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喜笑相言,前来的除了庄华以外,一小个子跟在其身后,他不直视栾木,气鼓鼓地看着别处,满脸的不服气。
这不就是与他打赌的那小子吗?原来常秦就是他。
栾木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凑到常秦跟前去碍眼,“你输了,是不是该实现赌约?”
“你这乞……!”
这人就算穿着破烂,可也是瑾玉师兄的旧识,再叫乞丐怎么也显得有些无礼了。于是他把话憋下去,哼哧着转身不理会。
“哟,堂堂的挽岚弟子竟是食言而肥。”
“我哪有食言?!”
“那你就愿赌服输。”
“我……”
“你们打赌了?”
庄华见这两人,一个躲一个逼,不禁上前开口问个原由。
“是呢,这小家伙居然赖账,真是有辱挽岚的门风,庄华你回去后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师兄,我没有!”
“常秦,君子出言必现,既然你与人定下约定就不得反悔。”
常秦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沉默良久后,发出了一细小的声音,却不怎么分明。
“我没听清楚,你大点儿声。”
知道对方故意在戏弄自己,常秦恼怒的火气上涌,竟是憋足劲儿地学了一声狗叫,其声在府上扬长回荡。
周围人都看向过来,常秦年纪小,脸皮薄,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羞辱,脸全给红透了去,连忙往暗处跑走,栾木在身后笑得前仰后翻。
“你真是一点儿没变,逗弄我派小弟子好玩吗?”
“哈哈哈,他啊,脸皮太薄,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我这可是在给他上课呢。你不就是这样被我教出来,才这么出色的嘛。”
“话说回来,挽岚的日子是不是不好过?怎得多年不见,你年纪尚轻就白了头?”
“不是的,是我之前大病了一场,后来病治好了,却成了如今模样。”
庄华无奈地摇头,栾木见其神情略显清悲,也不再追问。算起来两人初识时,庄华还只是新晋的挽岚弟子,就如同现在的常秦一般,这一晃眼便是十年,栾木倒是没什么变化,庄华却已成了挽岚门下的得意弟子名声在外。两人久未谋面,自是有满肚子的话,让薛老爷安排了一间客房,拿来了几坛子酒,便此番促膝长谈了一夜。
次日天蒙亮,门外便传来敲门声,栾木已至半醉,只好由庄华起身开门,没想来人竟是北云容。
“我来找一人。”
庄华侧身看了眼已酣睡的栾木,颇为疑惑,怎么这两人竟是识到一块儿去了?
“你要找的人估计是叫不醒了,不如在这里边休息边等如何?”
“不必,替我把这些给他。”
北云容将十袋缚魂交由庄华后没再多留,拂袖离去。
栾木醒来已是日上午时,庄华因为还有要事在身,于是先行启程,将北云容的缚魂放其枕边,附了张字条。
他坐起后头微疼,昨晚聊得尽兴,抱来十坛子酒,九坛就叫他一人喝了去,不疼就怪了。栾木叫来日巡,将缚魂全部扔给了他。
“大人昨晚又喝酒了?”
“遇见位旧友,难免愉悦。”
“要是又因为喝酒误事,被秦广王大人知道了,可是得去光就居受罚的。”
第19章
秦广王是鬼界的掌管者,位居鬼界最高官职,居于第一殿。那本应是阎罗王这位阴天子的住所,却在早些年,阴天子因为心慈放走了几个有罪的魂魄,而被降职于第五殿。所以鬼界的事全由秦广王一手打理,而那位大人严政密律,栾木这样贪玩的性子不知道挨了多少罚,十层以下的地狱滋味都已是尝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