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王爷请您赶快回去。”昭王府的下人气喘吁吁的跑来。
洛震宣被皇上下了禁足令,没有皇上的允许要一直在昭王府思过,不可外出,而洛辰禹虽然没有被皇上下令禁足,可却是与他息息相关,这个时候必当应该跟他一样规规矩矩的呆在王府里,由他这个当爹的管教。
当后赶去的洛震宣目睹到洛辰禹追着那个黑衣人离开昭王府的时候,他就命人赶紧去把洛辰禹找回来。
钥匙被人抢走,洛辰禹再去跟人争,万一是有人设下的险境呢?
洛辰禹稍稍冷静了一下,便跟着下人返回府中。
街边茶馆二楼,洛辰枫一边喝茶,一边凭窗遥望洛辰禹无奈的离开。
旁人只看到楚王殿下放置嘴边的热茶都暖不化脸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却不知在茶盏边缘,蹭到的是怎样带着浅显笑意的唇弧。
两把钥匙换一串满满的钥匙,还真是值得。
洛辰禹,你应该感谢本王救了你,若是这整串钥匙落在皇上手中,可就不像只有玄武铁牢的大门与水牢钥匙那么轻巧了。
宫中,老皇帝翻来覆去打量着洛辰止递交上来的两把钥匙。
他不怕洛辰止会趁机留下模印,从始至终都有他的人盯着,这应该是流落在外的最后两把仿制品。
可惜只有两把……也好在只有两把,昭王府的人的心思还没有太重!
“做的不错。”老皇帝将钥匙放回锦盒,收起来,“辰禹已经被废世子,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你也要引以为鉴,切不可令朕失望,作为兄弟之间,你也要督导些他。”
“是,皇爷爷。”洛辰止道。
虽然他没有机会在玄武钥匙上动手,但他却是如今唯一的世子,从记事起就开始跟他争斗的洛辰禹已经摔了个大跟头,昭王府受挫不小,相比便衬出了平王府拔高一头。
洛辰止离开龙殿之后,老皇帝又再次打开盒子看那两把钥匙。
“皇上,有这把铁牢大门的钥匙,一切就还能照旧,老奴会督促下面的人尽快搜寻原版钥匙。”贺公公候在老皇帝身边,道。
“照旧?再也无法照旧!”老皇帝手握那两把钥匙,面色阴沉。
一想到原本应该归东楚皇帝掌握的玄武钥匙不翼而飞,自己的手中只有其中两把仿制品,他就憋了一肚子想要杀人的戾气。
“皇上息怒,龙体为安。”贺公公赶忙道。
一提到龙体为安,老皇帝就又想到金立郢,怒上加怒。
贺公公自知失言,躬身垂首不敢多语。
“先去铁牢看看,是否发生什么事!”老皇帝将钥匙交给贺公公。
对这个由小陪到他老的老奴,老皇帝是绝对的信任。
“是。”贺公公从命,接过钥匙,躬身退下。
贺公公自然给老皇帝带回去不好的消息。
说是不好,其实也算好的。
因为除了看到石室里那满地的血,血盆,两个醒来之后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的侍卫,还有打斗过的痕迹之外,玄武铁牢的牢房里都还完好如常。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老皇帝问。
“老奴……不知。”贺公公虽然是个太监,其实也算是老皇帝身边的一个得力幕僚,帮着老皇帝处理不少事,但是这一件事,他也无能为力了。
“究竟是不是西辽人那边做的?他们到底想要朕怎样?!”老皇帝一掌拍在案几上。
“老奴会督促冷卓恒查询西辽王那边的消息。”贺公公道。
他也偏向将整件事朝西辽王身上引。
否则跟随皇上十几年的金立郢怎么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消失,还消失的无影无踪?
除非是他自愿离开皇宫的,能有什么令他自愿离开东楚皇?还带走了玄武钥匙?根据多年的办事经验,加上洛辰枫所说的西辽王那边可能有秘密动静的消息,不能不让他去想,金立郢原本就是西辽细作,是因为某种目的放弃了东楚皇,卷着玄武钥匙一起离开。
“安稳了几年,这是打算又要给朕找麻烦吗?”老皇帝有些疲惫的靠在龙椅上,“与虎谋皮,朕一直都清楚,当年的那件事是与虎谋皮!老四那样死了,朕有多心痛!”
“皇上……”贺公公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老皇帝的心腹,他只能一心向着老皇帝,唯命是从,没有资格评价主子的是非。
“去把辰枫叫来,朕跟他说说话。”老皇帝道。
“是。”贺公公退下。
半个多时辰之后,洛辰枫进了宫,原本他是打算去找冷沁岚的,看来这一夜又得在宫里耗着。
祖孙二人面对面,太多的虚情假意,洛辰枫除了忍耐自然还是忍耐。
对玄武钥匙与金立郢的事,洛辰枫是“不知情”的,老皇帝也不会多跟他说,只说洛辰止在昭王府果然找到了两把钥匙,但是他将此事压了下来,没有因此事处罚任何人。
洛辰枫口中表示理解皇爷爷为自己的子孙难过的心,理解皇爷爷的宽宏大量,实际上他心里很清楚,老皇帝这次没有因玄武钥匙去处罚昭王府的人,除了见到只有两把钥匙,比预料中的结果小之外,还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不想牵扯出玄武钥匙丢失的事,不想让人知道藏在他手中的东西被自己的子孙偷走仿制了一次又一次,那样会让人觉得他老了,变的很没用,这是老皇帝一直都不愿承认的事。
“辰枫,咱们爷孙话说了这么多,也这样畅谈过好多次,不过这一次,朕倒要仔细的问问你,你跟朕说实话。”最后老皇帝注视着洛辰枫语重心长的道,“上次百花宴上,你托上官家的丫头给人做衣裳,那个女子到底来自哪里?真是你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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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七三章 什么是窃听器?
洛辰枫笑了,在老皇帝跟前难得的笑意柔和,但很快敛起。
在老皇帝跟前,洛辰枫的神情是没有太完好的掩饰的,这也是让老皇帝觉得洛辰枫的“功夫”还不到家的表现。
“是也不是。”洛辰枫道,“皇爷爷,因为当时那个身影给我的印象比较深刻,但是我确实不知道她是谁,匆匆一瞥间,实在无从查起。那日百花宴上,上官青青那么想要表现自己,我便也成全她罢了,免得让皇奶奶在几位娘娘跟前落了后。那件衣衫还不知能否拿到手,听说她为了让和木子做衣衫,花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