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088 合作
那些衙役二话不说冲上来, 对着墨九和钟子琦就要上枷锁, 钟子琦侧头躲过, 一把拽住衙役的手，对领头的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你站在凶杀现场, 就是最大嫌疑人, 再敢反抗罪加一等。”
钟子琦怒喝：“那尸体都凉了，死了不知道几个时辰，若我们真是凶手，还呆在这被你们抓？”
衙役头子一愣，上前摸摸尸体, 果然僵了，但还是说道：“不管如何, 你们还是要跟我们走一趟，好好交代为何在此地，又于死者什么关系。”
钟子琦看向墨九，见他点头, 放开了抓着的那人, 衙役还想上锁, 墨九一剑拦住：“不准动她, 也不必锁我们, 我们若是想走，谁也拦不住。”明阳剑出鞘，墨九一挥，剑气斩断衙役们手中大刀片子, 手腕翻转，收剑回鞘。
衙役们脸色均变，没想到这男人身手如此了得，再见他衣着打扮，衙役头子心里一惊，这明显就是个江湖人。
他见两人并没有逃脱，打了个手势让兄弟们让出条路：“跟我们走，路上不准刷花样，这里是陵城，景和王爷镇守的地界儿。”
衙役头子骂了声娘，已经遇见这起案子没那么简单了，最怕的就是江湖仇杀，那真是抓都抓不到人，朝廷基本上也不太管这类案子。
他回头看看后面的一男一女，叹了口气，估计这活儿他捞不着了，到衙门也得转给捕快头子那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种江湖案子他什么时候也能办一场该多好啊。
不过，这个江湖人怎么这么怪，还抱着个熊崽子呢？
熊宝搂着墨九的脖子，动动鼻子，空气里还有血的味道，虽然离得远了，可它还是闻得到，这味道让它有些兴奋，但血腥中夹杂的一股熟悉的腥臭味道却让它恶心的很。
进了衙门，果然墨九和钟子琦要移交给捕快头子那边，林源拍着衙役头子赵四的肩膀笑道：“辛苦了兄弟，人我带走了，以后凶杀案这事儿吧别跑那么快，老这么麻烦你帮我们带人回来，兄弟我过意不去啊。”
“行了行了别贫了，赶紧带走，我还得带兄弟们巡街呢。”赵四拍掉他的爪子，带着兄弟们撤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捕头，他们是衙役，地位都不一样。
身边有小衙役不开心，嘟嘟囔囔的走到他身边：“头儿，就这么让了？”
赵四一瞪眼：“不让，不让你给老子抢回来啊。”
小衙役不敢吱声了。
他们接到消息抢先跑出去，结果居然还是要拱手让人，好憋屈，好不甘心。
赵四见他那模样，拍了下他的头：“别想了，干活去，有大案子的时候肯定用得上咱们，他们那，那捕快刚多少人，累死他们，走了。”
另一边，钟子琦跟着墨九被带到一间石砖房子，简陋的很，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衙门也很破旧，墙是掉皮的，衙门大门也旧的很，瓦片子也碎了好几个，衙门外面的鸣冤鼓都掉漆了，跟十几米开外的那些光鲜房子根本没法比。
钟子琦无聊的时候逛各种古代帖子确实有见过一个帖子里提到有些朝代衙门不准大肆翻修，顶多漏雨了墙体修整了才会出银子修修，不塌不倒不漏雨就行，好像是为了彰显清廉，具体是哪朝哪代的事儿，她记不清了，如今看到这衙门口，也是惊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这事儿。
这个石砖屋子角落放着几架刑具，一张木桌子，几把椅子，捕快头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墨九怀中的熊宝：“哟，还带着宠儿啊，去，上哪儿站着去。”他指了指刑具前面的空地。
墨九没动，袖子一抖滑下来一块铁令，放在桌子上，那捕快头子一愣，赶紧站起来仔细看那铁令，上面一个烙字：武，他抬头吃惊的看着墨九问道：“武林盟的人？”
