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山洞口,显然心情都极为紧张。而夏歌则是好整以暇的交叉双手,用力扳了扳手指,面色平淡地等待对方出现。
高大的人影出现在山洞口,曼德拉终于出现。他看样子不过在四十出头,相貌威武,双目神光有若实质,顾盼之间,震慑人心的气势油然而生。他穿着一件极为普通的灰色武士服,上面多处破洞,显得有些邋遢,但这件破武士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别有异样的魅力,仿佛武士服上的污垢和破洞全然消失不见,又像是这些东西有着必然的存在的道理。
腰间随意挂着一把三指宽的无鞘长剑,长剑上雕刻着许多像是符文一般的花纹,怪异却又暗合至理,虽然这把长剑看上去并不锋利,但却会令看见它的人无法生出小觑之心,因为光是长剑上流动的杀意便足可摧毁普通战士的信心。他身材异常高大,四肢颀长,走到之间双臂垂下自然摆动,裸露在外的双臂的线条予人一种充满爆炸性力量的美感,就像是雕像才会有的那种肌肉线条。整个人像是一尊天神,充满不怒而威的气势。
他行动看似缓慢,但步履迈动之间眨眼便已经来到夏歌面前,令人生出自己是否看出山洞口和夏歌之间的距离的错觉。跳跃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拖长,更为其增添了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
夏歌脸色由平淡逐渐转变为凝重,显然也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对方身上,此刻他已经清楚,对方的力量绝对是超过了未曾魔化的弥蓝的,就连现在的自己也没有任何把握能够战胜对方。想到这里,他嘴角不觉又挂起一丝微笑,没有把握不代表对方就真的无法击败,现在的他渴望挑战,渴望与比自己更强的敌人交手。
对方脸上也露出些许吃惊之色,因为在他眼中,夏歌此刻就像是一尊恒古不变的雕像一般,自己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而对方此刻偏偏又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这种极为矛盾的感觉让他源种之力运转有些迟滞,努力强自收摄了心神之后才恢复正常,虽然时间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他们双方都已经明白了对方力量的确不在自己之下,血液中的战意也同时熊熊燃起。
夏歌不避不让地看着对方神光四射的眼睛,微笑道:前辈刚才说要和小子打赌,不知究竟是何赌法?又想赌点什么?
曼德拉盯着夏歌背后白露的把柄,叹道:好剑!许久都未看到如此有灵性的剑了!顿了顿又道:我的赌法很简单,我们以身体作为赌具,动手相搏,打不过的人自然就是输家了。说着又看了血月战士们一眼,继续道:赌注则是他们的命!
夏歌陡然一惊,不自觉地扭头看去,此刻血月战士们像是没有看见曼德拉的动作一般,都将眼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也不知是何人大声喊出:团长,和他赌!我相信你!话音刚落,所有血月战士都附和而后,声浪四散,几乎将弥蓝教人手中的火把都震的熄灭了。
夏歌心中感动,但却不愿意拿这些人的生命作为赌注,脸色异常平静道:前辈倒是好胃口,但这个赌注实在令我不喜。刚才前辈说我们以身体作为赌具,那何必再用身体作为赌资呢?输的人便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情,任何事情都不能违背!
所有人哗然,这个赌注未免又实在太大了,若是赢得一方要求对方做一件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又将如何?夏歌的提议已经基本算是在赌命了。
曼德拉呆了呆,显然没有想到夏歌竟然如此大胆,但随即又被对方激起好胜之心,大笑道:好!我们就赌这个!谁输掉便听对方的!
血月战士们一脸忐忑之色看着夏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虽然对夏歌有着无比强烈信心,但对方也绝对不是弱者,此战胜负他们已经无法确定。若是夏歌输掉,那或许血月战团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夏歌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的目的就是逼自己在这种难得的机会中进步,自己为自己设定下难关,然后去翻越它,只要成功,自己的力量将会变得更强大的。头也不回地道:你们立即走,此战无论输赢都不关你们的事,因为你们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
血月战士们相互对望,都明白夏歌话中意思。一旦战斗响起,那时他将没有机会来照顾自己,若是蓝斐趁机出手对付他们,恐怕真的会影响到夏歌的战斗的。
曼德拉也对蓝斐道:让他们走!你们也滚远点,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出手助我,否则别怪我不留余地了!
蓝斐应了一声是,带着手下远远退开。而血月战士们也依言退走,临走之前他们每人都对夏歌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