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木听出日巡有心要挟,揉揉太阳穴,“说吧,想要什么封口?”
“休假。”
“又休?!”
“上次休假已是三个月前,大人你也知道,我与夜巡黑白交替,除了鬼界外,无从见面。这已是许久未见胞弟,想念得很。”
“你把缚魂拿去,今儿白天就回鬼界去吧,晚上叫夜巡给我带来。”
“是!多谢大人!”
日巡礼谢后瞬时消失得无影踪,阿玺早就在庭院里等着了,两人一同找薛平商要了庄票到钱庄拿了那百两黄金,栾木让阿玺把允诺迁坟劳工的那些钱送过去。然而阿玺前脚刚走,钱庄外便突然被邺城半数百姓给围住。他们冲着栾木而来,叫嚷着栾木挖他们祖坟,惹怒了先祖英灵,要他以死谢罪,栾木单单一张嘴,根本敌不过那些人的你一句我一句。无奈下,只好答应赔偿一家三两黄金,他们这才罢休。
于是到手的赏金还未捂热,就所剩无几。买了上等牛腿肉后,怀里更是连一锭黄金都未剩下,本来打算把驿站里那匹汗血宝马给买了去威风一把,看来还是只有骑骡子的份。
他与阿玺一人一匹骡子往城门处赶,路过郊外岔路口,正好有一竹棚酒家,两人便就此停留用两文钱换了两碗凉水。
店家人热情,见他们骡子一副口干舌燥的瘪态,顺手也倒了两碗给它们。
“老板,你家店开在这里,生意可好?”
“别看这荒郊野外的,生意还算不错。这儿往左方走可通曲逆,右方走可往朝歌,来往的旅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像你们这样歇脚喝水的,生意好的时候,这一大缸水不到半日便可卖光。”
“那你还给我们的骡子喝了,这岂不是占了个便宜?”
“我是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儿,只是这左右两条路都不近,坐骑要是渴死了,你们就得徒步走过去,到时候怕是十天半月都到不了。”
“那还真是该好好对待下它们才行。”
店家擦拭着一旁的桌子,回看了栾木和阿玺,“看你们年纪尚轻,应是刚成婚不久出来游玩吧?”
这句话刚出,栾木还没来得及反驳,阿玺倒是激动地先连口否认,“谁和他成婚!啥也没有,彩礼钱都拿不出,嫁给他就是活受罪。”
“别说得那么嫌弃,你那头骡子还是我给买得呢。”
“你允诺我的汗血宝马呢?”
“这……”
栾木吃瘪,他搞不懂阿玺那缠着自己不放却又十分嫌弃的态度,女儿家的心思难懂难猜,便也不和她争那是非短长。
“老板你可有看见一位相貌俊美,身着白衣背着黑木剑匣的公子经过?”
“你说的那人可是额间有一点朱砂?”
“正是!”
“这人我还真有印象,他在我这里喝了一碗水,我见他器宇不凡,还多瞧了两眼。”
“你可知他去了哪个方向?”
“往右边朝歌去了。”
栾木突然来了精神,一口喝光凉水,起身催促着阿玺赶路。
“这就要走了?不再多歇一会儿?”
“不歇了。现在出发兴许还能追得上那人。多谢老板的凉水,有缘再见。”
第20章
两人重整上路,栾木一路快马加鞭地赶,但骡子不比马,脚程始终要慢上一些,那头骡子被栾木给使唤坏了,累得直喘气,停在路边是罢工一般死也不肯走。
阿玺也在骡子背上被颠簸得受不了,下来缓了口气,些微埋怨起来,“你跑那么急做什么?你要找的那个白衣公子莫不是凝宫真君?”
“正是。”
“找他做什么?见人家有仙缘想去套个近乎不成?”
栾木笑着摇摇头,“怎得我在你心中这么无赖?你可还记得你曾问过我为何混迹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