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血族还是吸血鬼,彻底死亡后都会化作沙土,只不过是时间快慢的区别而已。
“是的,我通过迦里找到了一点特殊的方法进行处理,所以他知道我的这个小爱好。”埃菲特微笑着回答,“而尼德是我的前任搭档,所以他也知道。现在你是除我自己之外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存在了。”
难道他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吗?
“那么您打算怎么处理我呢?”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关上的门,安明晦轻叹了一声,“圈养吗?”
尽管嘴上这样询问着,但实际上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不是!”
就如他预料中一样的否定回答。
急于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想,安明晦难得态度强硬地逼近了埃菲特面前,并用手抬着对方的下巴,迫使对方不得不直视自己的眼睛:“我想您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那么可以告诉我您对于我究竟怀有什么样的情感吗?”
“您喜欢我吗?”
仅仅是望着那双泛着暗红色光泽的黑眸,竟然就让埃菲特感到口干舌燥。捏在下巴上的那只手力道并不重,甚至让他泛起一些痒意,心底禁不住地期望着更加粗暴的对待。
因为这样的安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神态举止始终都优雅温和的吸血鬼冷酷地对自己施以暴行,那对獠牙会深深地刺入自己的喉咙,带给自己深重到几欲发疯的愉悦和刺痛。
“我不知道,安,我不知道。”埃菲特的呼吸渐渐急促,那双蓝宝石一般明亮澄澈的眼睛此刻正迷蒙地望着面前的血族,那眼神竟然无比贪婪又极度痴迷,“我不知道爱情应该是什么模样,所以可能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我为我的无知深感惭愧,请责罚我吧。”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血族竟然能令他迷恋到如此地步,无论是温柔的一面还是傲慢冷漠的一面,都让向来挑剔的他找不出丝毫瑕疵。身为与吸血鬼打了多年交道的首席猎人,他看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类或血族,他们有的过于自私邪恶,有的过于良善软弱,前者令他觉得乏味,后者令他感到可笑。
啊……只有他的安,只有他的安把这一切都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那简直是一个奇迹。
埃菲特想着,他的安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夜里静静跟在安身后的他仅仅是目睹了对方果决地开枪杀死那个男人的一幕,就已经兴奋激动到双腿之间的那个部位硬挺地顶起了修身的长裤,甚至腿软到如果不扶着旁边的树木就根本无法站立的地步。
“您这样聪慧,当初一定不会轻易相信我才对,即使是现在也应当对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保持质疑。”安明晦低声说,原本捏着埃菲特下巴的手缓缓地向下转移,轻轻地握住了那脆弱的咽喉,他没有用力,但是这个动作本身已经足够引起人类本能的恐惧和排斥,“您真的不怕会被我杀死吗?”
他说这些只是想引导埃菲特给出一些有效的信息,却见埃菲特睁大了眼睛,抬起双手抓住了安明晦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
安明晦以为他是想要挣扎,正打算顺势松开手,就感到那双覆在自己的手背之上的手突然用力地死死按住自己的手,让他一时间无法抽离。
他困惑地看着埃菲特,只见对方的眼神愈发迷蒙,简直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白种人独特的白皙皮肤完全被潮红所占据,无论是声音还是按着他的双手都在发抖,那却不是恐惧的颤抖,而是兴奋到了极点而克制不住地战栗。
“我知道,是诺曼叫你来的对不对?否则你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轻易叛逃出来,是的我都知道,你是带着折磨杀死我的任务来到这的……但是没关系,安,请你杀死我吧,再用力一些,我恳求你……”
安明晦:“……”已经是第四次任务了,可是这么……这么别致的主角也还是第一次见。
强行抽回了自己的手,他对上埃菲特那失望而不敢置信的眼神,几乎要以为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行,却也只能干巴巴地解释道:“我没有要杀你的意思。”
“唔……把别人挑拨到这个地步却又收手,可不是绅士应该做的事。”不甘地说着,埃菲特抬手用力地将安明晦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颈窝里,呢喃着恳求道,“咬我,求求你,安,吸我的血……”
又一次被强行按在别人的脖子上,因为身体上的近距离接触,安明晦清楚地感觉到有某个硬而炙热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他觉得这个发展实在是太突然了,正尴尬地想要推开,就感到按在自己脑后的手像是察觉了自己的意图一般又加大了力道,甚至隐隐有亲自动手掰开他的嘴找出那两颗獠牙的趋势,吓得他只能主动张开嘴咬了下去。
无可奈何地吸食着甜美的血液,他听着耳边越发高昂满足的叫声,那是足够令人脸红心跳想入非非的声音,而且在升到最高点时抵着他小腹的那个东西也随之颤抖了几下,非常像是……
松开嘴舔了舔那处伤口,安明晦半扶半抱地撑着面前因为享受过头而腿软失神得站不住的人类,心情沉重地控诉道:“您真是很擅长挫伤我身为血族的自尊心。”
一个血族竟然屡次被猎物硬逼着吸血,这种事传出去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类、笑死多少血族。
毫不夸张地说,自从住进埃菲特的宅邸,他就再也没能有机会体验空腹饥饿的滋味。
***
因为事情发生得实在很突然,所以等到埃菲特缓过神来,去浴室里沐浴完毕换了身衣服出来时,他们已经不得不出发去赶即将到达站点的火车了。
他们走出门不就,就有一只灰褐色的鹰从远处飞来,拍打着翅膀停在了埃菲特的肩膀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奇而警惕地盯着安明晦。
安明晦记得这只叫安吉拉的鹰,上次就是它配合着埃菲特抢走了诺曼的血珠,平时安吉拉都是自己在外觅食,所以这段时间来他也不经常见到它。
随手摸了摸安吉拉背上的羽毛,埃菲特手里提着行李箱,身上重新换上整洁得体的长风衣,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面上带着有点苦恼的微笑,看起来就像是个教养良好的贵族公子,一点都看不出来私下里有多么变态的癖好。
埃菲特看起来非常困扰,唉声叹气地自言自语着:“真是太不应该了,竟然被安看到那样不像话的模样,我本来以为自己应该能控制好分寸的。”
“……”他考虑了一下,谨慎地回答,“这没什么,只是您应该更在意自己的生命一些。”
“当然,刚才只是太激动了,我不会真的那么轻生的。”埃菲特面带回味的笑容,说着让人忍不住怀疑其真实性的话,“我可是一点都不想死。”
“还有失血过多也会损害健康。”他再次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