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怎么会老老实实呆在净房里给她捉回王府?
洗完澡换了衣服,直接从窗户里跳出去,继续找地方喝酒去了。
穆王妃起初还以为他是因为太脏了所以要洗得仔细些,左等也不出来,右等也不出来,终于觉得不对,找了个小厮进去一瞧,人早就走了!
穆王妃傻了眼,找了仆役一个个问,却是谁也不知道他的行踪,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人,实在没有办法,一路哭得唏哩哗啦地回了王府。
哭了一天,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没法跟萧乾解释啊!便想方设法地躲着他,不跟他打照面腴。
萧乾是什么人?还能给她糊弄了去?
直接把人堵住:“眼睛怎么啦?绞”
其实不用想,除了那个小兔崽子,也没人敢给她气受!
穆王妃吱吱唔唔:“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头疼……”
萧乾眼睛一瞪:“都把你气哭了,还护着他呢?”
“不关绝儿的事!”穆王妃一惊,本能地否认,话出才知道又上了当。
萧乾冷笑着,三言两语就把前因后果盘问了个清清楚楚,当即大发雷霆:“去,给我把那不争气的兔崽子逮来!”
萧昆唯唯诺诺地派了人去找。
可临安说大不大,说小却也着实不小,萧绝又存心不打算回家,随便往个犄角旮旯里一钻,哪里找得着?
好容易等到天亮,还是魅影把醉得半死的他送回了王府。
穆王妃担了一晚的心,这时总算一颗心落了地,大声吩咐丫环们又是炖汤,又是送水,忙得团团转。
萧乾怒道:“就他这怂样,也配好汤好水地伺候?来人!给本王泼!泼醒了为止!”
“我看你们谁敢?”穆王妃怒了,挡在萧绝身前。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动弹。
“把她拉开!”萧乾怒喝一声:“看你把人惯成什么样!再不管教,都要变成废物点心了!”
上来两个婆子,好说歹说把穆王妃架开。
萧昆手脚快,端起厅堂的冰盆,“哗”地淋下去。
萧绝一个机灵,从地上一跃而起:“阿切!”
“快,拿毛巾来!”穆王妃心疼得不得了。
“孽畜!”萧乾转身,推着轮椅进了屋:“还不给老子滚进来!”
萧绝甩了甩头上的水珠,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他。
“唰!”萧乾手里捧着的暖手炉飞了过来,擦着他耳朵落到地上,啪地摔成碎片:“站住!再跑,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
“绝儿~”穆王妃快走几步,拽了他的衣角:“你就当是看娘的份上,听话,嗯?”
“放手!”萧绝怒道。
穆王妃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不说话。
“哎!”萧绝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推还不能推,一跺脚:“怕了你了!”
穆王妃松了口气,露出笑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听娘的话。”
萧绝进了屋,双手环胸往墙上一靠,不耐烦地道:“又怎么啦?”
萧乾劈头就是骂:“就凭你这孬样,也好意思当神机营的统领,掌管上万精锐!”
“你当我愿意管这烂摊子?”萧绝冷笑:“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死乞白赖地把我骗进去做苦力!”
萧乾瞪着眼睛,怒道:“没用的东西!一口一个媳妇的叫着,鞍前马后地伺候着,结果给人三言两语一胡弄,就吓得尿裤子啦?出去可别说是老萧家的种,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萧绝被戳中痛处,一蹦三尺高:“你知道个屁!”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萧乾一拍轮椅,高声怒骂:“无言那老秃驴的话,你也信?他就是个顶着‘得道高僧’的幌子,欺骗无知妇儒的老无赖!想当年,他还不是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劝老子退婚,说老子跟你娘八字犯冲,娶了她不止老萧家绝后,还有灭门之虞?要不是老子英明,这会子你这兔崽子还不知道窝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发霉等投胎呢!”
穆王妃大吃一惊,嚷道:“还有这种事?怎么我听说的刚好相反呢?说咱俩的八字是天赐良缘,绝配?”
萧乾嘴一撇:“老子揍了那老秃驴一顿,他立马老实了!”
