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为了酝酿第二天戏份的情绪,贺伯言回了自己的房间,两人分开睡了一晚,竟都有点不习惯。
简意一早醒了,打算去叫贺伯言吃早餐。
一开房门,脚底下没注意磕到一件硬东西,垂眸看去,是一小玻璃罐的酒,上面还贴着张纸条。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不要辜负贺叔对你寄予的厚望
不要浪费我泡酒时倾注的爱心
——你最忠实的朋友莫青”
简意蹲下.身把酒罐抱起来,有点重,他把东西抱回屋里,放到餐桌上。
他打量了一眼,看到透明罐子里泡着许多中药材,还有一根长长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知道莫青家里是做酿酒生意的,想来应该是补身体的药酒。
简意想待会儿吃早饭时再谢过莫青,谁知道他已经退房走了。
到了片场继续拍戏,贺伯言经过一晚的独处,找回了状态,那场发现陈诺男儿身由惊转怒的戏码,情绪拿捏得很到位,旁边围观的不少演员都被他这段表演深深折服,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秦峰喊“cut”,接着换机位继续拍摄分镜头,安可穿着背带裙,化着淡妆坐在旁边看热闹,还时不时地用手戳戳监视器评论几句。
“不懂别乱摸。”秦峰拍开他的爪子,淡淡扫了他一眼,“穿裙子就不要翘二郎腿,说过几次了?”
“嘁,就你规矩多。”安可嘴上不饶人,腿却乖乖放了下去。
他伸个懒腰,目光随意往旁边一扫,结果正对上钟奇投过来的目光。
安可真是服了,从昨天到现在还没过去24小时,他已经撞上这人偷窥他三回了!
安可笑眯眯地弯起眼角,撩拨一下头发,修长的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然后冲钟奇竖起了中指。
钟奇面色尴尬,僵硬地转移开视线,心却陷在奇奇怪怪的想法里拔不出来。
上午的戏份顺利完成,贺伯言陪着简意吃过午饭,就要去隔壁组出外景,他恋恋不舍地揪着简意的衣角,“今天晚上也有夜戏,估计要拍到半夜,又不能一起睡了。”
封晓琳听到这话,自动地走远,逐渐淡出他们的圈子。
简意笑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贺伯言听了心里似抹了蜜,但还是说:“别了吧,你早点睡,明天戏很多,你不能熬夜。”
“还好,我晚上房门不挂防盗链,你想来就来,房卡反正你有。”简意看了看时间,催他:“走吧,别让大家都等你一个,那样不好。”
“那能不能亲一口?”贺伯言伸出两根手指,像学人走路一样沿着简意的胳膊往上爬,直来到简意的锁骨,“为了今天的戏,我忍得好辛苦。”
周围都是人来人往的工作人员,简意有点不好意思。
锁骨上的那两根手指不肯放弃地来回摩挲,勾得他又有点心动。
贺伯言看出了他的动摇,笑嘻嘻地嘟起嘴唇,等着小意哥哥过来亲他。
简意无奈地摇摇头,拿起腿边的剧本挡在贺伯言的脸侧,倾过身去含笑吻贺伯言的嘴角,他的眼中有无限宠溺的爱意。
“啊啊啊啊啊啊——”
旁边传来小姑娘兴奋的尖叫声,简意慌乱地结束这个吻,循声望过去,对那几位目击者报以羞赧歉意的笑。
“害羞了呀,下次记得连另一边都挡住。”贺伯言顺手在他的头顶揉了揉,然后起身走了。
简意把头发理顺,面红耳赤地垂下头,盯着手里的剧本封面发呆。
正愣神的时候,钟奇捧着饭盒凑过来,坐在了他身边。
简意偏头一看是他,起身要走,就听见对方不太高兴地说:“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见了我就走,我是瘟疫吗?”
“不是,”简意重新坐下,淡淡地说:“我认为你应该不喜欢跟我坐在一起。”
“咳咳,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啊?”
钟奇吃了一筷子米饭,咬着筷子尖儿斜眼往旁边瞟了两眼,见简意继续翻剧本,他想了想,别扭地没话找话:“那个……下午有咱们的对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