个人只是脑袋破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叶勋相对来说倒是显得比较平静,只是看着总教官的背影,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
好像一听到暮暮出事,总教官就显得格外关心?
王涛紧绷的精神在寒司令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徒然松懈,轻声叹了口气,看向张玩和叶勋:“你说你们,什么事能打成这样,差点把别人命都给搞没了。”
张玩低着头接受自己教官的训斥,一下气势全无:“教官,对不起……”
钟痕在旁边摇了摇头,看了眼紧闭的手术室,也很担心自己的人。
王涛瞥了这两个小兔崽子一眼:“你俩是没什么事,问题是南飞,刚刚已经联系破脑袋那小子家里人了,脑袋破了肯定是不能在基地训练了,看人家怎么说吧。”
叶勋和张玩纷纷一愣,万万没想到,事情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病房。
林暮川伤的不算重,只是那一下磕的巨疼无比没法儿缓过来,这会儿已经上了药,贴了块防水药贴,由于腰部不能活动只能趴在床上休息。
寒迁走进来的时候,林暮川正趴在枕头上无聊的拽被子玩,身上的训练服拉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
林暮川半阖着眼,歪着脑袋趴在枕头上,忽然听到脚步声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军靴坚硬的后跟磕在地上,脚步的轻重都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扭头一看,正好对上寒迁微冷的眼神。
他吓的一个转身想爬起来,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叫了一声,然后力气松懈的趴在床上不动了。
寒迁看着他这样,心里有气也有心疼,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触碰他后腰伤口处。
隔了一层紧实的药贴,林暮川没有被他碰疼,只是仍动不了身,只能撇过脑袋去看他,一边脸压在枕头上,闷闷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寒迁伸手想去撕开药贴查看他伤况,被林暮川一把抓住手,可怜兮兮的道:“别碰,我疼……”
这一声下来,寒迁心里的气瞬间被心疼所取代,伸手轻轻帮他把衣服撩了下来,语气微沉道:“怎么受伤的?”
林暮川一只手拽着枕头一角,轻声回答:“撞到桌角了……”
寒迁目光一沉:“谁推的。”
林暮川摇摇头:“不是谁推的,是意外。”
寒迁神色又冷了一下:“被人告白也是意外?”
林暮川看着他生气的模样,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心里莫名有点小心虚:“没有……”
寒迁看着他这受伤虚弱的样子,想要伸手去抱他,却又顾及到他腰间的伤,没办法去碰他,只能阴沉着脸:“那人脑袋破了是谁打的?”
林暮川不敢欺骗他,乖乖坦白了:“是南飞,但是是他们先动手的,南飞只是一时冲动才会……”
“一时冲动?”
寒迁冷笑一声,看着他:“你知道他的这个一时冲动会造成多大的后果?万一别人脑袋被砸出问题,他拿什么谢罪?”
被他这么一说,林暮川回想起那个人头破血流的场景,顿时后知后觉的慌张起来:“应该不会吧……”
寒迁冷着脸:“对方父母快来了,如果他们追问责任,赔钱还是小事,那个叫南飞的还能不能继续留在训练基地,还要看对方父母的意思。”
林暮川彻底愣住,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他急得伸手去拽他衣服,帮南飞求情道:“别、别把南飞赶出去,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因为我……如果南飞当时不出来帮我说话,他就不会和别人起冲突吵起来,你不要赶他出去。”
进训练基地的难度虽然比不上军校,但却是每一个进去的人的梦想,不辞辛苦的日夜训练,为的就是能够进入军组出人头地,好不容易初审都过了,怎么能就这样让南飞突然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