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棋逢对手(二)
送走南宫宸,老太太留杜谦和杜蘅用饭。1
饭罢,祖孙三代在西梢间里喝茶,锦绣在外面回话:“老太太,陈姨娘来了。”
杜蘅心里有数:必是得了消息,喊冤来了。
她能忍到现在方来求见,可见还算是个有眼力见的。
要不然,她也不能在柳氏严密的掌控之下找着缝隙,怀上了孩子。
杜谦面上登时就有几丝不喜:“还嫌不够丢人,跑这来出丑!”
杜老太太心疼未出世的孙子,忙道:“外面日头毒得很,晒着了可了不得,快,进来说话。”
陈姨娘挺着大肚子,在丫头青蒿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1
容色很是憔悴,眼睛肿得老高,可见来之前,狠狠哭过一场了。
进了门,口还没开,泪就先流了下来,颤巍巍地跪下:“奴婢给老太太,老爷请安,问二姑娘好。”
老太太道:“你怀着孩子,这些个虚礼就免了。有什么事,站着回,没的伤着肚里的孩子。”
锦绣和锦屏两个上去搀她。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陈姨娘却坚持长跪不起,哽咽着道:“奴婢这几个月深居简出,连自个的院门都没出过。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带喜还是带丧的贱丫头!再说了,二姑娘善良又温和,跟奴婢并无矛盾,奴婢又没得失心疯,干嘛要害她?”
“不用说了~”杜谦蹙着眉:“这事我已发了话,谁也不追究,就这么算了。”
陈姨娘哭得一抽一抽:“老爷说得倒是轻巧,倘若不分个是非曲直出来,大家伙嘴里不说,心里还不得把奴婢给骂死?奴婢还有什么脸见二姑娘?”
杜谦就给杜蘅使眼色,示意她说句话。
杜蘅端起杯子喝茶,根本不跟他视线相接。
陈姨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起来:“退一万步讲,就算带喜是我支使的。药铺库房那一块,奴婢可支使不动!就算侥幸得手,偷着一笼好了。老爷也不想想,从库房到内院,这一路得经多少道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难道奴婢还有那个本事,把人全都买通了?”
“好了,好了,”杜谦很是不耐烦:“我知道了!这事是带喜那丫头自个作死,跟你没关系。”
“带喜进了奴婢的院子,不到两天就躺着出了门,奴婢怎么跟她老子娘交待?”
杜谦霍地站了起来:“反了他了!奴害主是死罪,我没把她全家扭送到衙门就算仁慈,她还敢上门来要交待?”
“来人,把带喜一家全部打二十板子,发卖出去!”
“慢着~”老太太喝道。
“娘~”
老太太语重心长:“杀人不过头点地,带喜做得再错,已经把命都搭上了,何苦还要赶尽杀绝?她老子娘死了闺女,一时想不开闹下情绪也是有的。给五十两抚银,再买口薄棺,这事就这么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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