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想活命不?
夜幕很快降临,淡漠的月光,沉沉的暗夜,几点微绿的萤火,在草丛间飞来闪去,拖曳出一条又一条绿莹莹的尾巴。爱夹答列
杜府柴房外的菜园子,花树后,草丛中……蹲着几个身影。
散去了白天的暑热,习习的微风吹在身上带来丝丝凉意,却也是蚊虫大肆活动的好时机。
在草丛里蹲了好几个时辰,流了一身又一身的臭汗,身上带的防虫包明显不顶用了。
蚊子们难得遇上免费的大餐,嗡嗡嗡,嗡嗡嗡,叫得格外欢畅,放肆得让人想撞墙柝。
偏还只能忍着,不能挪动,更不能驱赶蚊虫。
心里,早把柳氏几个骂了个狗血淋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始终没有动静璇。
白前按捺不住,正打算挪到白前跟前,商量一下,忽见一盏灯笼浮在半空,鬼火似的飘飘荡荡的,晃晃悠悠地向这边飘过来。
她不觉毛骨悚然,吓得差点没昏过去。
一会功夫,那鬼火飘到了柴房外,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个人挑着一盏灯,只因穿着深色的衣服,跟夜色融为了一体,远远看去好象只灯笼在飘。
那人在柴房附近停了脚步,左右张望了好一阵,确定没有人,这才鬼鬼祟祟地靠近,掏出钥匙,把门上的铁锁打开。
“谁?”纯阳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门锁叮叮当当地响,立刻惊醒过来。
“别嚷~”玄参壮了胆子,提起灯笼往声音的方向照了一下。
听出是个女子,纯阳的胆子立刻大了许多,眯了眼睛仔细一看,是个全身裹在深色披风的俏丫头,挑着灯笼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弄得灯笼明明灭灭,摇摆不定,显见心里十分害怕。
他是个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玄参的来意。
若是想杀他灭口,必会派个粗壮的男子,手里挑的也不该是灯,而是雪亮的钢刀。
既然是个俏丽的丫环,那么一定是来堵自己的嘴的,大可讨价还价一番。说不定,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还能说服她放自己离去,从此远走高飞。1
危机即除,色心顿起,笑嘻嘻地道:“小娘子,这么热的天,穿得这么厚,也不怕捂出痱子来?快些脱了罢~”
玄参俏脸通红,啐了他一口痰:“呸!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
“啧,好香!”纯阳竟一点也不恼,伸了舌头去舔,色迷迷地瞅着她:“好娘子,再赏我一口?”
玄参臊得满面通红,心知混说肯定说不过他,索性不再跟他废话:“我问你,想活命不?”
纯阳嘻皮笑脸:“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不想活着?活着有酒有肉有姑娘,去了地府能有什么……”
“少罗嗦!”玄参立刻打断他,掏出一叠银票扬了扬:“这是五千两,我们主子说了,若你乖乖按她的话去做,这五千两仍然是你的。如若不然,别说这五千两没了,命也得留在这。”
纯阳暗自警惕,嘴里却调笑:“哎呀,事情办砸了,也能拿到银子,天下还有这等好事?果然是我的亲亲好娘子……”
“闭嘴!”玄参气得发晕,上去狠踢了他一脚,转身欲走:“你再敢混说一个字,我立刻掉头就走,管你去死!”
“哎哎~”纯阳生怕她真的走了,忙嚷了起来:“哥哥跟你开玩笑呢,你要是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别走啊~”
见玄参停在门边却不回头,问:“说吧,要我做什么?”
玄参犹豫半天,终于回过头来:“明天肯定有人要问,到时你就得说,没有人支使,不过是见杜府高门华屋,临时起意想进来骗几个银子花。”
“是是是!”纯阳一迭声地应道:“我跟杜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当然是图财。”
玄参瞪他一眼,他忙闭嘴:“小人闭嘴,小姐请说。”
“进了府之后,见二小姐跟老爷言语间起了冲突,又见二小姐生得美貌,便起了,色心……这才,谎说二小姐命中带煞,恶灵附体。将她骗出去后就把她,把她……”
玄参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要她亲口说出奸/淫一词,委实做不到。
说到这里便住了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纯阳其实已经猜到下文,暗暗心惊——想不到,内宅妇人之间的争斗,竟然丝毫不逊于男人在战场上的厮杀,竟是刀刀见血,字字诛心!
