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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摄政王的娇媚宠妾 > 第44节
  老王妃见他神色淡淡的,只道:“母亲心里倒是有几个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我儿心中的想法?”
  慕祁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当然是温柔贤淑能容人的,最好还会管家。”
  不是李桑媛那等子只会争风吃醋的妒妇,不然后院永无宁日。
  如今王府的大小事务皆是老王妃在打理,老王妃已上了年纪,虽说看着健朗,可她早年在战场上杀敌,落下了病根,但凡阴雨天总会发作几回,慕祁并不想她如此操劳,娶进门的王妃最好是能操持家务的,门第比不上王府也没关系。
  慕祁为摄政王,在朝中已是权势滔天,并不需娶哪家有身份的小娘子,来锦上添花,当然门第也不能太低了,小门小户的出身难免会撑不起台面。
  老王妃知道他心里的计较,要找个能容人的,可不就是要能容后院那位么。
  娶妃都为燕媚着想,自己这儿子中燕媚的毒中的可真深。
  老王妃也没有拆穿他,点头道:“为娘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娶妻娶贤,门第和容貌倒并不是最重要的,不过另有一事,母亲还得告诉你,今日雯萱公主不请自来,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雯萱公主正是待嫁之年,她堂堂公主,居然屈尊来王府赴宴,这本就非同寻常,她如今的婚事都是太后一人说的算,这事情自然和太后有关。
  慕祈听罢,只是微微挑眉,太后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门儿清,君娇和玉澜被赶出王府,太后还是不甘心,又企图送个什么公主来王府监视他,她想的倒美。
  这一番思索后,他道:“母亲不必理会,儿子娶妃之事,还轮不到宫里边来干涉。”
  太后便是有这个想法,她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
  老王妃听他这般说,也就放心了,朝廷上的事情儿子能处理好,她不需要操心那么多,老王妃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写的册子上面。
  老王妃道:“母亲今日瞧着中书大人的孙女凌珑还不错,知书达理,又有气度,她的母亲与娘是同族姐妹,虽说其母庶出,母族身份低微了些,却也不影响什么,这小娘子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将来嫁来王府管家自然不必说,而且她家风甚好,为人很有教养,以后不会随便拿捏人。”
  老王妃对袁家旁支并无太多好感,可这并不影响她对凌珑这个孩子印象好,在老王妃眼里,秀外慧中,说的便是凌珑这样的小娘子。
  老王妃说的一番话都到了慕祈的心坎上,慕祈点点头道:“既然母亲觉得好,那便改日请这位小娘子来王府坐一坐。”
  中书令凌逊年事已高,不久便要致仕回乡,他的儿子久病缠身,在朝中并无什么建树,等凌逊至仕后,凌家空有望族称号在朝中却无人支撑,这样的家族对他来说很好,而且凌逊平日里擅长明哲保身,与他的冲突也不多,两人之间没什么恩怨,不会遭人忌惮,凌逊为了稳固家族在朝中的地位,想来也不会反对。
  和老王妃这边商量一番之后,慕祈便去了棠梨院找燕媚。
  他到棠梨院时,已是掌灯时分,院子里的灯笼都被点亮了。
  燕媚在席上喝了酒,回到棠梨院时便有些昏昏欲睡,倒在床上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方醒来,棠溪打起床帐,燕媚起身下床时,慕祈便大步进来了。
  燕媚见了他,睡意瞬间消散了许多,趿着绣鞋起身行礼,慕祈扶她起来,但见她云髻松散,蓬蓬的堆砌在头顶上,将一张芙蓉面衬得极是妩媚慵懒,杏眼横波,唇如抹朱,端的是明艳如霞。
  慕祈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又用力猛地嗅了嗅,只觉得酒香混合着她身体上的幽香诱得他的身体蠢蠢欲动。
  他抬手替她扶住头上的发髻,将斜坠下来的金步摇又重新戴回去,他低哑问道:“喝了多少酒?”
  燕媚揉了揉太阳穴,这会儿酒醒了,脑子也活络了许多,当下道:“喝了几盏酒,只是妾身向来不胜酒力,回到棠梨院便有些头晕,因此睡了一会儿。”瞧着慕祈脸色如常,应当是不知道她在僻静小院里遇到淮王和裴星津之事,燕媚暗暗松了口气。
  慕祈扶着她的细腰坐下,他抱着她在身上,鼻子凑到她雪白的脖颈处深深嗅了嗅,有些迷醉的问:“今日菊宴,你与哪个小娘子投缘些?”
