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一拍两散
谢正坤引着石南进了门,远远就听到初七在那里大呼小叫:“看你往哪跑?哈哈,抓到你了!”
然后就是紫苏极其愤恨的声音:“你耍赖!”
初七得意洋洋:“我就是比你厉害!”
“谢掌柜请留步~”石南眸中浮起一丝笑意,径自扔下谢正坤,穿过曲径,走向水榭。爱夹答列
刚转过弯,一眼就看到紫苏拿着一根竹竿蹲在溪边垂钓,脚边放着一只鱼篓,目测空空如也槊。
再一看初七,好家伙,裤子高高挽到大腿上,直接站在溪水里,弯着腰虎视眈眈地盯着水面。
腰间绑着一只竹篓,看起来收获不小,鱼儿不停地跳跃,溅起的水花,弄得整个腰部都湿淋淋的!
而杜蘅…砌…
石南不着痕迹地四周扫视了一遍,终于在横跨小溪的水榭的圆形柱子旁,找到了一抹若影若现的天水碧的身影。
看起来,象是扶着栏杆观看二人捕鱼,但从她格外庸懒放松的曲线来看,应该是睡着了……
下边这么热闹,亏她也能睡得着?
心里虽这么想,脚底略一踌躇,步伐一顿,转向了溪边。
初七手里也不知道扣着什么,只要有鱼儿打身边游过,立刻手指轻弹,水面随即浮起一条肚皮朝天的锦鲤……
石南嘴角一抽。
可怜的谢正坤,可怜的锦鲤……
“哈哈!”初七欢呼一声,抓起胜利品,冲紫苏得意地嚷:“看到没,我又捉到一条……”
忽地瞧见石南,大喜过望,捧着那条锦鲤冲他狂奔了过来:“师兄,我请你吃鱼~”
石南灵活地侧身,避过她的熊抱。
初七扑了个空,也不生气,兴高采烈地转过身,把腰间鱼篓摘下来,献宝似地呈给他看:“师兄,你看!我抓了好多鱼!”
石南瞟了一眼,不禁再次替谢正坤掬一把同情的泪。
这么名贵的珍惜品种,也不知花了他多少时间和心血搜集,好容易养到这么大,就这么毁于一旦……
“我很厉害吧!”初七把他的沉默当成奖赏,喜滋滋地亮出手中暗器。爱夹答列
竟然是一把啃得乱七八糟的鸡骨头……
石南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初七放下竹篓,转身又朝溪中跑:“继续!”
紫苏悻悻地把竹竿往岸上一扔:“不玩了!”
她脑子给门夹了,才会同意跟她比赛钓鱼!
本意是想骗得她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还小姐一个清静,哪里晓得她钓鱼的法子这么奇特?
“为什么?”初七眨巴着眼睛,很是诧异。
“初七,”石南含笑:“师兄不爱吃鱼,所以,饶了这些鱼吧。”也,饶了谢正坤吧~
“哦~”初七抱着竹篓,随手一倒,篓中鱼儿摆了摆尾,倏地沉入水底。
紫苏瞪大了眼睛,石南解释:“初七只用暗器把鱼打晕了,放回去还能活。”
紫苏冲他翻了个白眼,重重哼了一声,脖子一扭,快步进了水榭。
石南顿时啼笑皆非。
女人真是小心眼,在初七那受了气,全撒在他身上了!
他不以为意:“初七,赶紧把衣服换了,仔细着了凉。”
天气虽然仍然炎热,毕竟已入了秋天,姑娘家家的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初七笑眯眯地弯起手肘:“初七结实着呢,没事~”
紫苏板着脸,从水榭上探出头来:“磨磨蹭蹭地,到底上不上来!”
石南心道:我怕你家小姐尴尬,特地留出时间给她收拾,这也错了?
嘴里也不辩解,笑眯眯地进了水榭,远远冲杜蘅抱拳一礼:“大半个月不见,二小姐变得更漂亮了。”
“胡说八道什么?”紫苏怒道:“再敢油嘴滑舌,信不信我赶你出去?”
他油嘴滑舌也不是一两天,以前也没见说什么,怎么今天这么大反应?
石南微愣,摸摸鼻子,心里直犯嘀咕。
不对啊,这丫头不象是迁怒,倒象是跟我有仇!到底哪得罪这小姑奶奶了,给我摔脸子呢?
