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大概开了两个多小时,在一处浅海湾停住。
听了动静的柯尔带着安言出了船舱。
船舱外的甲板上站着一个男人,他目光深沉地眺望着不远处的岛。
那是这帮人的头,一个令安言望而生畏的人。
“怎么样,老大?”柯尔站在离那男人的不远处问。
“已得手。”成熟浑厚的男低音,听着让人感到一阵上位者的威慑力。
站在旁边不知所以然的安言疑惑得瞅一眼突然变得正经的柯尔,又望向那一片片普通的岛。
确实非常普通,岛并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岛就是一座荒岛,郁郁葱葱布满了半山的低矮灌木,没有人烟。
这一片海域这种大大小小的岛屿有很多个,所以眼前这座岛确实是平平无奇。
过了一会儿,柯尔他们准备下船。
但因这岛没修过码头,所以无处停泊。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将船停在了浅海滩,他们准备淌水到岸边。
这本来确实没什么的,但如今安言脚受伤了,这就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想下船,得先顺着船梯到达浅滩,再淌水过去。
安言望着面前这两个男人,不知他们如何做。
突然,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向她走近。安言内里莫名怕他,她紧紧揪着柯尔的衣角躲他身后。
在安言看来,他就像气势汹汹的恶魔,要来将她拆裹入肚。
“过来。”男人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他的目光淡薄地望着她。
安言手拽的生硬,有些抗拒迈不出脚。但没等她反应过来,柯尔就将她从身后揪出来,把她推向了那男人。
“别怕,没事的。”
柯尔笑,安慰她。
安言还没反应过来,猛得就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他身上有很浓的烟酒的味道,更浓烈得是那融入骨子里的肃杀。
他将她扶正,拍拍他自己的肩说,“上来吧,我背你过去。”
后知后觉的安言被男人直接背了起来。
“抱紧了。”他的声音很具命令性,让她不由照做。
她的手被拉到他脖子那,然后他背着她爬上了船梯。
梯子在不停的摇晃,但是男人的速度并没有被打乱。
他手臂孔武有力,他的一只手压着她的臀,避免她掉下去,而另一只手则是扶着梯子。
安言有些害怕,她手收得更紧,身子紧紧靠着他,她能看见他杂乱卷曲的头发,像是好几个月没有洗。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布满了沟壑与皱纹,唇周围的胡茬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半张脸。俨然一副中年大叔的模样。
不过还没等安言多想什么,他们就触及到了海水。
“等一下抓紧我的手臂,知道么。”
安言听话得立马点点头。
他们下了水,男人拽着她的一条手臂带着她游了起来。
安言受伤的脚沾了水,但已经没有时间顾及那么多了。
她努力镇定下来,尽力配合男人的动作。
不过,虽然这样,多带一个人还是有些吃力的。
水底安言还是无法触及,虽是浅滩,但这边的水位也并没有多浅。
但不一会儿,柯尔就赶了上来,拽着她另一只手臂,两个男人合力将她带到了岸边。
安言再次被那男人背了起来。
两人都是浑身湿答答的,隔着湿透的衣服,相互传递的是两人的体温。
这些人,不知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这一路,算不上多好受。冷风吹过,引得湿透的身体一阵战栗。
安言觉得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这一路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而她还没到半路就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昏睡过去了。
安言听到了交谈声,然后她被陌生的男人抱住。
安言有些迷蒙得睁开眼,她看见了威海。
对于他,安言是内心复杂的。她恨他,恨他强暴了她,恨他将她拉入这泥沼深渊;但同时她也感激他,感激他施舍给她微薄的同情,感激他给予她的帮助。
不过如今就算她想再多,也只能温顺地躺在他怀里由他抱着。
威海抱着她走进了半山隐蔽的一座私人别墅。
这就是他们今天的目的地么,安言有些迷迷糊糊的想。
威海把她带进了浴室。这个浴室十分的豪华,至少安言是从未见过如此高大上的浴室的。
一个浴室就有她之前住的那间破草屋的两三倍大,用瓷砖铺的地板和墙面,闪着瓷白的光。洗手盆上的镜子足足占了小半面墙,浴缸至少能容纳下三四个人,说是小型泳池也不为过。
威海是不知安言在想些什么,他有些笨拙粗暴的将她身上的衣服扒下来。
衬衫,裤子,内衣,内裤……他觉得他已经非常有耐心了,虽然安言还是被他粗鲁的动作弄疼,但至少衣物都还是完整的。
终于将安言剥得光裸后,威海并不温柔得将她扔进浴缸里。然后他将自己也剥得精光后,也跨进了浴缸。
因为他抱着湿透的安言回来自己也被弄得一身湿,所以他就顺便就再洗一次。
他不觉得他的举动有什么奇怪的,何况他现在对安言没什么心思。
不过,安言却被他这般举措弄得清醒了很多,她抗拒伸手推他。
柯尔对安言这样的行为感到有些生气,然而他不怒反笑。他伸出手掐住安言的下巴,低着头凑近她,低声邪笑,“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安言被他这样的笑吓得哆嗦了一下。
又是这句话。
那些被她刻意忘记的记忆一下充斥她的大脑,让她整个人陷入了泥沼。
他,简直就是恶魔!
安言喘着粗气,挣扎,水被她拍起来,水花四溅,男人被她抓得满身红痕,
“啪!”
丝毫没有控制力道的一巴掌扇在安言脸上,直接将安言打懵逼了。
她觉得她的右脸又痛又麻,脑袋像是处于振荡中摇晃着。
安言抬眼望他,深深注视进那有些阴霾的眼,她的泪无声顺着脸颊流下来,嘀嗒嘀嗒,滴落进水里,荡起波纹,然后慢慢地散去。
冰凉的泪水滑过红肿的右脸,像是针刺过一样,疼痛非常。
安言喉咙处传来低声呜咽,就像小兽的呜鸣。
那双眼,盯着他,泪像剪不断的线涌出,没有大吵大闹,只是这样,控诉委屈地望着他。
威海觉得他的喉咙也哽住了,他的心被紧紧揪着,她只这样便将他吃得死死的。
骂的话讲不出来,脸又低不下来。
威海不知如何收场。
他狼狈地从浴缸爬出来,居高临下望着哭泣的安言,咽了口水,努力冷下脸对她说:“有力气哭不如留点力气将自己洗干净吧。”
说完不再看她出了浴室。
多少有些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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