  燕媚见慕祈忽然这么问,顿了一下,心里想娶妃的是他自己个,又不是她,他问她这个做什么,难道他娶妃还要她这个宠妾来掌眼,燕媚单手攀住他的脖子,抬起一双柔柔的眼道:“崔家娘子与妾身是闺中密友,妾身自然是要与她更投缘些,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慕祈记得这个崔家小娘子,不过崔家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崔家人与他在官场上屡屡作对,也断然不会将家中的女儿嫁给他。
  慕祈又道:“除了她之外,还有谁?”
  玉京的贵女门与她并不投缘,何况她中途离席,真的没怎么留意,她干脆将话给说穿了,“本是王爷娶妃,当然王爷自己喜欢便好,何必来问妾身?”
  慕祈见她已经猜出这菊宴背后的目的,也不再拐弯抹角,他道:“如今母亲年纪大了,这王府的事总要有人操持,本王娶王妃进门,不过是为了让她充当门面而已,你在后宅之中也经历了不少糟心之事,本王自然会娶一个贤良稳重不会为难你的,往后你在王府的日子一样好过。”
  慕祈担心燕媚会以为主母进门之后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只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清楚,让她什么也别担心。
  不管他娶了谁,心里总归只有她一个人。
  燕媚知道慕祈的意思,只是她心里却只有凉意。
  在慕祈眼里,她只是个妾,上不得台面,也充不了门面,也只有那等子高门贵女才能匹配的上他的身份,所以他不管如何宠爱她,正事上却从不含糊。
  说到底,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的身份。
  可她是燕家的女儿,骨子里的傲气还在,纵然一时委身给人做妾也是迫不得已,她才不愿一辈子伏低做小给人当妾室。
  “王爷的一番好意,妾身都知道,妾身还是那句话,王爷喜欢谁便选谁,往后王妃娘娘入府,妾身必然会好生侍奉姐姐,与姐姐同心同德,让王爷后宅安宁,妻妾和睦。”
  慕祈见她这般温柔小意,便也放心下来,还当燕媚当真会像她说的那样,在未来主母面前谦卑恭顺,让后宅一团和气,想着既然她没有意见,那就按照母亲说的去做也无妨。
  正在这时,棠溪端着一碗汤药入内。
  棠溪福了福身子道:“夫人,调理身子的汤药已经熬好了,趁热喝吧。”
  这汤药是慕祈让宫中的太医令刘太医为她开的药方,是为了让她尽快怀上子嗣,燕媚每次喝的时候心里都一阵膈应,她根本不想喝什么调理身子的汤药,也不想怀慕祈的孩儿,每回只要棠溪出去,她便将药给倒入盆景中,今日慕祈在跟前,她总不好赶着他走,只能硬着头皮灌下去。
  喝完之后,她喉咙发苦,小脸都皱成一团,棠溪赶紧从罐子里拿了一颗蜜饯出来,喂给她吃下去。
  慕祈瞧着她这副模样,倒是忍不住笑了,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看你这副模样,有这般苦么?”
  燕媚含着蜜饯,嘴里的苦味才一点点的消散,她睁开一对水莹莹的杏眼,微微撅着唇撒娇道:“自然是苦,哪里有药是不苦的,妾身不想喝这般苦的药了,王爷可否答应?”
