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燕媚对此浑然不知,身子轻轻一侧,翻了个身。
盖着的薄被顺着肢体滑落下来,露出穿着烟色薄纱的衣衫。
那薄纱如蝉翼,隐隐约约的透出她妙曼的身姿,就像轻云遮月一般朦胧又令人向往。
看到这一幕,慕祈眸子一黯,凸起的喉结也滚动了两下,他看了燕媚一眼,又挪开目光,缓缓的闭上眸子。
他似在极度克制内心压制不住的渴望,他常用莺粟来对付那些嘴硬的囚犯,那些人一旦犯了瘾,便是再刚强的意志也会被摧毁。
燕媚之于他,就像令人上瘾的莺粟一般,哪怕他戒断了许久,只要闻到她的气味,他的瘾就会再次上来。
搁在膝盖上的一只手,猛地收拢,手背上的青筋在月光底下尤显突兀。
倏尔,他又睁开双眸,弯身下来,凑过去,薄唇含住了她娇软芬芳的唇瓣。
他戒不掉她。
第104章 宫宴舞娘 她一改适才妩媚温柔的神色,……
除了吻她的唇瓣外, 他的手搂上了她的腰肢,将她娇软的身子抱在怀里。
手指轻轻一扯纱衣上的丝带,纱衣如薄膜一般顺着光滑的小臂滑落下来。
里面一件肚兜遮掩, 却又似什么都没遮掩住, 她的肌肤映着月光,透着一股子凉意, 就像月下梨花一般。
慕祈粗糙的手指,顺着那细腰往上,反复的揉弄起来。
须臾,他的头往下,顺着她纤细柔美的脖颈,一点点的舔弄着,湿润的舌头一路下滑。
浑身的血液往小腹处集中。
他的身体就像火山一般随时都可能喷发。
他觉得这些还远远不够,他握住她细嫩娇软的手指往下探。
燕媚在睡梦中并不安生, 她感觉身子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一下下的揉捏着她的身子,她明明想要反抗。
身体内却舍不得推开他,甚至渴望更多的抚慰。
她红唇微张,轻轻喘了一声,这声音让慕祈浑身紧绷起来,烙铁似的散发出热意,差点那仅剩不多的几分理智都要崩溃了。
纾解之后,慕祈冷白的脸上泛起了薄薄红晕,他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干净的巾帕,替她将手指一点点的擦干净。
又将衣裳替她件件的穿好。
收拾妥当之后,他不舍的将她放回床榻上,俯身在她微微汗湿的额头上亲了亲。
他低喃道:“媚儿, 本王的心都给了你,你想抛下本王,本王不许,你等着,本王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回到我身边。”
他拉高薄被,重新盖在她身上。
又看了好几眼,才从房内出来。
他出来时,看到戚三,他嘱咐了几句:“若非必要,往后你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戚三是个暗卫,他对慕祈的命令只有臣服,其余的也一概不问,他点头道:“属下遵命。”
晨光熹微,燕媚睡醒了,她睁开眼睛,怔怔的望着床顶,回想起昨天夜里做的梦,她的脸上透着一抹羞赧的红色,她怎么会梦到自己跟男人做……
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慕祈。
她明明对他极排斥,可自己的身体却诚实的很,她在梦里很欢喜得到他的抚爱。
这一切,感觉就像是真的一般。
她觉得很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完好无损,她将带子解开,瞧了瞧白的发光的身躯,上头更是一丝痕迹也没有。
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燕媚躺了一会儿,才抚平躁乱的心绪。
听到燕婳在外头叫阿姐,燕媚匆匆将衣裳带子系好,又去柜中取了衣裳出来穿在身上,燕婳进来时,发现她还在系腰间的丝带,诧异道:“阿姐,你往日醒来的极早,今日怎么晚了许久?”
眸光在屋内转了一圈,落在未曾阖拢的窗口上,她“咦”了一声,道:“阿姐怎么连窗户都未关?”
燕媚对燕婳一连串的发问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告诉燕婳,她昨夜做了春.梦,故而起晚了,目光又落在她说的窗牗上,的确没关好。
她微微蹙眉,朝窗口走去,伸出手,将往外开的窗叶关起来,她喃喃道:“我分明记得昨夜关好才睡的。”
燕婳道:“兴许是昨夜刮了风,将窗牗给吹开了。”
“是吗?”燕媚若有所思的回了一句,她分明记得昨夜并未刮风。
索性想不明白之事也没去多想了,收拾妥当之后,两人从房内出来,和燕朝玉,燕玄远一起用早食。
用完后,燕媚姐妹二人又去了一趟买下来的铺子。
这铺子本就不大,先前老板的生意不好,铺里的伙计都打发走了,如今这铺里也没有伙计留下,燕媚清理了一下那些过时的首饰,将上头的灰尘擦拭干净,又重新收起来。
燕婳见她将东西收好,有些不解道:“阿姐,这些首饰留着还有什么用?”又卖不出去。
燕媚道:“自然会有用处,你不必担心。”
店铺选好了,就只要准备货物了,她打听过,这西市两大香粉铺里的东西泰半都是扬州,西域两地的商人那儿进的货,她这儿同样会走这两条渠道,不过这样一来却没什么竞争优势,她店里的特色胭脂和香膏,还得自己动手做。
她准备明日便开始。
正要离开铺子,听到有人在喊她:“媚儿。”
燕媚回过头去,见崔蘅芷正从马车上下来,朝这边走来。
崔蘅芷这几日气色极好,渐渐恢复到了从前的那般模样,燕媚瞧着倒是开心。
“蘅芷,你怎么来了?”
