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趴在浅灰色的被褥里,半个身子暴露在外,无论是优美柔顺的身体线条,还是白皙无暇的光洁皮肤,都令人招架不住。
更何况,现在简意的手腕脚踝都还箍着黑色皮圈,尤其是颈圈上的铃铛,会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而轻轻摇曳,发出撩人的轻响。
贺伯言眸色暗沉,秉持理智做了几次深呼吸,暗暗告诫自己要正直,小意哥哥的手还伤着,他不能不加节制。
他下床把蜂蜜水端过来,啜饮几口,又回眸看了眼床上的人,没忍住,饮了一口俯身渡给他。
简意在睡梦中砸吧砸吧嘴,伸出舌尖舔了舔微甜的唇,小声哼了两句贺伯言的名字,便将被子扯过来蒙住了脑袋,贺伯言便不再招惹他,放下水杯去浴室待了很久,然后才回来抱着简意入睡。
第二天一早,简意捂着额头昏昏沉沉地醒来,稍微动弹一下,清脆的铃声便在房间里响起来。
他眨巴几下干涩的眼,抬手看到腕上系着的东西,脑子轰的一声。
昨晚的每个细节,逐渐在脑海中汇聚成形复刻演绎,包括他是如何含泪求饶学猫叫,都记得一清二楚。
面红心跳地翻身坐起,简意手忙脚乱地要去解脖子上的东西,但他右手不便,单手在后颈摸索半天也没找到暗扣,脆弱细嫩的皮肤反而被磨红,无辜生出一股被凌虐后的美感。
铃声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如山间风吹过屋檐下的风铃般悦耳。
“嗯——”
贺伯言伸个懒腰,拖着慵懒的鼻音从背后环拥住简意劲瘦的腰,迷迷糊糊地说:“小意哥哥早啊。”
简意没心情跟他道早安,拍拍腰间的胳膊,羞臊道:“醒醒,快点给我把东西解开。”
“嗯?”贺伯言打个哈欠,弓在他身后躺在床上,扬手勾动项圈上的铃铛,笑道:“解开干嘛?哥哥你昨晚非缠着我要戴的,你不是挺喜欢的嘛。”
“胡、胡说!”简意扯不开项圈,又顶着一张红脸去解脚踝上的圈环。
从贺伯言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耳朵尖都泛起了透亮的红,可爱至极。
知道他脸皮薄,贺伯言没过分逗他,便凑过去帮他极其缓慢地解掉了那些东西。
简意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扯过睡衣披在身上往浴室走,结果被地上那根毛茸茸的长尾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慢点!”贺伯言赶紧起来要扶他,结果简意匆匆往身后瞄了一眼,立刻小跑着冲进浴室,一把将门关上了。
贺伯言好笑地跟上去,倚靠在浴室门上,朝门内那个模糊的轮廓笑道:“有什么害羞的呀?小意哥哥喝醉了,比现在热情奔放多了,以后咱们家里也像莫青一样,弄个酒窖怎么样?”
“你别、别说了!”简意羞愤欲绝,把自己关在浴室里缓和了很久,才肯出门见人。
下楼吃早餐时,他还不肯和贺伯言坐在一起,无辜的简丹便成了挡箭牌,夹在两人的座位中间,如坐针毡。
贺伯言赖着脸皮缠了简意一整天,但简意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一看到贺伯言的脸就想起昨晚,脸烫的不行,心跳快的不行。
最终还是简丹先受不了了。
虽然昨晚他把耳机开到最大,没听见什么可疑的动静,但上次拆快递包装时受到的心理冲击太大,导致他一想到那个书包里的铃铛声响,眼前就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根尾巴。
“你俩什么时候走啊?”简丹开口问,“你们做演员、当明星,不应该全国各地到处飞吗?怎么你们这么闲?”
简意不解,以前别说回家,就是两人通电话或者视频聊天,简丹从来都是黏着他迟迟不肯挂断联系的人,这次才不过在家待了一天,他弟就开始撵人。
实在不正常。
贺伯言弹了简丹的脑门一下:“忙碌一整年,还不允许休息两三天了?你这小孩怎么回事?”
简丹倏然撤开半步,傲声说:“什么怎么回事?我就随便问问!”
说完,他就噔噔噔跑上楼,把门甩上了。
简意和贺伯言对视一眼,下一秒,默契得同时笑出声。
“小意哥哥,终于肯理我了?”贺伯言贴过来,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外套兜里揣。
距离瞬间缩短,简意别扭地想抽回手,却被贺伯言拉得更近,胸口贴着胸口,他只要微微抬首,就能吻到贺伯言的唇。
“别、别闹。”他轻轻捏了捏贺伯言的虎口,小声道,“爸妈就在院子里呢。”
“没事,”贺伯言带人转到楼梯后,将他挤在角落里,抵着他的额头,轻笑道,“爸妈都是过来人了,就算看见什么、听到什么,也不会放心上的。小意哥哥别羞了,好不好?”
“你……”简意想嗔怪他两句,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面色又涨红几分,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改口叫爸妈了?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
“那,”贺伯言的语气郑重起来,“你想不想跟我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