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苏点点头,“逸苏懂的。”虽话是这么说,但江逸苏的表情却很冷,敷衍得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忘无怀嗳了一声,就这徒弟的倔脾气,执拗得很,真是头疼。
季如许马上就要开始比试了,他有些紧张,眼神又不自觉地看着帘子后面的江逸苏,惊觉后觉得自己特傻逼,都被他戏弄成这样了,还嫌不够吗。
还有两场就轮到自己,季如许深呼吸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了微微露出脸来的江逸苏,江逸苏是真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许多,难怪要挡着。
不久后,季如许跳到擂台上,看着比自己壮三倍的内院弟子,吞了吞口水,内院弟子的伙食都这么好吗......
江逸苏看到季如许后,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子,神色也变得有些严峻。
台下的弟子知道这是他的弟弟齐盼,也早就听闻仙尊拿水檀剑给了齐盼,于是都想看看那绝世宝剑,毕竟齐席很少给他们看过。
但出人意料的是,季如许却把水檀剑扔到了地上,从袖口中拿出一根木棍,耍了几个花招,对着体积庞大的内院弟子,挑衅道:“你来啊。”
台下人见状后都在唏嘘,这人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把宝剑扔在地上,还用一根桃木棍比试内院弟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看齐盼也没有他们传得那么神嘛,天灵根怎么了,天灵根还不是在外院。”
“看接下来的吧,说不定这齐盼半年内修为就大有长进呢?你可别忘了,他可是仙尊手把手教的,岂是我们这些外院弟子能比的?”
内院弟子听到身边的人都在笑自己后,登时脸涨得通红,气得腮边的肉都在发抖,“咚咚咚”地踩着地板,走到季如许面前,用自己的体重来镇压他。
季如许随即跳到他肩上,用木棍指向他的脖颈,但内院弟子轻轻一掰,那木棍就断掉了,季如许一怔,连忙使出前几天学会的诀,但内院弟子来这十多年,懂的东西自是比季如许多,随随便便就化解了。
内院弟子觉得季如许太弱,根本就不屑用法术,直接抱起他高过头顶,然后重重地往下一扔,场下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季如许瞬间就摔在地上,脸部朝地,抬头时鼻间就流出两条血迹来,季如许不在乎地用手背揩了一下鼻子,正当内院弟子又要虐季如许时,突然帘幕后面传来一句不悦的声音:“慢着。”
众人转头望去,就见江逸苏手上轻轻把帘幕撩开,走到擂台中央,望着还躺在地上的季如许,沉声道:“本尊给你的水檀剑你为何不用?”
季如许草草地过了两眼,嘴角露出不屑:“老子就是不想用,有种你打我啊?”
观众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普天之下敢跟仙尊这么说话的,估摸着也只有齐盼了。
江逸苏眉头紧蹙,脸非常冷,特别是又看到季如许手臂肿了一块后:“你就这么不想用他的剑?”
季如许眉梢挑起一丝嘲笑:“我今天就是被人打死,也不会用齐席的剑!”
这下不仅台上的弟子呆了,就连台下人都跟木头一样愣在那,这仙尊捣乱也就罢了,但两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什么,竟然如此争锋对决。
江逸苏用深沉的目光看向他,把水檀剑吸到自己手中,随即放到季如许面前,不容拒绝道:“拿着。”
“我才不拿。”季如许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在擂台上转了一圈,对忘无怀扬起眉毛,似笑非笑道:“无怀圣人,你的徒弟如此不把规则放在眼里,你就是这样纵容他的吗?”
忘无怀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压住,看着江逸苏也有些为难,这徒弟为了齐席真是什么都不顾了,哪有一点仙尊的样子。
季如许冷冷地说:“江逸苏,你下去。”
江逸苏无视周边人揣测的眼神,就只望着季如许,用简短阴沉的语调说:“你就这么不想救席儿?”
“滚。”季如许听到席儿这两个字就头疼,直接捡起被掰断的桃木棍,向内院弟子出手。
台下人吓得嘴巴都要掉下来,齐盼竟然敢跟仙尊说滚,又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登时就说不出话来。
只见台上一共站着三人,江逸苏在最中间,比试的两人在相互对决,似是毫不关心他站在那,相互击打对方。
江逸苏面无表情地望着又被锤了一拳的季如许,一股无名的怒火窜上心头。
季如许脸上冒着虚汗,扭了扭手臂,又使出个隐身诀,围在弟子旁边打,但那人修为比季如许高得多,瞬间就抓住他,勾了季如许一拳。
江逸苏藏在袖子中的手狠狠握紧了一下,随着季如许被打的动作,紧张得两眼发直,这人为何如此任性,除了模样像齐席以外,性格没一点相似之处,可为什么看到他被人打,心莫名有点恐慌。
比试结束,季如许赢了,只是赢得太惨,身上没一块好肉,累得眼皮都掀不开,江逸苏欲言又止,踌躇不前,最后走到他面前来,冷冷说:“疼吗?”
季如许眉梢挑起一抹嘲笑,笑得很是凄惨,“我马上就可以给你徒弟血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江逸苏沉默了,反复回想着刚刚的场景,自己开心吗?是啊,本来齐盼赢了,应该很激动,可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这种感觉。
季如许看他没说话,以为江逸苏默认了,自嘲地笑笑,扶着栏杆艰难地往下走去。
因为外院的弟子转到内院时,可以自己选择师父教,所以很多人都想知道季如许最后会选谁作为师父。
江逸苏回到帘幕之后,静静等待着季如许选自己的决定,毕竟普天之下,只要是修仙之人都想让自己做他们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