到了近前,燕媚开心的拉着她问。
崔蘅芷道:“婚期将至,我出来买些大婚用的首饰。”
说完后,她抬头望燕媚身后看了一眼,奇怪道:“这家铺子的首饰款式陈旧,价钱又不便宜,都无人光顾了,你怎会来此处?”
据她所知,燕媚可不是喜欢过时首饰之人。
燕媚便将自己买下这间铺子的事情告诉他。
崔蘅芷得知她盘下铺子要做生意,眼里亮光闪烁,她当机立断的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递燕媚道:“媚儿,你想要做生意,我能否入股,我也想将来有些银钱傍身,给自己留条后路。”
燕媚愣了一下,没有去接,崔蘅芷笑盈盈的道:“媚儿,这里一共是五十金,我是真心想和你一起做买卖,将来你赚了钱还得给我分红利呢。”
燕媚这才放心将沉甸甸的荷包收下,她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崔蘅芷还有事,并未逗留,与她说了几句便走了。
燕媚和燕婳正要回家,忽然听到一阵吆喝声,金吾卫在驱散街上的百姓,燕媚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再仔细听了一句,原来是西北军要入城了。
正好经过西市,要西市两边的百姓避退。
这下,两人也走不成了,只能退回铺子里,等着西北军先过了再走。
等街道清理的差不多了,西北军便入城了,西北军素来以精悍著称,将士们经过长街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的,让人心神震撼。
军队中,还拉着两辆囚车,燕媚猜测,这囚车里关押的其中一位定然是宋鲸,另一位年轻的,瞧着和宋鲸长得相似,大抵是他的儿子。
当初阿爹便是因为此人诬告而被革职流放的,如今看到此人,她心里便生出一股莫名的恨意。
燕婳也猜到此人是宋鲸,小鼻子哼了一声道:“这个狗贼终于被抓了,总算是替我燕家出了口恶气。”
燕媚目光冰凉,掩在袖中的手瞧瞧握紧,一个宋鲸不算什么,他也不过是受人指使,最可恨的是站在他背后的那些人,至今还安然无恙。
等西北军经过后,长街的尘埃又慢慢的落下来,大街上的官差也散去了,两边的小商小贩又重新开始恢复喧嚣热闹。
燕媚回头看了燕婳一眼,目光平静道:“咱们回家吧。”
西北军入城的是军中大将,其余士兵们都在城外扎营,十几位大将先去西北王府见过慕祁,然后再随慕祁入宫觐见圣人,圣人论功行赏,而宋鲸父子则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夜里,在清凉殿设庆功宴,为将士们庆功。
这次的庆功宴,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都携女眷来参加,乌泱泱的将整个清凉殿都坐满了,天子坐在龙椅上,右边坐着比他还要大两岁的皇后,左边坐的是太后。
太后端方雍容,眼底却没有半分喜色。
列席上第一位是西北王慕祁,往后是他麾下的诸位将士,右边坐在最前头的是怀国公,往下是朝中的臣子。
而原本应该属于淮王的位置,则被岳州王高景行取代了。
圣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大家就开始开怀畅饮,西北军速来彪悍又粗犷,喝酒时也有种玉京男子少有的豪迈恣意,可他们这般姿态,却颇让玉京的文臣不齿,认为他们行为粗鄙无状。
慕祁将这些酸腐文臣的模样看在眼里,并不理会,只顾自行饮酒。
虽然西北军不够文雅,但慕祁这个西北王却还是凭借一身卓绝的气质吸引了在场大部分妙龄女子的目光,那些女郎频频递来眼神,慕祁却没有丝毫回应,
酒过三巡,又有歌舞助兴。
乐声响起时,穿着轻薄舞裙的舞姬鱼贯而入,水袖轻扬,那腰肢跟水蛇似的扭动,让那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西北将士们,眼睛都看直了。
世人皆知,这位叱咤沙场的西北王最爱会跳舞的女子,之前他的宠妾燕媚,便是凭借倾城绝色的舞姿吸引了西北王的注意,从而被带入王府,独宠一时。
这群舞女当中的领舞,是位艳丽夺目的女郎,舞姿极尽妍态,令人挪不开目光。
虽蒙着面纱,可一双露出来的眸子却是秋水一般动人,细细一看,那双眼睛,竟然与摄政王的宠妾有几分相似。
许多人都看呆了。
慕祁先是淡淡瞥了一眼,没仔细看,察觉到有道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不去,他又是一抬眸,便与那道目光对上。
他怔了怔,目光落在女子身上挪不开了,仅仅那双极为相似的杏眼便能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此时,女人正用眼睛勾着他,大胆又热切。
不是她……
慕祁收回目光,那女人如今断然不会再用此等眼神看他。
他垂下头,盯着手中的酒盏,忽然又似想明白了什么,讥诮的勾了勾唇。
那女子见慕祁不再看她,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不过片刻功夫,她的眼中又重燃亮光,她轻扭腰肢,从众舞姬中跃出来,身子一阵轻旋,落在慕祁身边跪下。
她缓缓的摘下面纱,露出一张与燕媚极为相似的小脸来,慕祁眼角余光里,多了一张诱人至极的脸,他想忽略都不成,冰冷锐利的眸光锐利的射向女人。
这双眸子里,有审视,有探究,有疑虑,可却没有一丝的感情。
女人用纤纤素手执着酒盏,眼波流动,娇娇媚媚的说了声:“王爷,请饮酒。”
慕祁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般的笑,他伸手从女郎手里将酒盏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