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容因为负伤而满身鲜血的跪倒在地上,见栾木跑过来,他勉强地扶持着十方站起了身。
然而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谁也没料到,栾木会朝着北云容一巴掌打了下去,那一声脆响惊动了周围的所有人,目光顺其而去。
“北离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今日是你运气好,若是阴兵不及时感到,你恐怕已是魂飞魄散!什么仁义大爱,全都是鬼话!你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要怎么去救天下苍生?!”
刚才被关在缚魂里的焦急与不安通通在这一掌中发泄出来,栾木气得身子发抖,北云容没想到他会如此生气,这一巴掌在左脸颊上已是红肿起来,他却似还没有缓过神。
“栾木。”
突然一低沉的声音在栾木背后响起,那墨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栾木身后,栾木赶紧转身,跪在了他面前。
“秦广王。”
“你居然敢擅自将生魂带入鬼界,屡次犯错,给我去桑居都受刑!”
秦广王居高临下地看着栾木,其眼神让人寒栗,似乎有股力量压在了栾木的头颅上,他抬不起,只得低着头应了一声“是”。
然而北云容跌跌撞撞地走到栾木身前,与秦广王相对峙。
“与他无关,是我执意要来。”
“若是人人都执意要来,他便带着来,这鬼界岂不是乱了套了?”
秦广王轻蔑地看向北云容,一股压抑感顿生,北云容强撑着身体,不愿屈服在此气势之下,反倒与其相对视,秦广王脸色有些难看。
“我刚才就告诉过你,不要自以为是,你不过是个凡人而已,秦广王难道还能将你放在眼里不成?”
栾木将北云容给拉扯过,秦广王挥袖转身,负手于身后便离去,徒留他们二人载原地对峙,栾木起身冷眼而对。
北云容从未被如此冷漠相待过,他知道栾木是真的生气了,对方不欲多说,转身也随秦广王往前走去,然而不待栾木走出两步,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响动,他回头查看情况时,发现北云容已是没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这一昏睡是过了多久,北云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软塌上,身上的伤口也尽数恢复,衣着干净,厢房里有股淡淡的香气传来,闻之令人神清气爽,他欲下地走动时,日巡恰巧推门而至,撞见了他此番举动。
“凝宫真君,你还不能下地走动!”
日巡赶紧将手里的小碗给放在桌上,转身将北云容给撵回了床上躺好。
“虽然不见伤口,但是夫诸的怨气可伤及魂魄,阴气还残存在你体内,这段时日你莫要妄动,免得牵扯阴力在体内窜动。”
“这是哪儿?”
“判官大人的厢房。”
经此一提,他忽然想起了秦广王罚他受刑之事。
“他在桑居都?那是何地?”
“桑居都是第三层地狱。”
“我睡了多久?”
“已有七日。”
“七日?”
“他何时出来?”
日巡没有答话,而是返身将桌上的小碗递了过来。
“真君将此药喝了吧,可以助你身体恢复。”
然而北云容并不接过,直视着日巡。
“他何时出来?”
“真君不如先将药喝了吧。”
“为何不回答?”
“这……大人昨日已经出来了。”
“他在那儿?”
“他说他现在还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