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萧一把揪住沙丁的领子,手劲大的差点把沙丁提起来:“你从哪得来的消息,快说!”
沙丁懊恼的一拍脑门,看见郑萧着急麻慌的神态又开始后悔不该告诉郑萧,可是话已经出口了,郑萧要打听的事肯定会想尽办法折腾,他不由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怪你多嘴。
“长青镇那边不是有人要卖大象吗?我就去看看,在路上的时候听人说的。老大,你先别着急,穆老板那种大老板的行踪怎么可能随便透露呢,所以我估计这是有人耍的诡计,你可千万别上当。”
郑萧一把丢开沙丁,整个人都活了一样,嘴里念念有词:“修在Y国,他要去南非,去南非,听说那边不太平。”
沙丁翻个白眼,对于修,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什么感情了,是恨还是怨?也许最开始他确实恨修,但是随着养殖园越来越好,他们过的日子越来越舒坦、越来越有意义,对修沙丁就恨不起来了。
他自己也清楚,就算没有修,郑萧和安谨言也不可能在一起。
“老大,要不我把人找来,你自己好好问问?”
郑萧如梦初醒:“好,你赶紧去。”
安谨言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眼神流水一般扫过郑萧的脸:“你要去找他?”
郑萧不敢看安谨言的眼睛,安谨言穿一身白色休闲服,干净的就像清迈的白庙:“谨言,你知道的,我,我必须去!”
“是啊,你必须去,我不会阻止你!”
“那你……”
安谨言自说自话,言语中全是郑萧看不懂的落寞:“其实我们都应该感谢修,一年多了,放下的放不下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去吧!”
郑萧转身回了房间,他拿出手机,特别想给修打个电话。
不过,他没有勇气。
一年多了,他发了那么多条语音,修却一条都没回过,他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听。
修说过的那些诛心的话他选择性忘记了,只记得修那张带着魅惑的脸,以及他们唯一一次性|爱。
不知为什么,郑萧一直就觉得修的心里是有他的,就是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让他对修的渴望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热烈。
挣扎半晌,郑萧还是拿出手机,给修发了一条语音:“修,我想见你,告诉我你的位置!”
这条语音就跟前面那几百条语音一样石沉大海,郑萧都习惯了。
下午的时候,沙丁带回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C国人,长的很普通,郑萧叫沙丁退下,他自己问。
两人对视很久,那个C国人就看着郑萧笑,那笑容有点莫名其妙,笑得郑萧心脏不由加速。
郑萧想到那个答案,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双眼迸发出急切的光:“你是隼的人?”
是了,穆非是东南亚有名的军火商,这些人的行踪如果不是有心人故意透露,怎么会那么巧就传进沙丁的耳朵?加上这个笑的莫名其妙的C国人,郑萧几乎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答案。
果然,那人点了一下头,却没有多说。
郑萧竭力压制着心中的喜悦,他不禁怀疑,难道是修想见他,所以才……又问道:“是你们BOSS让你们这么做的吗?”
那人却摇头:“是栋哥吩咐我这么做的。”说着,他掏出一张纸递给郑萧:“BOSS后天就要出发去南非,这是他现在落脚的地点以及路线图,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把路线图收好。”
郑萧连声道谢,送走那人后他立刻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包,提着就往外冲,打开门,安谨言站在门口。
看见他肩上的背包,安谨言的目光暗了暗:“决定了吗?”
郑萧双手抓住安谨言的肩膀,脸色显得很严肃:“谨言,别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了,查泰很不错,是个好男人。”
“我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我怎么可能不管?如果我能够不管,我他妈早就……”
安谨言背脊一僵:“早就去找他了是吗?郑萧,原来是我耽误了你的幸福?”