  在慕祈看来,燕媚是怕药苦才撒娇不愿意喝,这般任性小女儿心态也是怪惹人疼的,也没有往深处想,他道:“不行,刘太医说此药喝半年,你的身子便能调理好,到时便能怀上子嗣,本王可盼着你能尽快为本王诞下孩儿。”
  燕媚垂下眸子,掩住眸中复杂之色,她才不希望怀上什么孩儿,她只希望一辈子都不怀上都好。
  慕祈见她垂头不语,只当她是羞涩,眼看外头天都黑了,怀中佳人身娇骨软,令他心猿意马:“你如今也喝了许久的药,也不知效果如何,不如咱们来试一试。”
  “哎……”燕媚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慕祈打横抱起往床榻上走去。
  第66章 梅林娇语 谁让王爷忽然出现,吓到妾身……
  锦帐香浓, 美人玉臂缠着男人的脖颈,香腮偎枕,钗横鬓乱。
  事后, 满室旖.旎, 清冷的秋夜,美人的玉臂上斑驳点点, 盖了被褥,一对儿纤细笔直的长腿露出来,说不出撩人心魄。
  慕祈站在床边穿衣,看到这一幕,着实心悸神摇,若不是还有事务要处理,他便留下来,与她多几回, 也好增加她怀孕的机会。
  燕媚见男人一双鹰眼犹自盯着自己, 直辣辣的不知掩饰,她羞得脸红,长腿一缩,全部遮住,美目微瞪了慕祈一眼,似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慕祈瞧着她这幅模样,倒是开怀大笑起来,临走时还不忘了亲亲小女人的脸,直言恨不得将她拴在裤腰上带走才好,惹得燕媚干脆将身子背过去不理他。
  慕祈走后,秦嬷嬷就带着侍女进来收拾床铺,那些侍女们脸皮薄, 进来伺候她换衣裳脸蛋都羞红了,秦嬷嬷毕竟活了的岁数大,对此也心如古井无波,侍女们扶着燕媚去浴房清洗,被秦嬷嬷拦住,秦嬷嬷瞧着燕媚被宠爱之后一脸撩人的媚态,只觉得这燕夫人生成这样,若不赶紧怀个一男半女,将来主母进门了,岂能容得下她。
  秦嬷嬷好意道:“王爷说了,希望夫人能尽快怀上子嗣,将来也好提一提夫人的身份,如今夫人没有喝避子汤,想要受孕的话,事后可不能着急去清洗,需得躺在床上,最好用枕头垫在腰下,增加怀孕的机会。”而且她也问过太医令,如今若是能怀上倒也无碍,到时候吃些安胎药,一样可以将胎怀的稳稳的。
  燕媚根本就不想,她觉得浑身难受的很,然而秦嬷嬷的意思便是慕祈的意思,燕媚只得又躺回去,将腰肢抬起来,让侍女一连在身下塞了好几个枕头。
  秦嬷嬷处理完这儿的事情后,便离开了棠梨院,等她一走,燕媚就挺身从床榻上起来,挥手将几个枕头都挪开,棠溪见状,免不得要劝阻:“夫人,你怎么……”
  话还未说完,便被燕媚打断:“此时我身子尚未调理好,若是怀孕的话对孩子也极不利的,你莫要听秦嬷嬷的,待身子调理好了再怀孕不迟。”
  棠溪见燕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便没有说什么,扶着她去浴房沐浴。
  燕媚将浑身上下都清洗干净了,才从里头出来。
  玉京的冬日来的早,一夜之间,寒风呼啸而过,次日,天空阴云密布,不到正午便下起大雪来,这大雪一连下了好几日,将整个玉京城都笼罩烂银碎玉里,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
  雪后红梅分外香,王府花园中的梅花依次盛开,凌霜傲雪,格外娇妍,老王妃早就给中书令府上下了帖子,请凌袁氏带着凌小娘子来府上赏梅。
  这一日,便在后花园中的紫霜阁内设宴赏梅。
  紫霜阁内烧了地龙,将屋内烘的暖融融的如同春日一般。
  慕祈在紫霜阁等候多时,听到脚步声站起来,见一身石青色襦裙的老王妃,领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妇人进来,那妇人穿着琥珀色交领襦裙,她的身侧是一位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穿着藕色束腰长裙,生的白净面皮,细眉细眼,挺直鼻梁,红菱小嘴,文秀温婉。
  慕祈只淡淡扫了一眼便移开模样,心想这凌家小娘子模样倒是和母亲说的毫无二致,瞧着斯文内敛,只是不知内里也是否和这表象一样。
  两人给慕祈行了礼,摄政王语气略显清冷道:“不必多礼。”
  老王妃见慕祈神色有些倨傲,态度也疏离的很,一点都没有亲切热络的样子,有意缓和气氛,拉拢一番两人的距离,老王妃和颜悦色的说道:“祈儿,这位便是中书令的孙女凌珑,她的阿娘与母亲是堂姐妹,若是按照辈分,你还得叫她一声“表妹”。”
  凌珑抬起眼皮,娇羞的看了慕祈一眼,见慕祈生的挺拔高峻,金冠玉带,站在面前自有股渊渟岳峙的气势,眉目出奇的好看,比她看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俊美,便是她这等一直自视清高的大家闺秀,也不由得心头鹿撞。
  她红了红脸,小嘴动了动,唤了声:“表哥。”
  慕祈对着拐着弯的表哥表妹身份没什么兴趣,淡淡点头算是回应了。
  他本就是依照母亲的意思娶妃的,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他可没打算要对着凌家小娘子有多么热情。
  待落座后,四人吃了几杯热酒暖胃,老王妃便笑着道:“我们这些老婆子说话你们年轻人也不爱听,也不拘着你们了,祈儿带你凌珑表妹去园子里赏梅去吧。”
  慕祈自当遵从母命。
  从紫霜阁出来之后,凌珑跟在慕祈身侧,她头一次跟着陌生的男子游花园,内心微微提着,有些紧张,两人一路无话,身边的男人负手前行,目光望着远方,似根本没有要同她说话的意思。
  凌珑看着他英挺俊美的侧脸,心里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一般,有股痒意。
  她久居闺中,甚少出来走动,从未见过这位摄政王,之前听闻他领着西北军入京平叛时,差点血洗了整个玉京,当朝献王都死在他的刀下,他摄政之后,快速的肃清乱党,朝中官员又被杀了一批,她祖父明哲保身才屹立不倒,她当时便以为摄政王心狠手辣,是个残酷凶狠之人,谁知今日一见,却全然不似她心中想的那般模样。
  这摄政王乃世袭的王爵,那通身清贵的气质并不比皇族的男儿差,而且他身上更有一股儒雅稳重的气势,凌珑只看他一眼,便沦陷了,她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要嫁这样的男人么?
