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媳才是最漂亮的!
哼。
雪原族内乱那些事她都没兴趣听,直到白霜儿提到祁北,这才眼神亮了。
“我儿救了你?”北寒王后十分惊奇。咦?我崽果然厉害,母后为你骄傲!
白霜儿点头,“是,世子武功卓绝,救了我和兄长的性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必定厚报!”
北寒王后这下总算扬眉吐气,兴致勃勃追问,“具体怎么的?快说说!”
宋池闻弦知雅意,立即将祁北吹的眼花缭乱,北寒王听的头都大了……
自己的儿子,你不清楚他的本事吗?
偏北寒王后听的笑眯眯,开心极了。
“他和公主去了冰城?他武功卓绝,我自然不担心。但公主身娇体贵,伤着怎么办?”北寒王后忧心忡忡。
北寒王:??
他武功卓绝?
这可真是一个敢吹,一个敢信。
“我要去接他们回来!”北寒王后立即道。
北寒王劝道,“本王亲自去。雪原现在内乱,危险重重,你在家等着吧。”
“你不保护我吗?还能让我受伤不成?”北寒王后理所当然反问。
这又是一道送命题。
北寒王道,“雪原已经进入冬节,你自幼畏寒,身娇体贵,不宜长途跋涉。”
拿她的话来堵她。
但事关儿子儿媳,什么话都不好使。
“有你在不会冷啊?”北寒王后理直气壮。
北寒王当场红了耳根。
“喔,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腻我了?嫌我打扰你了?那我们分坐一辆车,我绝对不会麻烦王上的。”北寒王后一副十分懂事的语气。
北寒王:??
“我们一起去,护着你,给你取暖,绝不让你受冻受伤。”北寒王叹气。
北寒王后这才笑了,偏头看他,“那可是你说的,冷就怪你。”
北寒王配合地点点头,薄唇不自觉弯起,“嗯。”
被秀的头皮发麻的两个小辈默默低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北寒王将国事托付给宋相,点齐人手,一行人便立即启程。
北寒王后思儿和儿媳心切,一路上听着宋池说两人的故事,只恨不得一日千里。
虽未见夜染衣,但对她的好感却已是飚到满分。
我崽的眼光能有错吗?
那绝对不能啊。
我儿媳必然是万里挑一,举世无双,全天下最好的女子。
第1025章 心结,西漠王父子
就在北寒王夫妇前往雪原族之时,谁也没注意到,一袭幽蓝色长裙的女子,悄悄离开了北寒城。
赫连世子就要回来了。
对于这个能让她吃亏的人,自然要远远避开。
否则落在他手中,那就得不偿失了。
事情只做成了一半,有点可惜,但也足够了。
……
九州京城外,风家寨。
夜色苍苍,白雪茫茫。
叶南归一个人坐在窗台前喝闷酒。入冬后,一日比一日冷,他裹着一件保暖的灰色大氅,靠着烧的正旺的炭火,火上煎煮小酒一壶,酒香远远溢了出去。
“叶南归,你是打算把我的酒窖搬空吗?”一袭红衣的风轻歌走了进来。
就在一个多月前,叶南归收到一封来自西漠的信。
从此便每日醉酒,如今风家寨的酒窖都空了大半。
“记账。”叶南归见她进来,抬眸笑了笑。
风轻歌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凛冽的酒香扑鼻,一饮而尽。
“记账倒不成问题,实在不行拿你抵账也行。只不过我担心你这么喝下去,把自己喝没了,那我找谁收账?”风轻歌扬了扬下巴:
“你自己上次和我说的话,忘了?”
叶南归一愣,“什么?”
“还真喝糊涂了?”风轻歌不由好笑,“顺心而为,你自己说的。”
“如果所做的决定,并非自己的本心,那就不要勉强自己,随心而行。”
“你这一天天闷成这样,何必呢?想回家就回家,放心,有我在,你父王现在也欺不了你。”
叶南归苦笑一声,又饮了一口。当初他劝风轻歌的话,而今,风姑娘又来劝他。
但是……
他离开钟离一族那日,便暗自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他对父亲,至今有怨。
那个人烧了母亲的遗作,烧了他的梦想,自以为高高在上,就泯灭别人的人生。
母亲自从嫁给他之后,作为九州第一绣娘,却再也没有碰过针线。
可悲吗?
他觉得可悲。因为他,母亲就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一切,只因他不喜欢。
母亲从未在他面前多言一句,小时候他也不懂,直到长大成人,这才知道,有多痛苦。
她只是忍了下来,什么都不说而已。
现在回想起来,只能记得母亲常坐在窗台前,一个人默默发呆,一坐便是大半日。
只有见到自己,才会笑起来。
以他的喜好决定别人如何活,他和母亲都是受害者。对于这种人,他没有理由原谅他。
但却又做不到对西漠的处境,无动于衷。
西漠刚遭遇了大旱,百姓需要休养生息,王库穷的连俸禄都发不出来……
西漠王一边要上朝,一边还得上矿。
他根本忙不过来。
却又不想随便立一个世子。而今西漠只是穷的过不下去,让钟离秋监国,说不准就直接亡了……
一边是父子之怨,一边是西漠百姓。
叶南归早已经不是钟离家的人,又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为西漠操心。
于是便更闷了。
念头不通达,只能借酒浇愁。
“我早已经不是钟离一族的人,西漠如何,皆与我无关。”叶南归摇摇头。
风轻歌挑眉看他,“你瞅瞅这酒,再听听你说的话,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傻吗?这也能信?”
若与他无关,能喝闷酒至今?
“这是我的答案。”叶南归望着窗外茫茫白雪,眸色郁郁,“也只能有这个答案。”
若他回西漠,岂不是表示他原谅了西漠王?
他觉得绣娘身份卑贱,就不准母亲再碰女红。让她再也不能做自己喜欢和擅长的事,变成他的妾室,他的附庸。
他将自己逐出家门,这么多年,不闻不问。若真的父子情深,担心他这个儿子,早可以找了……
而今有求于他,才找上门,不过是利益相关,与父子之情无关。
这个人还是以前的西漠王,他信中所言,这些年未能照顾他,对不起他……
却从未真正意识到他真正做错了什么。
一个连认错都没有做到的人,他凭什么原谅?
只是他心底仁善,无法忽略西漠的处境。而今坐视不理,都于心不安。
叶南归的声音很平静,沉静地陈述一个结果,但风轻歌却听出了一丝酸涩和难过。
“既然是无关之事,就不要放在心上。”风轻歌端起酒盏,和他碰了一下:
“京城这边的人手,差不多收完了。接下来要去其他地方收人,我看你这一天天闲着没事,不如替我费费心,看看咱们接下来去哪。”
忙起来就没空想了。
风轻歌不会安慰人,也不会讲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用一个笨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有时候遇到这种根本没法解决的心结,那就不要管它了。
越想解开,就缠的越紧越难受。
“这么快?京城附近的山匪都收完了?”叶南归微微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