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楼虽小,可是饭菜的口味不错,特别是一道糖醋鲤鱼,用的是冬天的肥鱼,酱汁调的到味,特别的好吃。
娇娘频频的动筷子,吃的不亦乐乎。
萧荆也频频的动筷子,把那道鱼的盘子往娇娘面前推。
黎远把筷子一放,算了,他不吃鱼,吃肉!
小酒楼的生意不错,又是饭点,熙熙攘攘的不少客人,都是来敢年前最后一趟热闹的,其中还有不少走南闯北的商旅,有
做生意的,有归家的,喝着小酒,说着话,享受着一年中难得的惬意。
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有个中年男人道,“你说这都城……真的是变天了吗?”
“嘘!你在这里说这种话,是不要命了吗?”
“诶呀,你别这么紧张。这里就是个穷乡僻壤,连知府衙门都不爱管事,不碍事,不碍事的。我听说你从都城回来的,才
想着跟你打听下……看你这个反应,看来是真的?”
“唉……”那人长长的叹息了声,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让人听见他说了什么,只是在末了的时候,又叹息了一声,“……这
一位新上位的八皇子,希望是为明君吧,让我们的日子好过一点。”
“你说……八皇子既然已经手握重权,也入住皇宫了,为什么还不宣召改朝换代,一直都没消息。”
“我听说,一来是在挑日子,嫌年内的晦气,等过了年再定。二来是有些事情还在调查,等有了结果,等新皇登基了后,
一并宣布。”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竟然能跟新皇登基相提并论?”
“大约半年前,当朝丞相被凶徒血洗灭门的事情,你可有听说……”
“是听说了一二,听说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都死了,血流了一天一夜,血腥味好一阵子都没散去,还有人说那是丞相的冤
魂不散。”
“就是死的蹊跷!又冤屈!堂堂都城,丞相府邸,那些人竟然也敢做出如此凶残的事情!如今都城里的人一提起,都瑟瑟
发抖,后背发凉。害怕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刀下冤魂。”
“八皇子这是要给丞相伸冤?”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凶手是谁,昭然若揭。可是这是皇家丑闻,八皇子又怎么会真的公布出来。这不是让皇家受
千夫所指,文人唾骂。”
“可是你刚才又说要查?”
“查是必然要查的。丞相门生不少,如今也都在朝堂上,如果不查又怎么安抚那些人的心。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都城,如果
不查,又怎么能安抚都城里民众的心。”
“那会……查出什么结果来?”
“真真假假,真相重要吗?无非是借此来巩固皇权,稳定朝政而已。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啊,只要能有个太平日子过,就知
足吧。”
……
话音传来时,黎远停下了筷子,抿着茶杯,把茶水当成酒水一样小口小口喝着,一边喝,他的眼神还往一旁的娇娘身上看
去,看了几眼后,他把目光转到了萧荆身上,神色十分的意味深长。
萧荆看似平静,面色也波澜不惊,可是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将那两人的一字一句,全都仔仔细细的听着,而他的目光,从
始至终就都在娇娘的身上。
照顾着她的吃喝,却也是留心着她的神色。
娇娘拿着筷子,一下一下的吃着,好似漫不经心,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糖醋鲤鱼之上。
不知不觉间,整整一条鱼,被她吃的干干净净,盘子里就剩下一根鱼骨,还有一些配料。
她放下筷子,看看黎远,又看看萧荆,用帕子擦了擦嘴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条鱼都被我吃完了,你们想吃的话,
要不再点一条?”
三人眼神这才撞在一起,神色各异。
黎远道,“好啊,这鱼我才吃了一筷子。”
萧荆则说,“不点了,等下还要去糕点铺子,你不要多食,留些肚子吃糕点。”
黎远抬了抬眼尾,对着萧荆说话,眼神却看着娇娘,“点了是我们吃,又不是你娘子吃,关她何事?”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帮着萧荆。
萧荆听得懂,却装作不懂,暗暗地瞪了黎远一眼,让他不要多嘴。
娇娘没说话,眼神垂了垂。
是啊,关她……何事。
不过这条鱼,最终还是没有点成,谁让银子是掌在萧荆的手里。
午餐后,三人离开了小酒楼,黎远去办他的事情,萧荆和娇娘去糕点铺子,暂时分开,约了一个时辰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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