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不成是疼得不行,受不了了?”
“你把衣服脱下让我看看。”
“我?我是伤人的那个,又没受伤,要看也得看我牙有没有被磕碎吧。”
北云容不理会他的调侃,一派严肃,栾木只好作罢,将上半身裸露出来,而果真没有一处伤痕,他将衣襟拉好,笑看着北云容。
“我就说了我没受伤,要看看我嘴里的情况吗?”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栾木戏谑地看着对方,殊不知对方视线落在自己嘴唇上,看得认真,北云容用手指拂过他的唇瓣,回想起刚才在祭台时他露出獠牙的模样,他曾经也不过是人,究竟是经历了怎般变成了如今这样?细想之,忽觉一阵心疼。
房间里一时悄然无声,被如此看着,栾木也抬眼看向眼前人的眉目,不知为何心里竟是一阵动容,他双手抚摸上北云容的脸颊,轻触那眉间朱砂,黑眸里温润如水,似乎看着眼前人又似乎不是。
他同样看向北云容的唇瓣,身体不听使唤地慢慢朝其靠近,心里似乎生出了阵渴望,只觉自己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好似只有眼前物才能解救自己。
北云容察觉了他的意图,却是没有退后,两人咫尺距离却像隔了不知多少个星辰大海,似是轮回百转过后,那温软之物才触碰而来。
“栾木,凝宫真君你们没事吧?”
门外忽然传来庄华的询问声,就在其推门而至的瞬间,两人赶紧各自往后退开几尺,北茂和温凡也随着进来,并未察觉屋内两人的窘迫,许是知道了栾木的判官身份,北茂不似之前态度,从进门后就一直不发一言地低着头。
但北温凡倒是与他不同,性子直率些,进屋便朝着栾木过来,“栾木前辈,你真的是鬼神?床上躺着的那人真的是阴帅?”
“怎么?你觉得我在骗你?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的名字写在生死簿上试试看啊。”
“啊?!别别别!我信,我信!”
“我不信,你之前就骗了我一次,我怎知你这次是真是假?”
“庄华,我何时骗了你?”
“你在柴桑城骗我说那是驭魂之术,难道不是假的?”
“我那时候不是怕告诉你我是鬼神,吓着你吗?”
“你与我相识近十余载,竟是不曾告诉我事实,看来我这人在你心中却是一点儿分量都没有。”
“你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好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呢。”
“你……!”
庄华本是想对这隐瞒了十年身份的人发发脾气,奈何他脸皮太厚竟是完全没有丝毫愧疚,他着实无奈,无言作罢。
“狗蛋儿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问我?”
“没有。”
“你肯定心里在想我这种人也能是鬼神,是吧?”
北茂没有回答,因为这确实是他所想的事。
“我知道我这人与你从古书上所见的判官形象差太多,你一时接受不了,不过慢慢在我身边陪我吵吵嘴,也就能习惯了。”
“判官大人,族长想见见您。”
忽然门外响起一人喊话,栾木应答了声后摸了摸北茂的头,“好了,夜巡伤势严重需要静养,你们也早些休息不要吵闹到他了。”
“我同你一起去。”
“那庄华,夜巡就拜托你照顾下。”
“好,你去吧。”
出了房门后,北云容与栾木一同跟随着屋外等候的族人去了堂屋,见栾木来,即墨壬赶紧从上座起身让位,这态度太过天壤地别,让栾木一时间不太适应。
“我看我还是坐这里吧。”
他在旁侧坐下,既然鬼神大人如此说便是没有再多劝。
“族长请我过来必定是相信了我之前所言对吧?”
即墨壬张了张嘴后,还没言说便先叹了口气。
“正是,关于大人在祭台上说我们族的祭祀是将魂魄从鬼界召出,此话可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