呸,想得倒美!
原来想用五千两诱惑我认了奸/淫的死罪?到时把我一刀咔嚓了,这五千两还是回到你口袋里!我上哪喊冤去?
真当我是傻子呢,呸!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在调笑:“骗出去后就把她怎样?”
玄参脸红得要滴血,嗫嚅了半天:“把她,把她……”忽地一瞪,怒道:“孤男寡女,独处一晚,除了苟且之事,还能做什么?”
“呵呵~”纯阳笑嘻嘻道:“照你这么说,咱们现在可也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是不是,也应该苟且一番呢?”
“你!”玄参气得吐血。
白前在屋子外边听得已是血冲脑门,再忍不住,猛地一脚踹开了门,几个人冲进去把玄参按倒在地,嚷道:“好一对狗男女,可逮着你了!”
玄参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已给人按住了手脚,嘴里塞了破抹布,拿了绳子捆了起来。
“没,”纯阳立刻撇清:“我们只是说几句话,什么事也没做!看,我手脚都给捆着,想做坏事也不成啊……”
“老实点!”许遥一拳头挥过去,纯阳的声音嘎然而止。
骨噜噜转动眼珠,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圈,分析这几个人是什么来意,跟这个丫头什么关系?
只要不是来捉/奸,一切都好说!
白前慢条斯理地走进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银票:“证据错凿,咱们见老爷去!”
玄参吓得面色惨白,呜呜直叫。
不能去见老爷,若是告到老爷面前,她一定活不成了!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更不想象赵妈妈一样,代主子受过,死得那么惨烈!那么没有尊严!
她怕疼,她做不到!她不要啊!!“怎么,你也知道怕死啊?”白前拿银票在她脸上刮来刮去:“合着我们小姐就是该死的那个?”
玄参含着泪,一脸企求地望着她。
“想说不关你的事,是你们主子逼你的,要我帮你求情啊?”白前冷笑。
玄参眼泪直流,可怜兮兮地点头。
她真的不想来,是柳氏逼的!
若不是赵妈妈惨死,这种事本也轮不到她上阵!
“我呸!”白前脸一沉,冷声道:“晚了,带走!”
许遥一拳将她打晕,何忠拿了个麻布袋,麻利地往她头上一套,扛到肩上大步流星地走了。
白前斜着眼盯着纯阳,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手指在刀锋上轻轻抚弄。
纯阳被她盯得冷汗直流:“喂,你听到了,是她逼我的!我可没有答应!我只想图财,劫色这种缺德的事,我可不干!有了银子,还愁没有女人?傻了才拿命去玩女人!”
“闭嘴!”白前厉声喝叱,匕首贴到他脖子上,来回滑动:“想死还是想活?”
“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谁他妈想死啊?”纯阳苦笑。
“少废话!”白前将匕首往前一送,冰冷的刀尖刺破皮肤,血线冒了出来。
纯阳垂着眼睛,死死盯着刀尖上的血粒:“姑娘,你可千万稳住,割破了喉咙,小人的命也就玩完了~”
“听着,”白前把匕首再往前送了一分,鲜血冒出来,顺着刀尖流下来,滴到地上:“想活命的话,就照我的吩咐去做!”
“是是是!”纯阳哑着嗓子,死死地贴着墙壁,一动也不敢动:“姑娘怎么说,小人就怎么做,绝不敢有一丝错漏。”
“你要是敢玩花样,”白前冷笑一声:“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姑奶奶我照样能把你找出来……”
她把匕首收回,狠狠向他插去。
“啊~”纯阳吓得大叫。
只听哧地一声,匕首贴着他的耳朵,擦进了身后的砖缝,耳边传来地狱使者的声音,慢慢地道:“宰了你!”
“不,不敢,小人不敢!”纯阳闭着眼睛,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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