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简意态度出奇坚决地将贺伯言赶出了卧室,并且约法三章,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绝对不能再越过雷池一步。
贺伯言非常委屈,但怕简意生气,他也只能忍着。
每天吃过饭后就和简意对戏念台词,觉得累了,两人就戴上帽子口罩,一块出门去附近的生鲜超市逛一逛,日子过得相当有规律。
时间来到8月初,到了p站后台结算的日子,简意的账目上有近20万,大部分是贺伯言那次披着“脑残粉”的马甲给他的打赏,另外的是最近这两次直播收到的观众打赏。
他全部申请提现,然后在到账的第一时间便将属于贺伯言的那部分还了回去。
“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贺伯言拿着那张10万块的卡,并不是很高兴。
“我没交住宿费和交通费,算不上分得多清楚。”简意又将剩下的收入全部转入妈妈的账户,等看到转账成功的通知,才抬眼冲贺伯言笑了笑:“要不咱们现在算算吧。”
“啊呀我晕,”贺伯言皱着眉头冲简意张开手臂,厚着脸皮飙演技,“小意哥哥抱抱我呗,哎呀不行了我。”
简意好笑地拍开他的手,“演技退步了。”
贺伯言执意要演下去,手脚并用地从沙发这头爬过去,扑到简意的怀里,脑袋在他颈侧蹭了蹭:“真的晕,算账的事以后就别提了,我晕数学,快点哄哄我。”
“别、别撒娇,”简意被他蹭的脖子发痒,红着脸偏头往一边躲,“你都多大人了?不害羞吗?”
“我比你小啊,有权冲你撒娇,是不是小意哥哥?”贺伯言故意朝他耳边吹气,抬起一条腿,用膝盖似有若无地去蹭简意的下半身。
简意情不自禁咬住了嘴唇。
他们已经半个月没有如此亲密过了,这下刺激有点强烈。
他用一只手轻轻揪住贺伯言的头发,微微仰起身想去和他接吻,不过还没碰到他的唇,茶几上的手机就哇啦哇啦响了起来。
简意如梦方醒,想推开贺伯言去拿手机,谁知贺伯言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长臂一伸将手机拿过来递给他:“我不偷听,好不好?”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妈妈,简意怕家里有事,不敢不接,也就任由贺伯言去了。
“妈,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他问得很小心,声音却有点颤抖,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不是什么大事,”他妈钟艳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小意,你跟妈说实话,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这个月怎么这么多钱?”
简意身体一僵,垂眸看着跟条大狗一样趴在他身上的贺伯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掌心忍不住放上去揉了揉。
没等他回答,钟艳又说:“小意,现在丹丹情况稳定了,不需要你那么辛苦。听妈的话,别去沾那些不干净的事,妈心疼你。”
简意知道她是联想到了一些难以启齿的事,赶紧劝慰道:“妈,您别担心我,我……我最近遇见几位朋友,他们在帮我,我准备重新拍戏。”
钟艳虽然不关注娱乐圈的事,但她也对最近网络上的风波有所耳闻,“那个姓程的事,是真的吗?”
“嗯,真的。”简意调整了下姿势,好让他和贺伯言能更舒服地躺在沙发里,“都过去了,一切都在变好。”
这话以前都是贺伯言在他耳边念叨,今天他可以安心说给妈妈听。
他对未来,饶富信心。
“那……”钟艳犹豫片刻,又问:“那丹丹整天念叨的贺伯言是怎么回事啊?”
她声音压得再低,手机还是会漏音,贺伯言就趴在简意的胸口,突然听到自己被未来丈母娘点名,紧张兮兮竖起了耳朵。
简意赶紧用手捂住贺伯言的耳朵,小声说:“就、就是朋友啊。”
“你等等,丹丹要跟你说话。”
钟艳快速说了一句,短暂的安静过后,一道脆生生的少年音色透过手机听筒传出来:“哥哥!我好想你!”
简丹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前要活泼有力,简意不禁湿了眼眶,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颤抖地应道:“嗯,哥哥也很想丹丹,最近有没有乖乖吃药?”
“有的,咱妈说我看完这个疗程,就可以去找你,所以我一直在按时吃药。”
“那就好,丹丹真的懂事了。”
简丹捏着手机钻进被窝里,声音听起来有点闷:“哥哥,你是不是被那个姓贺的包养了?他有没有强迫你?”
少年的质问铿锵有力,言语间已隐隐露出成熟感,让简意和贺伯言俱是一愣。
贺伯言抬起头,饶有兴味地看向简意。
简意如芒在背,抬手去捂贺伯言的眼睛,略有些尴尬地说:“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东西?你现在就要专注看病,不要整天上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都、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