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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族最多觉得她无礼,剥去她的封号,逐出皇族……
  如果皇帝要这么干,她也无所谓。
  “皇室不会就这么放你们走,此去北寒州,必定一路关卡封锁。”顾淑令提醒道。
  顾宴沉声道,“我派人护送你们。”
  千里阁遍布九州,沿途都能接应。
  “多谢顾七少好意,不过我们另有打算。”夜染衣笑了笑道,“放心,不会让皇室抓到的。等出了这个门,从今日起,我和祁北就失踪了,皇室尽管去找。”
  她胸有成竹,显然,两人在坐牢这段时间,就已经将出来之后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其他人便也不必多言,众人饮酒行令,为公主和祁北践行。
  酒席散后。
  风轻歌拉着叶南归,第一个急匆匆往外跑。
  “等等,你们去哪?”夜染衣叫住她。
  风轻歌看了看满屋子人,拉着她到了外面的长廊,悄悄道,“我们打包行李,跟你一块走啊!”
  “不用,原计划不变,你先暂时继续留在这里,抓紧召集人手。”夜染衣摇摇头。
  风轻歌一愣,“暂时?那我招完人去北寒州和你汇合?”
  “不去北寒州,有另外一件事拜托你。”
  风轻歌倒是没什么意见,“我在哪都一样,听你的安排。”
  临走之前,夜染衣和陶纱锦单独聊了许久,将夜家的生意托付给她。当然,并不涉及千里阁和风家寨的银钱往来。
  这暴露就必死的事,依旧是夜染衣直接负责。
  蕉绿留了下来,打理公主府,不论是朝廷的动向,还是夜家有什么事,公主府第一时间传书给夜染衣。
  她虽去北寒州,京城这边的布置,也是井井有条,确保她离开之后,一切照常运转。
  最后一个道别的是顾宴。
  第1018章 从今以后,有人信她宠她
  “一切不变。如有事,修书一封。”夜染衣望着他笑道。
  顾宴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她和祁北身上良久,道,“保重,后会有期。”
  千言万语,最终不过这六个字。
  “嗯!后会有期。”夜染衣眉眼弯弯点头。
  顾宴走出酒楼,门外顾家马车停在门口。顾淑令没走,坐在车里等他。
  撩起车帘,眼神有些许不忍,道,“走吧,咱们回家了。”
  顾宴这才回过神,回头看了一眼夜染衣和祁北,他们正从楼梯里走下来,不知说些什么,夜染衣眉眼里都是笑意。
  顾宴最后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上了自家马车。
  “驾!”
  车夫调了个头,马车转了个弯,向着皇城里而去。而另一边,夜染衣和祁北乘车出城。
  两个相反的方向。
  从此天南地北,天各一方。
  顾宴格外沉默。
  他回忆着和夜染衣相遇的点点滴滴,初见之时,他不待见她。
  “你不会武功,我没空保护你。”
  “你不会轻功,我不会等你。”
  后来,他为她浴血奋战,赴汤蹈火。
  “顾宴,你回来了。”
  这一句话,就已经够了。
  “九州的军队,不止保护百姓,也会保护九州的公主。”
  现在,他会保护你了,也会等你。
  但夜染衣走了。
  与她相识的点点滴滴,不过短短数月,却仿佛认识了很久。
  那些过往,恍若溪流轻轻流淌而过,却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痕。
  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暗恋。
  “阿宴,这世上有很多人,能遇见就是幸运。若将来还有重逢之日,能共饮一杯,已是老天眷顾,不能贪心。”顾淑令望着他轻声说道。
  顾宴看向她,“我知道。阿姐不用安慰我。”
  道理他都懂。
  只是有点难受而已。一点点。
  马车里沉默了下来,只剩下哒哒的马蹄声。
  过了许久,顾淑令道,“前几日父亲说起,你许久没回京,估摸谁都不认识。过两天天星学苑有一个诗会,让络绎带你去凑凑热闹,交交朋友。”
  顾宴眉头皱了起来,“我又不会作诗。”
  “谁让你作诗了,是让你交朋友。”顾淑令不由好笑,“听闻天星学苑有四大绝色,八大娇秀,可谓是梅兰秋菊,各有千秋。”
  顾宴:……
  这显然是有让他看看有没有相中的女子。
  权贵千金公子们,在这种场合互相看中了,下一步就可以商量婚事了。
  “不去!”顾宴一口回绝,语气不容置喙。
  顾淑令不出所料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兴趣。”
  “阿姐明知故问?”
  “本不想勉强你,但见你现在这样,也许你多见见人,能有合眼缘的呢?你觉得公主殿下千好万好,但这世上也还有其他很好很好的女子……”
  顾宴眉头皱的更深了,“若能见一个爱一个,那阿姐为什么至今未嫁?”
  顾淑令一怔,哑口无言。
  顾宴话说出口,这才反应过来……
  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
  顾淑令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没事。算了,我也不瞎掺和了,也许我们顾家的人,都命犯天煞吧。”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勉强弟弟了。
  顾淑令略过此节,转移话题道:
  “沈家别院修葺好了,菀菀和苓儿明日就要搬进去。你和络绎到时候去搭把手帮帮忙,沈家没有长辈在京城,她们就是你亲妹妹,你多照顾。”
  “好。”顾宴点头。
  顾淑令又道,“要是你嫌家里拘着你了,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但以后,好歹一年回来一次?”
  “好。”
  “难得啊,顾七少今儿这么听话了?”
  自觉踩雷的顾宴此时乖的像小猫,“阿姐的话,不敢不听。”
  “我看也就今日有效吧。那我可不能浪费机会了,陪我去逛街,正打算给菀菀姐妹挑两件衣衫,你陪我看看。”
  顾宴:……
  我好难啊。
  “好。”
  顾淑令忍俊不禁,“行了,不逗你了,你自个儿耍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阿宴,就算有些人永远不能忘记,也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我们都要往前走。
  ……
  京城,码头。
  夜染衣立在船头,视线穿过远处喧闹的街市,落在遥远的皇城钟楼。
  她生于斯,长于斯,以往只是短暂离开,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兰草郡。
  而这一次离开,不知何年何月再回来。
  但离京,是最好的选择。
  太子之死,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宇文舟为了谋夺九州,还有更多的阴谋诡计。
  留在京城,只能在尔虞我诈明枪暗箭之中辗转。
  去北寒州,才能从乱局之中抽身。不管皇后、贵妃、宇文舟怎么斗……
  都与她无关。
  将来天下惊变,她自携兵而归。
  而今倒是阴差阳错,按照她最初的计划进行着。
  “不舍?”祁北从船舱里走出来,偏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