  上次菊宴,母亲让她来,她还稍有些不愿,此时那点子不愿完全消失了。
  凌珑想着要找点什么话来说一说,目光所及,是王府的梅园,园中红梅凌寒盛开,外头覆盖着一层白雪,就像裹了糖霜的冰糖葫芦一般,红艳艳的喜人,更有一地嫣红落在雪地上,有股凄艳之美。
  凌珑看到此情此景,顿时触景生情,诗兴大发,便细声细气的道:“王爷,王府的梅园真是漂亮,看到此景,小女子脑海里忽然生出两句诗来。”
  慕祈见凌珑主动搭讪,难免要应付几句,他偏头道:“凌娘子不如念来听听。”
  凌珑稍驻足,眸光一转,便将两句诗念出来:“芳姿傲雪妍,清气动云霄。”
  慕祈对诗词其实无甚兴趣,听了之后,也只是淡淡点头,随意的夸了一句:“好诗。”
  凌珑见慕祈对她做的诗兴致并不高,连夸赞也略显敷衍,不像其他人总是要被她这等才学惊艳,拍手叫好,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失落来。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梅花林的尽头,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夫人,您可得小心些,仔细脚下长了青苔的石头,别摔着了。”
  接着,另一个更为娇软轻柔的声音传来:“你帮我瞧着些就好,何况这满地都是雪呢,摔下去也不疼。”
  凌珑只看到身边男子神色微动,似都顾不上她了,脚步飞快的朝前走去。
  待他拐了个弯,果然看到梅花掩映的林子内,女子穿着白狐斗篷,乌发盘成灵蛇髻,一张俏白小脸比枝头上的雪还炫目,她正仰着头,踮起脚去折枝头上的梅花。
  而她的身后,则跟了一个穿海棠红薄棉袄的侍女,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慕祈挑挑眉,这冰天雪地的来梅园也不怕冻着了?
  凌珑看到那梅林中的仰头的女子,虽只看到侧脸,那身姿却极是窈窕婀娜,优雅动人,冰雕雪砌似的,简直美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站在林子里,这娇艳夺目的梅花瞬间便成了陪衬,凌珑想起上回菊宴,有个女子一直低眉顺眼的坐在老王妃身后也张扬,那面目却是娇艳欲滴,媚色撩人,可不就是眼前这女子,王府唯一的宠妾燕媚。
  凌珑自视清高惯了,只觉得这世间大多数美貌的女子都无脑的很,空有一副皮相,可此刻,她看到自己心仪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女子,心中便泛起了酸意,想着自己若有这般容貌他应当也会多看几眼吧。
  凌珑见慕祈看的出神,企图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装作不知的问:“这位是……”
  慕祈这才回过神来,侧眸瞥了她一眼道:“这位是本王的燕夫人。”
  林子里本来就安静,两人隔燕媚的距离也不远,燕媚听到人语,骤然转过头来,便看到慕祈和一个女子隔着几株梅花站在不远处,男人清冷深邃眸子远远的看过来,燕媚惊了一下,脚下一滑,她“哎呀”叫了一声,往雪地里跌下去。
  此时,凌珑身边的男人已经一阵风似的跑过去了,她眼睛都来不眨,只见眼前黑影闪动,直接朝那摔倒的女子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