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面上的这个人,知名度绝对不在前面的希特勒之下,他身材高大,脸如满月,天庭饱满,下巴上留着一颗痣,对于这位伟人,我几乎从小就听着他的故事长大,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之一,画画之人的功底极为高超,将这位伟人的豪放和霸气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位伟人的脚下,是一群手臂上带着红袖章的人在砸烧各种建筑,还有一排人笔直的站着,在他们的脖子上挂了一块块的牌子,上面写着种种熟悉之极的标语,这个场面我太熟悉了,尽管没有亲历过,但是这种折磨灵魂与肉体的批斗,所有中国人都知道那是来自一场席卷全国史无前例的政治运动。
这场运动的起因,到现在还是各有各的说法,但它对当时整个中国各方面所造成的破坏却是极为巨大的,尽管如此,这一切仍然无法否定这位伟人的丰功伟绩。
我呆呆的看着这幅壁画,这位伟人的老家在湖南,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最近据专家考证出他的祖籍是在浙西的一个小镇里,他的后人曾经去参观过这个小镇,当时很多新闻报纸都报导了这一消息,难道他也和夜郎古国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眼前的一切太让我震惊了,我完全理不出头绪,只能继续和肖剑飞一起看下去。
下面的画面显得有些杂乱无章,有些人躺在地上,身体扭成奇怪的姿势,脸上的表情愉悦之极,有的人躺在一堆火中,脸上的表情却极为痛苦狰狞,边上却围着一圈观看的人,越看下去各种奇形怪状的画面就越多,从他们身上的特征来看,不完全是东方人,我们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肖剑飞骂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人的行为举止怎么和神经病差不多?
这个时候我的眼睛刚巧看到壁画上的一个人像,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惊,刚巧听到肖剑飞说的话,马上接口道:不错,这些人也许真的是神经病!
肖剑飞问:你发现了什么?
我用手指着壁画上的一个人像,说:你看看。
肖剑飞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也是一声惊呼:是他?
我们在壁画上所看到的这个人,最近几年在世界上也掀起了极大的风波,是中国近些年最大邪教组织的头目,目前正在被通缉之中。
明白了这些,前面看到的那些人奇形怪状的姿势就可以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多半是世界各地的邪教组织在进行一些活动。
从已公开的资料可以了解到,这些邪教组织经常胁迫成员自杀或者在各种仪式中将人当做活祭杀害,这和壁画上的内容是一样的,但让我们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不同时期的邪教组织和夜郎古国又有什么关系?
后面的这些壁画虽然依旧极为传神,但细看之下画风和前面最初的还是略有不同,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明显是最近几十年才画上去的,也就是说这个地下石室一直都有人居住着,我心里突然浮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只想见见这个已经消失了的夜郎古国后裔究竟是什么样子。
肖剑飞没兴趣去思考这些东西,碰到看不懂的一眼扫过就算,反正他对历史也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看还能不能从壁画上找到自己熟悉的面孔,我也由得他去,依旧自己一个人慢慢一幅一幅的看下来。
突然肖剑飞又是一声大叫,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大惊小怪,这次倒没有被他吓着,转过头慢悠悠的问:你又看到什么了?
但就在一瞬间,我发现肖剑飞的脸色变得极为古怪,带着几分惊讶几分疑惑,甚至还有几分恐惧。
我连忙跑了过去,等一看到壁画上的内容,我突然连呼吸都停止了,画面上的人物我太熟悉了,石壁上画着三个人,两男一女,那个女的,正是我的母亲。
那应该是母亲年轻时候的画像,壁画画得如此传神,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在对我微笑,呆呆的看着母亲,心底压抑的思念在一瞬间爆发,我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的画像也会在这里出现,肖剑飞拉着我的手,说:你再看下去。
下面的几幅壁画还是画着母亲他们三个人,但是多了一张床,每张床上都有一个婴儿,看他们的样子,仿佛是在给婴儿动手术,而手术的位置,和最前面的壁画一样,也是在头部,看着这些壁画,我突然想起外面那些婴儿的骸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肖剑飞显然也和我想到了一块,点点头说:那些骸骨,看样子差不多有三四十年的样子,和这壁画的时间倒也吻合。
壁画上母亲的样子也就二十多一点,推算起来,也差不多是三四十年的时间,我看着壁画上的母亲,想起外面的那些骸骨,心底突然忍不住的一阵害怕。
我的心已经完全被壁画吸引住了,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是想去研究什么历史,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的母亲会出现在这壁画里面。
再看下去,画面上的母亲却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男人站在一张床前,在床上,是一只被捆绑着的狗,这个画面我也很熟悉,应该就是阿西莫曾经和我说过的那些动物失踪之后的下场。
我紧紧的盯着这个男人,想看清楚他到底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壁画上的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什么我很熟悉的东西,我努力的寻找着,终于我知道了为什么我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那个男人的右手小指第二关节,也和我一样,异常的粗大。
我还来不及去想这个人到底是谁,肖剑飞已经发疯似的在叫我,我知道他一定又发现了什么,匆匆的赶了过去,我再一次被石壁上的画面所惊呆,石壁上画着一个年轻的女人,长长地头发,一双大眼睛仿佛透着笑意,这是韵韵,已经被人绑架了的韵韵。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刚想看看石壁上还画了些什么,突然听得一声沉闷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挪了开来,两人同时往那边看去,只见石壁上又打开了一道石门,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石门里钻了进来。
那身材高大之人显然没料到石室里居然有人在,愣了一愣,突然大喝一声:你们究竟是谁,竟敢到这里来?!