墨九收回牌子，临走时候柳前辈派人送来的牌子果然有用，他点头说道：“此次事情纯属巧合，我与师姐路过此地发现屋内有血腥之气，入内查看后才发现竟是起凶杀案，正好被刚才的衙役头领撞见，若还有什么疑虑，我可以带大人去一趟现场查看，尸体已经冷透僵硬，而我们才刚刚进城。”
林源摸着下巴，打量着墨九，笑道：“兄弟，说说，你与黄铁铺的人什么关系？武林盟的人可不会无缘无故跑到陵城这地界儿。”这地界连个武林门派都没有，铁匠铺子就那么几家还都是做厨具菜刀的，武林盟跑这来找个打铁的人，说没关系谁信呢。
“不认识。”
“……”他不信！
“你看啊兄弟，这人呢，已经死了，我呢，也派人去现场收集证据保护现场了，原本吧你要不出现，我就当普通的谋杀案办了，可你出现了，我就不能按照正常行程走了，咱都心里清楚，江湖案子朝廷有明确文书，仇杀的我们不碰，只要你们不牵扯到老百姓和朝廷，你们随意，但是这次不行啊，那个，小六啊，你跟着赵头去的，现场死了几个啊？”
真·尾随的小捕快小六跑过来，伸了个手指：“六个，其中一个我认识，城西头朱家的二儿子，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死的那个惨哟。”
“你听见了吧兄弟。”林源一拍大腿，一脸悲痛，叹道：“这牵扯到平民百姓了，我得为百姓查出真相啊，你若有什么线索，咱们俩来个互通有无，哎，抓住凶手，你呢找到真凶问清楚情况，我呢将案子查清真相大白，至于凶手的去留到时候我们再交涉，多好，双赢啊这是。”
钟子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汉子说话太逗趣，跟她现象中的衙门捕快完全不同。
林源侧头看到钟子琦，一咧嘴：“女侠你笑什么，我诚心诚意的。要不要合作？”
钟子琦乐了，笑道：“我们与你合作，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啥好处？”
“特权通行证。”钟子琦张嘴就说。
林源愣了，猛摇头：“这不行，这我做不了主，那得景和王爷说的算，县太爷都办不了，这不行，你换一个。换一个能行的我就答应你。”
钟子琦微微勾唇，眼中精光一闪：“哦，若是这样，那就让我们自由出入现场，我们若是要查什么，你也要无条件对我们公开，既然是合作，就别遮遮掩掩的，也不能阻拦我们的。”
林源见钟子琦笑的那么美滋滋的，摸了摸鼻子，皱眉：“哎，你，你套我啊，行，没问题，诚意吗，我这绝对有，那咱们就说定了？少侠还有啥补充的吗？一起说了。”林源看向墨九。
“听我师姐的。”墨九看了眼钟子琦，笑道。
“好嘞，那就这么定了，少侠你们可以先走了，我让兄弟们送你回去，顺便也知道知道你们落脚的地儿，虎子，你送两位回去，安全送达哈。”
“是，头儿。”
等钟子琦墨九他们走了，小六笑声对林源说：“头儿，你就这么信他们的话？万一他们撒谎怎么办？”
林源舌头定了定牙床，瞟了小六一眼，说道：“平时让你们长点眼睛仔细观察就不听，既然入了捕头这一行就将老子的话都听进去记住了，这是保命的法子。刚才那姑娘我是不认识，可她身边的男人我可认出来了，青白长衫明阳剑，江湖人里有几个这打扮的？再加上他怀里抱着的熊仔，我若没猜错，他就是冷侠墨九，错不了。”
小六不明白了，既然老大都认出来了，怎么刚进屋子那会儿还装着不认识很惊讶呢？
林源若是知道这小子心里想的，绝对一个脑瓜崩，为啥？人家不愿意暴露身份，他就跟着演呗，这帮江湖人哪个没有个奇奇怪怪的规矩，小心驶得万年船，没错。
虎子暗暗记下了客栈和门牌号，走了。
钟子琦接过熊宝放在屋子里，下口去前厅跟掌柜的要了些膳食，让他们送到客房里去，墨九打了水放在屋子里，等钟子琦回来好洗漱，这一天风尘仆仆的跑来师姐还没清洗下就又跑出去遇见一堆事儿。
墨九有些后悔给师姐买素白色的衣服了，因为他发现，师姐穿白衣服，太爱脏了。
低头看看自己依旧干净的长衫下摆，墨九发愁，他要如何告诉师姐，穿白衣不弄脏的小窍门呢？比如说，走路要轻、要快、要稳，而不是像师姐那般落脚有力，踩地有声，扬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