再朝杜蘅望去,却是一脸平静:“石公子,坐。”
转过头吩咐紫苏:“上茶。”
紫苏气呼呼地抄起茶壶,斟了一杯茶,用力往石南面前一搁。
呯地一声响,茶水溅了出来。
喝,我让你喝,喝死你!
饶是石南城俯深,也禁不住心里有气,脸一沉,抬眸向她望去。
紫苏竟是不闪不避,紧紧地盯着他,两眼中怒火熊熊,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
王八蛋,做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还敢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见小姐,呸!
石南心知有异,挑眉望向杜蘅:“二小姐,这是何意?”
“抱歉,最近天气炎热,紫苏这丫头有点上火。”杜蘅容色平静,嘴里道着歉,眼里却无丝毫歉意。
不对劲,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七夕之后,他还以为二人已经达成默契,就算做不到无话不谈,起码已经是朋友。
可她今日无论是眼神,态度,还是语气,都透着股淡淡的疏离和冷漠,还有一丝厌恶和憎恨——她其实掩饰得极好,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他还是感觉到了,那份她隐隐散发出的敌意以及比他们初次在静安寺见面,还要强烈的戒备!
想不到做了那么多,一切重又回归原点!
他的心往下一沉,满满的全是失望。
“发生什么事?”没有绕弯子,直奔重点。
杜蘅垂眸:“无事。”
“我说!”他一改平日嘻皮笑脸之态,忽地越过桌面,握着她的手,沉着脸,冷冷地盯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杜蘅用力抽回手,未果,不耐烦地答:“没有。”
“你做什么,放开小姐!”紫苏尖叫着冲过来,试图去掰他的手。
“接住~”石南只抬了抬手。
紫苏“啊”地一声,往后倒飞出去,如陨石般向溪水中坠落。
“好咧!”初七快若闪电,蹿了出去,在紫苏跌入溪水前一瞬间,将她抄在手中,轻松跃向对面草坪。
“紫苏!”杜蘅猛地站起来。她很着急,平静的笑容有了裂痕。
“坐下!”石南低叱。
杜蘅挣扎着扭头朝外看,直到确认初七抱着紫苏平安落在草坪,这才怒而追问:“你把紫苏怎样了?”不然,以她的脾气,绝不可能一声不吭,任初七摆布!
“我再问最后一遍,”石南的眼睛是冷的,手底重重一握,一字一句地问:“发生什么事?”
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石南,他看着她的神情,就好象一个陌生人。
那双永远笑意盈盈,春风拂风的眼睛,此刻满是寒霜。
压迫,森冷,令人不寒而栗,亦,微微刺痛。
杜蘅微微垂下眼帘,心里涌进委屈,低声而冷漠地道:“放手~”
“好!”石南不再追问,干脆利落地放手:“我会去查,最好真的没事,否则……”
杜蘅不说话,两手在桌子下面交握,轻轻地揉着右腕。
他好象真的很生气,力道很大,这么一会功夫,手腕已经又红又肿了。
石南看在眼里,心中那把无名火烧得越发地旺。
蠢女人,捏疼了就该吭声,硬挺着也成不了好汉!
心里后悔到底孟浪了些,嘴上却冷冷地讽刺:“二小姐专程找我在,不是只为赌气吧?”
杜蘅这时已经改变决定,淡淡道:“是初七想见你。”
“狗屁!”石南蓦然大喝一声:“把人找来却说没事,耍我呢?
杜蘅脸一红,但话已出口,没有再改的道理,遂咬着唇,不吭声。
“好!”石南冷笑一声,站起来:“既然你不说实话,咱们之间的合作便到此为止,后会无期!”
杜蘅眼睁睁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大踏离开水榭,双手在桌子底下绞扭成拳,心底微微慌乱起来。
本想挽留,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是神机营的刺客,留他做帮手很多事情的确便利许多,但凡事有得必有失,伴随着利益而来的是极大的危险。
就这么一拍两散,也好~
从此象前世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莫名的刺痛感从四肢百骸里涌出来,胸口更是仿佛有一只手揪着,憋得透不过气来。
慢慢的,有雾气盈上眼眶,渐渐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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