郑萧心里急着去找修,一着急就说错话了,懊恼的不行:“谨言,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都是男人,你觉得这样拖拖拉拉的有意思吗?你明知道我只把你当兄弟的。”
安谨言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是呀,是我死缠烂打,是我犯贱,郑萧,我有说过不许你去找他吗?我有阻止过你吗?”他是真的生气了,气的手都在抖。
虽然这一年郑萧没有提起过修,但是安谨言知道,他的心一直在修那里,从来就不在养殖园。
每每看着郑萧在养殖园忙碌的身影,安谨言就有一种感觉,他早晚会离开。
他们一起生活了差不多二十年,安谨言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郑萧他还能坚持什么。
郑萧的眼底迅速涌上满满的哀伤,他想起了安谨言从小对他的照顾,想起了他替他挡的那颗子弹,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他对你肆无忌惮的好,让你不忍去伤害。
“谨言,你别说了,我不去找他了!”
郑萧肩膀上的背包无力的话落,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刚才的激情慢慢冷却。
安谨言突然觉得他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这是在干什么?用自己的可悲去祈求郑萧的同情吗?安谨言,你可真是搞笑。
他从地上捡起郑萧的包,塞进他手中,尽管绷直的背脊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僵硬,但是他还是勾出了一个赏心悦目的笑。
“我说了我不是来阻止你去找他的,快走吧。”
郑萧不安的看着安谨言:“可是你心里不愿意,你笑的就像在哭!”
安谨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心里一时百感交集,郑萧毕竟还是在意他的。
他笑着捶了一下郑萧的肩膀:“说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去吧!”
郑萧迟疑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去,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犹豫过。安谨言转身就走,故作潇洒的挥了挥手,留给他一个骄傲的冷峻的背影。
是啊,安谨言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施舍。
郑萧提着包,飞快的冲下楼。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万一他不回来了怎么办?”
安谨言身子一顿,转过了身,冷冷的看着查泰:“他会回来的。”
“你就这么肯定?”查泰眼角带笑,这货巴不得郑萧去找修呢,连掩饰都懒得做,看见郑萧走了,他就是开心。
安谨言被他的幸灾乐祸刺的太阳穴直跳,好在他一直是淑男,否则真要冲上去跟查泰拼了。
“对,我就是肯定,并且我也告诉你,就算他不回来了,你也没戏!”
查泰一点都不恼,洋洋自得地抱着胳膊,轻佻的看着安谨言,用带有色彩的眼神把安谨言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有戏没戏咱们走着瞧,谨言,你这身子早晚是我的,我不着急!”
安谨言握了握拳:“滚!”
“滚就滚!”某货一跃坐上扶手,身子顺着扶手哧溜一声滑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透着一股子放荡不羁的潇洒。
安谨言突然叫住他:“查泰,晚上陪我喝酒吧!”
查泰朝他抛个飞吻:“OK!”
安谨言回了自己的屋,查泰说的没错,其实他一点都不确定。
他拉开抽屉,从最底下拿出一本相册,翻开,第一页就是他和郑萧的合照,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一头大象前面,穿着花衬衣,相互揽着肩膀,笑得特别开心。
那是他们第一张照片,以前实在太穷了,根本就保证不了温饱。安谨言还记得他们第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就是帮一个富商照顾一头大象,从那时候开始,他们才结束了流浪。
照这张照片的时候安谨言已经爱上了郑萧,那时,他真的以为他们可以相互依偎一辈子的。
心脏被撕扯着,安谨言已经感觉不到疼,就剩下难过,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照片中两张稚嫩的脸,眼圈有点泛红。
其实,他比谁都更希望郑萧幸福,真的!
他们小时候吃过太多苦,那些日子安谨言都不敢去回想。那时候他们那么小,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跨过一次又一次鬼门关,不管是食物还是疾病,几次三番都差点把他们打到。
安谨言小时候身体比较单薄,又舍不得郑萧挨饿,好吃的多半给了郑萧,每每到了季节交替或者流感来袭他都会病倒。
记得有一次他发高烧,十岁的郑萧揣着他们所有的积蓄背他看病,可是他们的钱连请医生都不够,是郑萧跪在诊所外面一直磕头一直磕头,直到磕得头破血流那医生才把他们弄进去,给他挂点滴。
脸上突然湿漉漉的,安谨言抬手一摸……其实泪水是暖的。
Y国那边,晚饭的时候,刘栋发现一件超级恐怖的事……修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看见他,就那么不见了!
ps:生蛋了,大家都快乐,别忘了吃苹果,吭哧吭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