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住白露的是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剑,夏歌全力一击也仅仅是将长剑劈陷入地面,但却没有击毁长剑,由此便可看出无论是长剑的质量又或是湘儿的能力都是远远超出斜月的,甚至超出了夏歌的估计。
被湘儿一阻,恩泰已经缓过气来,连滚带爬地离开夏歌的攻击范围,随手夺过一名夜族战士手中的武器,吼道:杀了他!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完全焚烧了他的理智,原本他认为已经是瓮中之鳖的夏歌竟然如此蛮横,差点瞬间将自己杀死。不过现在他已经脱离夏歌的控制范围,只要湘儿在缠住他片刻,两边合围的夜族战士将会涌上,将他砍成肉酱。
两边的夜族战士距离他已经不足十米距离,而湘儿却仍在操纵着长剑对他进行疯狂的攻击。此刻的湘儿脸上尽是茫然之色,就像是一个被人提线操纵的木偶般毫无自己的意识。
夏歌暗暗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现在剩下的只能先带走湘儿,其他的事情暂时不作考虑了。
想到这里,他反手再次精准无比地劈中刺向自己胸口的长剑,巨大沉重的力量让长剑猛然坠地,暂时和湘儿失去联系。同时他脚尖轻挑,将刚刚接触地面的长剑挑起,自己则是闪电般冲动湘儿面前。
看着一脸茫然的湘儿,夏歌心中微微一痛,白露闪电般划出,以剑背劈在湘儿白皙的脖子上,恰到好处的力量让她瞬间陷入昏迷,同时被他挑起的长剑也落入他的手中。
左手抱起昏迷的湘儿,毫不停顿地跃起,脚踏在陡峭的山壁上,借势提升,几个起落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而与此同时,谷道两面的夜族战士终于合到一处了。
恩泰盯着夏歌消失的地方,咬牙切齿吼道:立即追!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夜族战士大声应是,分为几拔,绕道往夏歌逃逸的方向追去。
夜风扫动,将燃起的火焰吹的急剧跳动,将周围的一切照得忽明忽暗,树木影子也不断变化形状,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般张牙舞爪。
夏歌坐在火堆旁边,将一根枯枝丢入火堆,望着仍在昏迷中的湘儿,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早已决定保持和湘儿之间的距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尽管这个决定在他看来显得无比愚蠢,但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但命运往往就是如此,你越是要刻意避开的人或是事,便越是会在命运之线的拖动下被扯到一起。
这个地方离夜族的山谷有相当的距离了。夏歌全力奔跑了大半个晚上,现在已经是破晓时分,就算他们会追上自己,那起码也需要相当久的时间了。他在逃离的同时已经尽量破坏了痕迹,即便是对方有追踪高手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追上自己了。
而这个时候他方才有心情和时间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整理一遍。他不明白为何事情突然会急转直下,原本打算帮助夜族的自己竟然突然就变成了杀人凶手,这种转变实在太快,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自己和夜族并没有任何利害关系,若是强说一项那最多算是得罪了恩泰,若是仅仅为了此事,他们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自己吧?抛开族长不说,巴扎的实力他大概清楚,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在极短时间内杀掉他而不惊动周围守卫的战士。时间如此之短,那只能说明下手的是是安拉科,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和随意进出族长帐篷的权利,或许他便是在巴扎和族长措不及防之下出手偷袭成功,之后才有时间赶来杀掉西尔。
按照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来看,恩泰必定与安拉科脱不了关系,但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得罪了恩泰?夏歌摇头否定这个想法,自己虽然得罪了他,但好歹自己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夜族对抗魔族,光是看在这件事情的份上他也应该放下那一点个人恩怨吧?想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动,整个人呆住。
他想起族长被安拉科又或是他的女儿莎娅暗害,接着魔族出现,再到自己想要帮助夜族对抗魔族,这些都隐约指出了对方的目的,而自己只是运气不好撞上这个阴谋的人而已。事情在他分析下逐渐变得明朗起来,原来安拉科竟是想要联合魔族吃掉夜族,他本是夜族人,自然不可能大肆杀害夜族战士,那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当族长。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让他做出如此残忍阴险之事。
联合魔族?夏歌浑身冷汗冒出,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魔族恐怕已经离夜族的山谷不远了。之前一直没有动手就是在等这个最好的时机。而自己则是运气不好的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