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不是就离你更近了点?毕竟你碰过它了。”江逸苏轻轻抱着那布袋,几块碎片已经戳破了布,硌到了他受伤的地方。
江逸苏在魔界没有地方可以住,只好到不远的草地上休息,他望着漫天星空,忽的又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和齐盼也有过这样的夜晚。
但那时候自己要不就是失忆,要不就是在骂他,一点都没有给齐盼留下美好的回忆。
季如许醒来时就看到赤星凰坐在自己面前,手中端着碗汤水,他露出不耐的神色,“我不喝。”
赤星凰无奈地笑笑,“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不尝尝吗?”
听到他这么说后,季如许撇撇嘴,对救命恩人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于是季如许洗漱完后,就拿起喝了。
突然他眼睛一亮,“星凰,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么好吃了?”
赤星凰见碗已经见底后,也有些惊讶,毕竟这么多年齐盼只吃一小口,轻声笑道:“你嘴这么挑,我不多学几招,还能怎么办。”
季如许没说话,赤星凰把思考了很久的话和他说:“小盼,你不觉得你对江逸苏的惩罚太小了吗?”
“随你处置。”季如许淡淡道。
赤星凰毫不怜惜地说:“把他押入五行道如何?”
季如许怔了一下,蓦地点点头,这样的惩罚是自己想看到的吧?
赤星凰目不转睛地瞅着季如许,假装漫不经心道:“怎么,心软了?”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抽他的筋。”季如许骄横地说,随后又咳了几声。
见季如许还是有些犹豫的神情,赤星凰提醒道:“记不记得我救你时,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说到这里,赤星凰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那时候你差点就要死了,竟然问的不是‘你是谁’,而是问我‘今年是什么年'。”
赤星凰看到季如许的眼神后,蓦地闭了嘴,他摇摇头,走了。
季如许回到房中,从压箱底的角落拿出了窥元镜,这镜子落了灰,已有几十余年没有用过,因为根本就不知道那人在哪里,也就无法映照出。
镜子就放在桌上,可是季如许却不敢看,只要用一点法术,就能看到那人在做什么,正当他拿不定主意时,就看到手腕上深深的一条疤痕。
“你忘了他怎么对你的吗?”季如许冷笑一声,不再犹豫。
江逸苏身处在一个漆黑的牢里,周围没有一人,但那些五金工具却在自动敲响着,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有时如雷鸣,有时如喇叭声,有时又如鞭炮声,声声不绝,江逸苏头偏了偏。
他双手双脚被人用捆仙绳绑住,眼睛上也绑着块黑布,在听觉特别敏感的情况下,各种声音都能辨识得一清二楚。
这里安静得可怕,却又吵得耳朵生疼,江逸苏无法动作,只能跟个木桩子似的坐在那,听着周围无数五金敲打出来的声音,忍受着精神上的折磨。
太吵了,真的太吵了,江逸苏动弹不得,这种无形的折磨比身体上的惩罚更大,季如许冷冷看着难以忍受的表情,心中畅快了几分。
江逸苏在金行道过了一天,被人带走时,已经听不清声音了,江逸苏凝视着小妖怪说话的口型,沉声问:“你在说什么?”
小妖怪已经跟他讲了很多遍,人都要发火,于是踹了他一脚,怒道:“死聋子,从这里出来的,没一个不聋的,滚滚滚。”
江逸苏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声音,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见,江逸苏面带疑色。
小妖不屑地瞄他一眼,自己可是听了魔圣指示来的,于是又狠狠打了他一拳,猴爪直接伸进江逸苏的胸口,随即一勾,江逸苏好不容易结了一点痂的皮肤,瞬间又流出血来。
江逸苏疼得直蹙眉头,脸苍白了几分,他的手脚都被捆住,只能任由小妖打,小妖恶狠狠道:“求我啊,求我我就不打你。”
江逸苏本来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就没有回他,只是被打得更惨了,江逸苏的嘴憋得紧紧的,就是不出声。
“得了,算你有种。”小妖都打得没力气,狠狠踢了他一脚,江逸苏头磕在低下,起了一个包,随即被带到了木行道。
季如许躺在床上,面容冷淡地看着江逸苏被打,他自是知道是赤星凰的命令,也没有阻止,反而看得津津有味,痛快淋漓地说:“踢得好,江逸苏,你记不记得你踢了我多少下?”
明明是你先亲我,却踢了我一脚,季如许回忆到这,就觉得恶心,自己竟然让这种人亲了,季如许越想越觉得愤懑,立马叫侍女过来打水,洗了一上午的嘴巴。
木行道是一处机关重重的地方,这里阴森恐怖,到处都是精致绝伦的机关,走错一步便可能灰飞烟灭,尸骨都找不到。
江逸苏根本就不知道来到了哪里,因为他还是如之前一样,四肢被绑住,眼睛系了块黑布,耳朵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这里静得可怕,江逸苏不敢乱动,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就在他怔神间,一支利箭直袭他的脸庞,擦掉了一块肉,江逸苏疼得皱眉,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一支刺入他的手臂。
是木行道,江逸苏确定了这是在哪,他不敢动,因为他现在只有触觉,其他的一律感应不到,心下变得多疑起来。
是走这里吗?不,这里说不定又有什么活物出现,可待在这,数不清的箭往这里袭来,到底该怎么办?江逸苏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