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我就说月夕节当然是要吃月饼,要知道这是长辈对你的祝福。你别这样看着我,这里可不只我一个人认为你现在是处在小儿叛逆期,啥也不知道的小孩儿就知道瞎折腾。”
穿着水绿色青衫的男子回过脸看了看说此话的韩薄暮,颇有一点兄弟有眼光啊,你我志同道合的意思传达过来。
“你们两个现在应该相见恨晚吧,当真是应了狼狈为奸这个词。你,就是你,别躲,你刚才不还嫌弃我说你为老不尊,这又给我摆谱长辈,果然,你俩才是一路货色啊。”两人的一举一动楚清无可是看在眼里,他们敢在楚清无面前这么放肆就要受得住楚清无无情的吐槽。
“哎哎,怎么说话呢,不过多谢夸奖啊,我就全当你在夸我们太了解你直接将你揭穿了所以你恼羞成怒。对了,你这,不介绍介绍?”男子带着笑意看看楚清无,又打量打量韩薄暮,满脸戏谑之意。
“干嘛我来介绍,你俩不认识都心灵相通了不如自己再默契一下就是,说不定你们俩是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楚清无根本不给说话男子面子,把他问题又抛了回去,心道‘我才不上当,这老狐狸准是又要给我下套。’
男子见楚清无不接招深感可惜,叹息一段时间没见楚清无学聪明了,便把目光又全都放在了韩薄暮身上,自己率先开了口。
“你好,又见面了,还要多谢你刚才的礼让。在下齐锦行,是这位不懂事的小朋友的,呃…让我想想,可以说是朋友也可以说是兄长吧,就亦兄亦友了,不知兄台是?”
“客气了,在下韩薄暮,呃…也让我想想,同样可以说是这位不听话的小朋友的朋友,也可以说是债主吧。”
齐锦行和韩薄暮互相介绍完自己后,秒懂了对方的意思,两人相视而笑。
“你俩果然是‘同道中人’啊,不如试着查查各自的祖上,说不定是同宗一脉下来的。”楚清无听完这两人的自我介绍,不禁翻了个白眼,百般努力忍住想把他们俩人一起推进河里的冲动,这时他突然又发现了两人话中不对劲的地方。“不对,等一下,又见面了,什么叫又见面了?弄半天,你俩这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早见过一面了。”
“你这话说的,我们俩顶多算是相见如故而已,哪那么夸张,莫不是你嫉妒了?别嫉妒,我们俩这不是因为你才见到的,刚才为你买月饼的时候正好碰到,那一锅刚出炉的月饼正好就剩这最后一份了,我们俩又是同时到的,多亏薄暮兄主动让给了我,自己不怕麻烦的在那等着下一锅出炉。”齐锦行又再一次的向韩薄暮施礼以表达自己的谢意。
“呵,说了这么多,不用想都知道,你肯定又是用你那张巧舌如簧的嘴花言巧语蒙人了吧,要不然谁会让给你。”楚清无对齐锦行的说词嗤之以鼻。
“啧啧,你对我的认知,是真的不行啊,在你的眼里我竟然是这个样子,我可太伤心了。”齐锦行摆出了一副欲语泪先流的表情,但见楚清无并没有对此给他什么反应便很快就收了起来。“对了,你找我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毕竟让你主动找我可是要比登天还难。”
齐锦行收了玩笑之意,面露些许正色。楚清无听到问询,便把梦蝶从夜里开始躁动的事说于齐锦行,齐锦行听后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和楚清无装梦蝶的锦囊相似的锦囊。锦囊一打开,一只梦蝶从锦囊中飞出,仔细一看虽和楚清无带着的梦蝶很相似但略有不同,齐锦行放出了自己带着的梦蝶观察了一下。
“你所说的这种情况,我还真没遇到过,不过,我倒是听老头曾经提起过。这其中过于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我所知道的梦蝶躁动不安的情况,有一个是此处有多只‘梦魇’在作恶,但你也知道,‘梦魇’这东西基本上都是常人自己招惹来的,一般情况下,一处地方最多也就只能同时存在两只‘梦魇’,毕竟‘梦魇’也是有领地意识的,喜欢独居,但如果一个地方能有多只‘梦魇’同时出现,那么可以肯定是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特殊情况发生了。”
齐锦行这边还正说着,他放出来的那只梦蝶就突然开始四处乱飞,躁动不安起来。他看了下楚清无,楚清无见此情况也把自己带着的梦蝶放了出来,果然也是一样的情况,楚清无和齐锦行两人互相会意,此处必有异。
“那按你们所说的,梦蝶是因为多只‘梦魇’同时出现无法引路所以才躁动的,那这苏河城会让喜欢独居的‘梦魇’连领地意识都不顾,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们喽。”韩薄暮摇了摇自己的折扇,也开始帮忙分析。
“有可能,但未必是东西。”齐锦行高深莫测的看了眼韩薄暮,原本齐锦行还在观察着梦蝶的举动,想要从中能再发现点什么,听到韩薄暮的分析,下意识的顺着回答。“现在我们手上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毕竟苏河城那么大,必须得去打听打听。除了清无收了的那只所闹出的事,还要看看这城里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我倒是刚才在打酒的时候听到了些,但不知是不是和梦蝶躁动有关?”
