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煌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个问话似乎是所有被人背叛的人都会问的,有的人是控诉有的人是质问有的人是痛心等等,无论是怎样的情绪,都是有感情的。
偏偏熠煌问出来的为什么,这三个字,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就好像是在早晨起来说了一句天亮了一样的平静。
“我是男人!”仓瑶脸色一白,激动的盯着熠煌,右手用力的拍击着自己的胸口,“哪个男人不想拥有自己的天下,自己的地位,谁甘愿屈居于人下?”
仓瑶的话让平台上的人脸色大变,很多人心里都不舒服。
“男人在意的是地位?”熠煌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么说也没有错。”
“当然没有错。”仓瑶微微的扬起下巴来对着熠煌笑道,“既然你也认同我的话,我这么做根本就无可厚非。”
“男人,追逐权势本没有错。”熠煌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权势之前,要有担当。”
“何为担当?连自己的位置都没有做好,没有本事坐稳的位置,你抢来何用?”熠煌声音愈发的冰冷,让仓瑶心里莫名的发颤。
“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仓瑶用力的一挥手,不知道是想要否认熠熀的话还是想要挥掉他烦躁的情绪,“神君不愧是神君,什么样的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仓瑶冷笑着,冷冰冰的眼眸中带着不甘心,他不服气,凭什么他准备了这么久的事情,到头来,熠熀全都知道?
目光一转,落到了玄武的身上,讥笑一声:“你也知道了是不是?”
“这是自然,神君在这个世界的举动,我全都知晓。”玄武微微的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
玄武的话让夏馨炎诧异,不由得轻声问了一句:“他怎么会知道的?”
熠熀温柔一笑,侧首对着夏馨炎说道:“你忘了我们住的客栈。”
“客栈?客栈怎么了?”夏馨炎嘴里是疑惑的问着,脑海中已经在快速的思索,他们住的客栈不是叫虹冰客栈……虹冰……
夏馨炎无语的瞅了瞅熠熀,然后看向玄武:“虹冰客栈是你们玄武家族开的?”
“正确的说是玄武直系血脉开的。”熠熀给夏馨炎解释,“有些消息,我是在住店的时候就传递给玄武的。”
“原来如此……”夏馨炎点了点头,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太对劲,“你什么时候知道虹冰是玄武的地盘,还有你怎么察觉到玄武的气息的?”
要先联络上,才能传递消息吧。
不然的话,那些店小二或者是掌柜的,会这么听话的给熠熀传递消息吗?
“你忘了,我们才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去了一个寨子,碰到一个人。”熠熀一点点的引导夏馨炎回想。
“梁奕!”夏馨炎想起来了,他们还跟着梁奕去了他家族的旧址,在那里碰到的杭湘瑛师母嘛。
“你可记得梁奕家族旧址的通道是什么样子?”
随着熠熀的话,夏馨炎想了起来,那个通道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上面是拱形的,现在细细想来,似乎那个拱形不太像是人工雕琢的。
“没错。有人是直接爬过去的。”熠熀一看夏馨炎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以,在那里我跟玄武联系上的,他这个家伙比较狡猾,将力量分散在各地。”
被熠熀称之为狡猾,玄武不服气的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不过又想到熠熀的身份,只好将不满全都生生咽了回去。
这次神君回来,好像性子跟以往大不相同了,开朗了许多,还知道调侃人了。
是因为某个人的缘故吗?
玄武若有所思的看着夏馨炎,这可是一件好事。
“咳。”玄武干咳一声,他就算不说话抗议,咳嗽一下总可以吧?
“没事的,熠熀是在夸你聪明,他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别介意啊。”夏馨炎不好意思的跟玄武解释着,有这么说人狡猾的吗?
“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玄武连连摆手,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神君被人当做小孩子教训?
玄武强忍的笑意,在熠熀一个眼神瞟过来之后,立刻消散。
糟!
太得意忘形了。
有些人的笑话是不能看的。
“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何不跟我直说?”仓瑶沉痛的声音传来,他现在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心情。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胜利在握的,哪里想到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在熠熀面前还在无知的演戏。
熠熀一定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嘲笑他了吧。
“你从回到神界的那天开始就不用跟我演戏的,你这样做是为什么?为了让我出丑吗?看我怎么狠狠的摔下去,是不是?”仓瑶大声的质问着,每问一声,他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里迸现一道伤口。
熠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仓瑶,那样的平静,就好似亘古不变的冰川一般,冷得让人心惊,遍体生寒。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熠熀的身上,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
偏偏熠熀就是不开口,所有的疑惑在众人的心里如同一团乱麻似的,堵着。
“唉……”一声叹息好像是石子投入湖心,荡出了点点涟漪,在这片寂静的空间内回荡着。
“仓瑶,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熠熀不与你说穿吗?”夏馨炎决定还是她来说吧。
这些话,就算是打死熠熀,他也不会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