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确实不在,我也没说从止宗主指的是人。”
“不是指人,是指什么?”、
“石像在祠堂中坐于西处,而从止当初指向的根本就不是石像,不过是刚好重叠而已,他真正要指的是西方,挽岚的西方正是兰陵。”
“诡辩!”
“我有证据。”
“何证据?”
闻言,唐丰未将剑收于身后,狐疑地看向栾木,只见栾木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的木屑,因为那木块小,为了看清楚,他踱步靠近过去,但即使在咫尺距离,他依旧认不得是何物。
“这是什么?”
“不周山的鬼木。”
“我从未听过此物,你怕不是随便拿了块烂木头来骗我。”
“你年纪尚轻,阅历不深,自是没听过此等宝物,但是你师尊知道这东西,因为这可是个宝贝,人但凡嗅上一嗅鬼木味道,便是可以延寿十年。”
“先不说此物如何神奇,真实与否,就算真是如此,与万俟彻又有何干系?”
“此物在从止宗主的棺椁里找到,而它正是万俟彻在宗主大寿之时相赠,你难道不觉得太过巧合?”
“万一就是巧合呢?我又怎知你所言虚实。”
“宗主寿辰定是有专人记录寿礼,你不妨让其查查,将此物找来比对比对。”
唐丰未常年游走江湖修行而少有在门派,对门派事务所知不多,被如此提醒他方才反应过来,反正此人已是瓮中之鳖,谅他也耍不出何花样来。
于是他找到从止寿辰之日记录寿礼的那弟子,于是让那弟子找出放在书阁里的礼册,再与另几人结伴同去宗主房内清查寿礼,唐丰未虽然对人死缠烂打,让栾木很是不喜欢,但他毕竟出生挽岚,被那些条条框框教化,也算是个有礼节的人,搜查期间,他将三人请于偏室内等候,门下弟子给念北二人端来一杯茶水,唯独栾木没有,他心里无奈,忍忍气也不多和他们计较。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几弟子才终是将物品给清查完,将大大小小的物件全部给搬至侧室之中,就连栾木当时送的那块破石头也在,然而似乎不见鬼木踪影,唐丰未俯瞰一眼地上物品。
“如何?”
“宗主寿辰那日共收纳贵礼大大小小一百零三件,而其中并未找到鬼木。”
此话一出,唐丰未更是沉不下气,他握紧了太师椅的木把,“礼册上可有记录万俟意长送的何物?”
“有,就是鬼木。”
“宗主房间内并未找到此物?”
“并未。”
“如此便是无法对照了?”
唐丰未若有所思的看向栾木,突然之间目光中锋芒毕露,仿若万剑刺出让人千疮百孔般,电光火石之间抽出长剑架在了栾木脖子上,然而四周亦是在刹那围聚了十把长剑对准着唐丰未,“找不到鬼木,师尊也已是入了黄泉,你还有何可对证的?”
眼前人杀意极盛,纵使剑刃抵喉,栾木依旧是面不改色,坦然自若地直视于他。
“鬼木消失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难道鬼木不是你拿了?好让自己的胡诌无对证。”
“我既然拿了鬼木,又何必再让你去找,前后这般自相矛盾,岂不是更加惹人怀疑?我没那么蠢。从止宗主亡魂指向兰陵,棺椁之中留有鬼木残渣,而如今鬼木却是不翼而飞,不觉蹊跷吗?”
唐丰未握紧手中剑柄,他本是不愿听这贼人多言,然而着实找不出言语反驳,念卿坐在太师椅上嗤笑一声,“你们口口声声喊着他是凶手,又拿不出证据,偌大的挽岚竟是追杀一个无辜者?”
“当初有门下弟子说再师尊尸体旁捡到了他的白布,况且在师尊惨死之前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了你驭灵者的身份,你恼羞成怒,自是要回来杀人灭口的。”
“我既然要杀人灭口,就不会留下如此显眼的线索,再者我顶风作案,岂不是更加招致怀疑?此事矛头太过有偏向性,难道不该怀疑一番?再者,是贵门下哪一个弟子捡到了白布?可否拿出来比对一番?”
为了让此人心服,唐丰未将手中长剑放下,扭头问向堂内弟子,“当时是谁发现了白布?让他过来与这贼人对质。”
堂下弟子交头接耳间,无人应答,只有一人唯唯诺诺地走上前来。
“丰未师兄……此事恐怕现在无法对质。”
“为何?”
“因为当初是瑾玉师兄发现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