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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常泰也依然还是看着她的眼睛。
一丝歉疚都没有。
莫倾婉觉得自己就是贱,明知常泰从来就没有打算要跟她过一辈子,她却像吸毒上瘾一般,怎么都狠不下心去割舍掉这段感情。
其实简纯生也好,言支炳也好,他们两个人说的话虽然难听,却都是实话。
女人了解男人吗?不,最了解男人的还是男人自己。
只是她当初猪油蒙了心,一时陷了进去,然后再也拔不出来。
她哭着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头重如铅,即使没有一个完整清晰的意识,却宛如置身于幽深的大海之中,四面八方都是逼仄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咚咚!”
有敲击的声音从幽深的海底传来。
是什么?
莫倾婉皱眉,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咚咚!”
“咚咚咚咚!”
“莫倾婉——”
“嗬!”莫倾婉猛地一下从床上惊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背的汗,沁在衣服和皮肤之间,凉丝丝的。
“莫倾婉——”言辞的喊声隔着两道门远远地传进来。
原来是她。
莫倾婉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来了!”
她挪到床边,起身去给言辞开门。
大概是刚睡醒的关系,她感觉自己脑袋晕晕沉沉,脚步虚浮,借不上力。
开了门,莫倾婉一只手撑在墙壁上,看向门外。
言辞手里提着一个打包袋,说:“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我叫了你这么久都没有反应,电话也不接。”
莫倾婉摇摇头,“我刚才在睡觉,没听见。”
言辞进了门,借着楼道里透进来的光仔细盯着莫倾婉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问:“你这是怎么了?”
莫倾婉很奇怪言辞为什么这么问,“我怎么了?”
言辞说:“你自己去照照镜子,脸怎么这么红?”
莫倾婉:“红?”
她往正衣镜前走去。客厅里没开灯,室内昏暗无光。言辞开了灯,啪一声,莫倾婉看见正衣镜中的自己,脸色发红,鼻翼两侧冒了一层虚汗出来,双眼无神。
“我的天,莫倾婉——”言辞走过来,一巴掌盖在了她的额头上,“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我……”
“好烫!”言辞撤了手,忿忿瞪了莫倾婉一眼,“你不是分个手还要来一场自残吧?”
“没有。”莫倾婉摇摇头,“可、可能是我刚才睡觉忘记盖被子了。”
一进卧室就直接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
莫倾婉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背摸了摸自己额头。
滚烫。
这都不用测体温计,可以直接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