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要走,手腕却被拽住,一股强悍的力量拉扯着他向后倒,简意,抬脚用尖利的高跟鞋踩在男人的软牛皮鞋上。
就是三个字:稳准狠。
男人痛得脸都变了形,却狠狠攥紧皓白的手腕不肯松手,“够辣的你。踩了脚就想走,这不合适吧?”
“放手!”简意低斥一声,他平时嗓音柔和,这会儿却带了怒意。
那个男人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的脸,说:“看你跟coco混一块儿,你们是一个圈子的吧?纯0还是0.5?”
简意冷冷地说:“我喜欢女生,请你放手。”
“嘁,瞎掰吧你,来这里玩儿的,有个屁的直男。”男人凑到他面前,声音低沉又暧昧地说:“跟我试试去,就当你为那一脚补偿补偿我,怎么样?”
简意紧咬压根,视线瞥到吧台上的那杯鸡尾酒,正想抄过来往他眼睛上泼的时候,安可过来了。
“干嘛呢?干嘛呢?”安可推了男人的脑袋一把,不耐烦地说:“没看见他不愿意吗?你这么死乞白赖的就没意思了。”
他在酒吧驻唱了两年,不少熟客都跟他混成了朋友,因此安可这边嗓门一放大,立刻有不少目光朝吧台投来。
大背头知道安可算是酒吧里地头蛇一样的存在,但还是心有不甘:“coco你正好评评理,我想请你这朋友喝杯酒,不赏脸也就算了,还用高跟鞋踩上一脚,这不对吧?”
安可扬扬下巴:“先把手给我松开再扯犊子。”
大背头讪讪地松开手,简意的手腕被箍出了一道红痕。
“你说,怎么着才满意?”安可将双手揣在胸前,哪怕他现在穿着一身走清新风格的裙子,但这架势、这气场,更像是混江湖的大姐大。
“来酒吧,不就是喝酒的嘛。”大背头把那杯blowjob勾回来,放在吧台边,“陪我喝几杯,这事儿就算了。”
“成,”安可很爽快,“不过账单还是得记你头上。”
“那是自然。”大背头欣然点头。
简意拽住要上前去的安可,低声说:“我来……”
“我正好口渴,你别跟我抢。”安可拂开他的手,坐到刚才简意的位子上,冲那个男人挑挑眉:“看好了。”
他将长发全部拨到一侧,露出线条漂亮的侧脸,然后将双手垂在背后,低头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冒出杯口的奶油,紧接着双唇将直径不大的子弹杯口全部含住,仰头,一饮而尽。
有深咖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打湿了他修长漂亮的脖颈。
他用嘴叼着酒杯,斜睨了那个男人一眼,然后双唇微张,男人迅速伸手接住了掉落的酒杯。
安可嘴角还沾着星星点点的奶油,他用舌尖极其缓慢地舔干净,这极具挑逗的动作引来周围不少人的欢呼,吧台附近口哨声此起彼伏。
大背头又点了一杯长岛冰茶,推到安可面前:“再喝一杯。”
安可没有任何犹豫,拿起杯子叼着吸管,几乎是在十秒钟之内,便将啤酒杯大小的满满一杯长岛冰茶喝了个精光。
长岛冰茶入口虽轻,但后劲却大,他喝法又冲,待会儿肯定会醉。
简意过来夺走他手中的酒杯,把人强行拽起来往后台走,大背头还不甘心,想追着他们过去,半路却被一脸冷峻的秦峰拦住。
“没事儿,不就是一杯长岛嘛,我喝过不知道多少回了,真没必要。”安可想回前厅去,但简意堵在门口不让他走,他
不由烦躁,“咱俩刚认识半天,你没必要这么管着我吧?你又不是我爹。”
“不行,我得看着你,那酒后劲太大。”简意把他按回到椅子上,说:“你刚才是为了我,谢谢你啊。”
“你现在可是老男人的宝贝,我不罩着你,他对我更没有好脸色了。”安可把胳膊搭在椅子背上,下巴垫着胳膊,说话时差点咬到舌头。
简意坐在他旁边,安慰道:“你可以找他谈一谈,秦导应该不会把工作和私人感情混为一谈的。”
“不,我现在看他就烦。”安可歪着头闭上眼,嘴里嘟嘟囔囔地小声骂人,他的脸色绯红,不是腮红的效果,是胃里那七八种酒精饮料开始起作用了。
简意见他老实下来,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家了,他怕待会儿贺伯言下飞机会找他视频聊天,如果不在家里,那个远在法国的人肯定会担心。
他摘掉假发,卸好妆,去卫生间洗脸顺带把义胸和裙装脱掉,换回自己那身男装,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当他拿着换掉的衣服回小屋时,发现趴在椅子上的安可不见了,他想着回家总要跟人家告别一声,便去前厅找人。
此时酒吧气氛已被鼎沸的音乐声点燃,舞池里形形色色的人贴在一起扭动身体,放肆欢愉。
简意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在一方卡座里找到了正抱着秦峰的一只胳膊不停骂骂咧咧的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