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站了起来,没有药了,这男人态度还这么拽,一副她在求他好好活着的模样。
搞不清楚状况的男人,她很想揍人,非常非常的想揍人。
他始终闭着眼睛,最大的动作就是眼皮动了一下,但是始终都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她嘟着嘴巴,很不满,真是,什么态度。
苏颜转身走出了牢房。
“不要再来了。”身后传来冷冷的身影。
苏颜的背脊一僵,他怎么知道,她准备再来一次?
“再来的话,”那声音里带着冷笑,“你会后悔。”
神慕挑着眉,淡淡的道,“放心,她不会再来的。”
然后走过来拉过苏颜的手,两人开始往外面走,“颜颜,我们走。”
“嗯。”苏颜没有多说什么,顺从让神慕拉着她离开。
只是,拐弯的时候,心念一转,还是无意识的回头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正在看她。
其实她看得不大清楚,因为连夕阳都几乎已经全部退下去了,她完全看不清的模样,也看不清他的动作。
但是就是简单的觉得,他在看她。
离开监狱,上车,她们还是坐在后座上。
“慕慕。”苏颜回忆着他的眼睛,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那双眼睛,在牢房里的时候,她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只觉得他看着她的时候,她几乎是不敢动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双眼睛,漂亮,带着漩涡,即便只是回忆,都仿佛要将她带进深深的黑洞里,隐在暗处,伤痛,冰冷,无法挣扎的,凉薄的讽刺。
这是他给她的所有的感官跟感受。
不动声色的,暗黑的席卷她所有的神经。
“不知道。”神慕摇摇头,声音淡静,“要我帮你查吗?”
“不要了,”苏颜缓了一秒钟的时间,还是摇摇头。
一个陌生人而已,还没有理由值得她花心思去关心,苏颜晃了一下心神,将那张陌生的脸从她的脑海中消去。
神慕笑了笑,悠悠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会越狱。”
苏颜睁大了眼睛,越狱?
他都伤成那样了,他还有力气越吗?
“所以,颜颜,你不要再去了,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的关系。”
苏颜连忙点头,她只知道那人可能危险,毕竟神慕都这么说了,但是,越狱这种事情。
嗯,她还是果断的避开比较好。
她也是就是真的如他所说想满足自己的心愿,但是,拿自己的小命去犯险,那还是算了吧。
只是,“慕慕,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很疑惑。
连神慕都看得出来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些狱察也应该看得出来,还是说……神慕的眼睛比较尖锐?
神慕垂着睫毛,淡淡的道,“只是感觉而已。”
“哦,”虽然慕慕不管黑道的事情,但是她到底生在黑道,加上天生的遗传,可能会有这样的以遗传,所以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下车的时候,神慕要回她自己的卧室,跟苏颜住的地方有一段是同路的。
在分叉路口的时候,苏颜叫住了她,“慕慕,你真的不准备告诉我,温落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神慕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看她。
她微微的笑着,“我有眼睛有脑子,很多事情都会想的,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只是一直在等着你们告诉我,但是现在,我跟子翊快要结婚了,所以,再不说,我怕你们会来不及。”
神慕笑了出来,她其实也差不多可以感觉到,苏颜不可能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女孩子对身边的事务,人,尤其是恋人,和情敌,都是最敏感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苏颜继续笑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心,慕慕,你在担心我知道什么会让我伤心的事情吗?”
神慕安静了一分钟,眸光淡淡的,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颜颜,”就在苏颜以为她都不会开口的时候,神慕开口说话了,她看着她的手腕,“你认识你手腕上的那只表吗?”
苏颜低头,伸出自己的手,将袖子稍稍的推高了一点,她的腕上有一只金色的手表,最华贵的颜色,却并不显得任何的俗气,甚至是低调雅致的。
她的眼睛动了动,半响都没有抬头。
这个表,从她一醒来,就在她的手上。
咬唇。
其实不是神慕不肯告诉她,是她自己不愿意去想。
她明明,没有关于这种只表的任何回忆。
但是它却戴在她的手上。
其实,是神慕一直在等她去主动问她。
因为她没有问过,所以慕慕才没有主动的说。
她曾自欺欺人的想,也许是在她昏迷的或这段时间,子翊送给它的礼物,或者是修斯,送给她的。
她认得这只表,它因为一件事情而著名。
全世界最贵的表。
这不是该出现在她手上的东西。
神慕静静的笑,“颜颜,我哥不会送你这么张扬的礼物,修斯那个铁公鸡要送,也只会送给我,因为我曾经要过。”
她的言外之意已经十分的明显了,在她身边的所有人里面,只子翊跟修斯买得起这只表也会送给她。
如果都不是,那么就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
苏颜闭上眼睛,半响都没有动。
她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事情?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苏颜没有忘记最重要的问题,“温落她,到底是什么人,你跟子翊说她是你朋友,但是你根本就没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甚至神慕除了她,是没什么朋友的,尤其是女性,因为身份。
神慕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拿出钥匙,插进锁孔,然后推门进去,她们回来的时候,天色已近很晚了,完全暗透了。
伸手,习惯性的准备开灯。
手还没有碰到开关,腰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抵在身后的门上。
“怎么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