穆王妃倒吸一口凉气:“真的?”
萧绝忍不住想笑,可想起杜蘅,那嘴角的弧度再也翘不起来,化为无声的叹息。
若只是单纯的八字不合,该有多好?
他倒也想把那老秃驴揍一顿解决问题,他也以为在婚姻问题上,他可以遇佛弑佛,遇神诛神!
可是,如果挡在面前的那个人是阿蘅呢?
他怎么杀?!
“啧啧啧!”萧乾摇头冷笑:“就这点出息,还想娶媳妇!我看,你还是打一辈子光棍的好!娶回来也是白给你糟踏!”
穆王妃眼睛一亮:“这么
tang说,王爷是不反对了?”
萧乾怒道:“谁说我同意了?我不过是瞧他这怂样不顺眼!遇到事情,不想着解决,光去灌黄汤,淹死在里头也不值得同情!”
“我瞧着那蘅那孩子也不错,”穆王妃犹豫了一下,道:“王爷的身子也多亏了有她调理,硬是比往年硬朗了许多。只是,这妨克子女这条,确实有点不大妥当……”
偷偷觑一眼萧绝铁青的脸,忙改口:“不过,就算她真不能生也不算什么,可以以纳妾嘛……”
萧乾一听“纳妾”就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少出这些个馊主意!”
当年要不是她坚持,家里会多出两个祸胎?
结果孩子没生出来,倒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幸好绝儿找了回来,不然依她软懦又没主见的性子,自个两腿一伸,她立马就会被人生吃了去!
穆王妃一脸心虚:“好嘛,我也就是以防万一,这么随口一说。到时候,纳不纳妾,还不是得绝儿做主!我做娘的,又不能真管到儿子房里去!”
萧乾心烦意乱:“你管好自个就不错,少在这添乱!”
“儿子不是我的吗?我不能疼也不能管,说一句都不行吗?”穆王妃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
萧乾只觉头疼,按着额头:“还不送王妃回屋歇着?”
眼角瞥到萧绝溜出去,忙喝道:“你去哪?”
“找阿蘅!”萧绝头也不回,脚下生风。
萧乾有句话说对了,喝酒是绝对解决不了问题的,就算醉死了也没人同情!
嫁过人又如何,是皇后又怎样?那是上辈子的事,与他无关!
这辈子既然是他先遇上了,又看对了眼,说明他俩有缘份!
谁要敢跟他抢,就得拿出本事来!
再说了,谁敢保证老秃驴就没有算错的时候?
真有这本事,早该成仙了,还当什么破主持!
“回来,”穆王妃听到,急得不得了:“你好歹把衣服换一下再去啊。”
“又不是娘们,哪有这么娇贵?”萧乾不满:“想当年,老子北上抵御北越,领着五千轻骑在冰天雪地里潜伏……”
“西西,我们走。”穆王妃调头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留。
他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他年轻那会不知道爱惜身体,至于弄得子嗣艰难,让她一辈子背着这么重的包袱吗?
杨柳院里,聂宇平正恭敬地汇报着这两日的进展:“经过两天的造势,已经有人按捺不动了,听说早朝的时候,有御史当庭弹劾了燕王。称他借平疫之名,行报复之实,射杀数十人于城门,手段凶残,令人发指!”
“谁?”杜蘅问。
“左佥都御史,李泽轩。”聂宇平低声道。
杜蘅笑而不语。
李泽轩其人,她还是很了解的。
其人十分古板方正,旗帜鲜明地拥戴嫡长继承制度,认为这才是维系大统的唯一正确的方法。
任何妄图颠覆嫡长制度之人,都属于图谋不轨,居心叵测。
前世,他没少跟南宫宸做对,为此南宫宸很是伤透了脑筋。
看来,她用对了方法。
“接下来,”聂宇平小声问:“咱们是不是该拜访一下李泽轩,给他鼓点劲,再加把火?”
“是要见。”杜蘅微微一笑:“不过,不是登门拜访,而是……”
说到这,她停下来,做了个手势,笑道:“怎么说,就不用我教了吧?”
聂宇平心领神会,忍笑离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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