声音即惊且怒,话音刚落,也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就向我们奔来,他的动作快速之极,我和肖剑飞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我们前面,两手一伸,一把掐住了我们的脖子,厉声道:说,你们是谁?
他满脸狰狞,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来一样,我和肖剑飞被他掐得连喘气都快不行了,哪里还能回答他的话,我满脸憋得通红,拼命用手指着他卡住我脖子的左手,示意他先放开我们再说,那人看了我的动作,也意识到这样我们没办法说话,哼了一声,松开手指,我和肖剑飞两人一起不停的咳嗽,好一会才渐渐的平缓下来。
那人见我们停住了咳嗽,又大声问道:快说,你们究竟是谁?
他说话声音如此的响亮,整个石室似乎都在嗡嗡的作响,刚才我一边咳嗽就一边在想应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眼镜所说的天机不管和夜郎古国以及眼前的这个人有没有关系,我都不能将一切对他如实相告,脑子转了转,怕肖剑飞心直口快说出真相,连忙抢着说:我们是来旅游的,结果无意中就走到这里来了。
那人突然大喝一声:你骗我!
我和肖剑飞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他一手一个掐住了脖子,他的相貌本来就极丑,鼻子粗大,鼻孔朝天,和平常所见的汉人略有不同,但又不同于西方人,这时盛怒之下,一张脸更是难看之极。
虽然他相貌丑陋,但力气却极大,我和肖剑飞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渐渐的只觉得脑中开始一片迷糊,潜意识里我知道这是严重缺氧后的生理反应,再这样任其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但对方力气实在太大,我和肖剑飞两人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我自觉此次必死无疑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那身材高大之人一声怒喝,紧接着喉咙一松,我无力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开我的,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加上刚才严重缺氧,我头脑之中一片空白,身体虚弱得很,实在睁不开眼睛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耳边传来那身材高大之人不断的怒喝声和呼呼的风声,好像是什么人在和他搏斗一般。
过了好一会,我才缓过来,睁开眼睛,见果然有一个个子稍微矮一点的人在和那身材高大的人搏斗,这种搏斗完全不想是电视里常见的散打拳击,倒有点像是电影里的古代武侠片,打得极度惊险,但又极为好看,这时边上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袖,我转头一看,原来肖剑飞也醒了过来,他用手指了指那两个人,一脸的羡慕:这次居然真碰到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了,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帮派,这里是贵州,你说会不会是五毒教的?
我连忙说:别闹,快想个办法,矮个子已经落了下风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高个子一边打斗一边不停的用一种我们听不懂的话大声的向矮个子发问,这种话有点像是阿西莫口中说出来的格细寨语,但又不尽相同,反正我也听不明白,也不去管他,那矮个子不管高个子如何大声发话,总是不开口,这时显然是听到我和肖剑飞的谈话了,一把从腰上扯下一个包袱朝我扔了过来,大喊一声:快走。
一霎那间,我看见这个矮个子看向我的眼神之中仿佛带着一种极度的关切和亲热,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细想了,一把捡起地上的包袱,从高个子钻进来的那个石门里钻了出去,肖剑飞死活不肯走,说决不能不讲义气,被我狠狠的骂了一句,说:我们这样的身手在这里只能是碍手碍脚,真要帮人家,就赶快离开这里。
我虽然没有学过武术,但还是可以看出,矮个子真想要逃走应该不是难事,他一直不停的和高个子搏斗,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不让他杀死我们,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但对我们并无恶意确实可以肯定的。
肖剑飞想了想也觉得我说得有理,跟着我往石门里钻了出去,就在出去的一瞬间,我回头最后看了那个矮个子一样,突然心里一颤,这个背影我太熟悉了,四十六号死的时候,那个布下草结机关的人,和矮个子的背影几乎完全一模一样。
但现在已经不容我去想那么多了,出了石门,只有一条通往左边的道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这时逃命要紧,也管不了那么多。
耳边还听到石室里传来高个子的怒吼声,显然他对于我们的逃跑极为愤怒,但矮个子一直缠着他,使他无法分身出来追赶。
我和肖剑飞一路往前走,渐渐的听不到两人的搏斗声和怒吼声,后面也不见有人追来,不知道两人到底如何了。
这条暗道极长且光线极暗,我和肖剑飞两人只能边摸边走,这时见听不到声音了,都停下脚步喘气,我这才想起手上还拿着矮个子扔给我的包袱,打开用手摸了摸,忍不住一声欢呼,原来里面居然还有手电、粮食和水。
饿了这么长时间,两人狼吞虎咽,也不管后面是不是还会有人追上来,好不容易等吃饱了,才想起这条路不知道应该怎么走,是继续走下去还是在应该这里等那个矮个子来找我们。
我用手电照了照,想看看包袱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却发现布上面用黑炭画着一副草图。
我仔细看了看,草图画的正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道,在地道旁又画了另一个箭头,笔直的指向前方,看来他是要我们一直往前跑去,我收拾起布片,用手电照着前方,对肖剑飞说:快走吧,现在只能先顾自己了。
肖剑飞却没有理我的话,呆呆的看着边上的石壁,说:寒子,你来看。
这个时候是逃命的时候,我连母亲的日记本都没来得及带出来,肖剑飞却还有心思去看别的东西,要么就是他实在是神经大条不知天高地厚,要么就是他所发现的东西实在很惊人。
我将手电往墙上照去,忍不住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