“哦,说来听听,我们一起推敲推敲。”齐锦行示意韩薄暮继续往下说。
“昨夜苏河城有男子被刺死,凶器都是女人的发簪,而且据说看伤口被刺了不止一次,被刺死的男子也没有挣扎的痕迹,想来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刺的,作为凶器的发簪则是他们的妻子所有。”
“他们?”楚清无听到男子被刺死,原觉得不足为奇,可随后一下子就发现了韩薄暮话里的问题所在。
“对,是他们,你没听错,我也没口误。我听他们谈论,昨天一夜苏河城已知的就发生了三起,三起还一模一样。”韩薄暮向楚清无点点头,很是欣慰楚清无现在可以抓住他话中的重点了。
“然后呢?他们的妻子呢?”齐锦行对于楚清无可以和除他之外的人那么自然的相处,很是好奇,可惜正事当前,他只能先收了自己的好奇心,苏河发生的这件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奇怪之处就在于此,他们的妻子都睡在他们身边,作为凶器的发簪在被用来杀死人后凶手用他们妻子的衣衫袖子很粗劣的擦拭过血迹又别回了他们妻子的头发上。他们的妻子和自己夫君的尸体就这样睡了一夜,直到早上下人们来伺候的时候才被发现。这些妻子们被下人刚唤醒时一个个还都搞不清状况,下人们刚开始还以为夫妻双双都被害,后来才发现妻子们是还活着的,而这些妻子们对自己的夫君如何死亡的一无所知。”
“听你的意思,已经认定凶手就是被害人的妻子了,怎么确认凶手就是他们的妻子?”楚清无对此有疑。
“被害的三人家世也都不一般,晚上都有下人会在宅院里巡视,睡在被害人隔壁房间值班的下人们昨夜也都没听到任何动静,被害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可以断定是在睡梦中被害,而且伤口显示他们并非是被一击致命的,应当是在睡熟后被多次刺伤。猜测他们在被刺疼醒后睁开眼看见凶手不可置信,才没来的及还击或逃脱,凶手趁此将他们杀死,凶手应该是他们很熟悉了解的人。作为凶器的发簪是在妻子们身穿的衣衫袖子上擦拭的血迹,最重要的是这些妻子们的手上都留有被害人的血迹,还是手握发簪刺伤人后才会留有的血迹,综上所述,可以合理的怀疑凶手就是和他们同床共枕的夫人们。”
“那这些夫人们对自己夫君的死亡不知情,是装不知还是真不知?”齐锦行对这事越来越感兴趣了,忙不迭的发问起来。
“呃,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没去见这几位,我说知道的这些还是打酒时从吃酒闲聊的人那无意听到的。”韩薄暮略微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偷听到的事自己怎么会什么都清楚呢,再说那些人谈论到这些后就开始闲扯别的了,自己当时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这不说到此处有异,才想起来这事吗。
可已经对韩薄暮有一定了解的楚清无并不打算放过韩薄暮让他就这么掩饰过去,毫不留情的拆穿他:“呵,偷听到的就偷听到的呗,还无意听到。”
“啧,你这人吧,真是不能说些好听的,不知道看透别说透啊,大家都是好朋友。”
“不,你误会了,咱俩算不上朋友,顶多算是个多相处了几日的陌生人。”楚清无急忙摇头否认,犹如韩薄暮是个瘟疫,稍晚一刻远离自己就会被感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