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你叫什么呢?”白若风吓了一跳,走过去搀着外公的手,“崴着脚了?”
老白把他往边上嫌弃地一推:“谁崴脚了?我告诉你,就算是你要跟我过招,也别想占我年纪大的便宜。”
“外公,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老白懒得和白若风计较,还惦记着求婚的事儿,“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荆家那小不点o感兴趣,小时候眼睛就黏在人家身上,穿着开裆裤,屁都不知道,还嚷嚷着那是你的茶叶片子。”
“跟你爸看上缪子奇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要脸得很!”
“我当初还以为你爹生出个浑蛋玩意儿,气得要死,结果几年下来,你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才放下心,可是为什么现在才求婚?”
“你知道你爹当年看上人家缪子奇的时候是怎么追人的吗?”
“你呀,不争气!”
白若风无缘无故被外公骂了一顿,尴尬地推着装满行李的手推车吸鼻子,还抽空给荆兴替发了条“已到达”的消息过去。
老白嘀嘀咕咕半天,终于想起来问求婚的事儿是不是两家都晓得。
“不晓得也没事,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外公带你上门提亲去!”
站在一旁的缪子奇听得眼皮子直跳,碍于身份强忍着不能开口,只能不断地用眼神示意白易说点正经话。
奈何白易说正经话的概率堪比小行星撞地球,张口就是一句:“爸,你高估他了,他连打个啵都紧张得恨不能向我们打报告,还生米煮成熟饭呢,估计自己先内疚得自首了。”
老白啧啧称奇,觑了缪子奇一眼:“坏了,遗传错了。”
无辜躺枪的alpha脸皮比儿子厚,面不改色地低头亲了白易一口,用自身行动证明现在的自己已经改变很多了。
白易和缪子奇亲完,走到出口处,回头见白若风哼哧哼哧推着个手推车还在半路上挪,气不打一处来:“磨蹭什么呢?外面那么冷,好意思让外公外婆等你?”
白若风的手推车上堆了六个二十八寸的大行李箱,摞起来比他人还高,他能保持现在的速度已经是平时训练的结果了,但是听到爸爸的指责,还是得铆足劲儿往前蹭。
“你这样,内测过不去啊。”白易抱着胳膊凉飕飕地念叨,“我是你爸,也是考官,但是不可能放水,你心里有点数。”
“爸……”白若风气喘吁吁地往前挪,“那就不能透露点内测的消息?”
“不能。”白易果断拒绝,“你问我之前,先问问你alpha爸爸答不答应。”
其实缪子奇是想透露点无关痛痒的消息的,但是白易的冷眼已经扫了过来,他当然只能摇头,并且颇为怜悯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儿子:“从明天开始,到内测结束,训练内容只会多不会少,你有点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白若风当然是有的,这么多年了,小a就没觉得考上警校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心理建设做了这么多年,现在再听爸爸们的叮嘱,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紧张了。
白若风好不容易将行李推到了出口,他外公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小a探头一看,忍不住咂舌:“外公怎么把军区牌照的车开来了?”
“你外公乐意。”白易帮着把行李塞进后备箱,觉得一辆不够,就又打了辆车。
老白从车窗探出头来,抱怨着下回要换个大越野,被老婆冷嘲热讽了几句“多大的人了,还想玩越野”,瞬间息了声。
白若风自从转学以后,就没和家人相处过太长的时间,如今被久违的温暖笼罩,即使室外温度零下十几度,也依旧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我坐出租车。”感动的小a主动请缨。
白易自然而然地关上车门:“废话。”
于是白若风一腔温情喂了狗,苦逼兮兮地缩在暖气开得不那么足的出租车里:“跟着前面那辆车开就成。”
司机定睛一看,踩在油门上的脚一滑:“小兄弟,你让我追军区的车?”
白若风:“……”
白若风:“放心吧,那是我家的车,没看见行李放不下吗?开吧,出事了算我的。”
司机听了保证,心惊胆战地开着车,跟在红色牌照的汽车后面,小心谨慎得白若风都心疼。
但是风哥现在没心思心疼别人,他正在心疼和荆兴替开始异地恋的自己呢!
——片片,哥哥好想你。
——片片,哥哥先把你突突了再走就好了。
——片片,你可千万别跟别的alpha跑了,你是我老婆。
白若风发了一堆毫无营养的幼稚的短信过去,仿佛石沉大海,完全没有回音。他看了看时间,发现荆兴替在上课,只好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