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南被赫连烈抱住不奇怪,因为就算是他生病这段时间,赫连烈也有事儿没事儿的像只大金毛狗一样的围在他身边,不时亲一口,咬一口,抱一会。
搞得他现在一点都不奇怪赫连烈这个举动,因为白眼都翻累了,赫连烈还是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边,怎么嘲讽,怎么讽刺,怎么扇巴掌,怎么踹,都还是一如既往,甚至还握着他的手或者脚问疼不疼,当初在月裳城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郑之南以为赫连烈是个什么凶残暴徒,就是杀人不眨眼,生活又淫乱的那种,结果没想到还有点人性,就是重欲了一点,一天到晚都在想着怎么把他弄上床,不过到现在还一直没逼他这样那样,但郑之南估计,也就这两天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赫连烈憋了这么久,肯定憋不住了。
这个秦鹤真是个垃圾,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找上门来,是不是要等他跟赫连烈睡够七七四十九天才出现?
郑之南虽然天天被赫连烈这么又亲又抱,但没有一次是好脸色,现在也是。
他干脆利落的吐出一句:“松开。”
赫连烈也一如既往的干脆说:“不松。”
郑之南翻个身,从他怀里挣脱,只是没挣脱成功。
赫连烈笑眯眯地说:“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在我面前本真纯粹的样子,不笑好看,笑也好看,挥手也好看,抬脚也好看,说句话喘口气也好看,亲久了露出眩晕的表情也好看,冷冷的斜睨我的时候让我更是爱的不行,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之前我爱你皮囊好看,现在我爱你性格可爱,爱得我一想到你这身体的情况,心肝脾胃肾都在疼。”坦诚的让郑之南都哑然了一阵,玩什么招数呢我的哥。
不过听到最后一句心肝脾胃肾,郑之南无情嘲讽道:“肾疼应该和我没关系,不如你去问问医生,是不是晚上活动太多,忙得了。”
话音刚落,嘴又一次被吻住,这一次比以往都激烈,把他推到落地窗上,然后又从落地窗亲到那架三角琴上,从嘴唇移到耳边,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深情的仿佛他们是多年恋人。
但知道赫连烈本性的郑之南只觉得这家伙可真会演戏。
当赫连烈开始解郑之南扣子的时候,郑之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更进一步。
赫连烈垂眸看着郑之南的眼睛。
“我要你。”
郑之南虽然被亲的嘴唇水润泛红可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平静对赫连烈说:“我要见泊叔。”
“他很好。”
“我没见到,不会相信你的话。”
赫连烈伸出手去抚摸郑之南的脸颊,吻了吻他的额头说:“好,吃完晚餐,我让你去见他。”
赫连烈以为这样就能和郑之南进行下去,但他话刚说完,人就被推开了。
郑之南坐在钢琴椅上,掀开琴盖,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拨弄弹出悦耳的声音,郑之南轻笑了一声说:“只是让我看一眼他,就觉得能把我睡了?是你太天真,还是你把我想的太天真?”
赫连烈喜欢死了郑之南这种不以为然,明明脆弱到根本构成不了任何的威胁,明明寄人篱下,可那苍白的脸上,黑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却总是带着一种高贵,仿佛一切都不屑一顾,又可以随意由他决定。
所以,赫连烈听到他的话,并没有觉得对方不自量力,反倒很想容忍他的这一性格。
很带劲儿。
对,就是带劲儿。
在所有人都臣服他,畏惧他,爱慕他的时候,郑之南就像是冰山上的一朵冰凌花,美好脆弱易消融,赫连烈愿意将他的这份脆弱好好保护起来,所以容忍他的这些不敬,因为他觉得有趣,新鲜。
赫连烈站在郑之南的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弯腰再一次贴着他的侧脸,亲昵地说:“那你想怎样?”
“放了他。”
赫连烈没想到郑之南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逸出一声笑说:“那你是真的天真。”
郑之南也笑,并不在意赫连烈的话,一边弹着优美的曲子,一边说:“那你就不要觉得我会心甘情愿让你睡,在睡之前,请把我药倒,然后随便睡,想怎么折腾,都随你。”一副,你爱睡就睡,反正我不会配合你,不会理你,也对你不感兴趣。
赫连烈这样的存在,哪种情调没体验过,除了“奸尸”,他对这种行为不感兴趣,也不喜欢没有互动的床上活动。
所以赫连烈因为郑之南的话有所松动,如果将人放走,就能得到一颗心甘情愿的心,似乎并不吃亏。
郑之南没有理会,当两人沉默时,曲调优美舒缓的钢琴曲变得激烈又刺激,仿佛有万马奔来,也亦如奔腾的河流正在撞击岩石,海水拍打礁石,雨后的嫩苗疯狂生长。
“好,我答应你。”
似乎是为了奖励赫连烈的识趣,郑之南双手放在琴键上,没有继续弹下去,而是站起来,转身,捧住赫连烈的脸颊,在他的唇上亲了亲说:“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赫连烈立即伸出手去攥住郑之南的身体,说了一句:“最好如你所说。”然后回以激烈的拥吻,直吻得还没吃晚餐的郑之南饥肠辘辘,肚子咕咕叫才停下。
赫连烈说到做到,郑之南看过泊叔后,当天晚上,赫连烈就放了他,郑之南叫他不要担心他,他会好好的,怕泊叔会再次以身犯险,郑之南对泊叔说:“你的出现,只会让别人牵制我,威胁我,泊叔,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想抓到我的人,知道你的重要性,我不想失去你,你要好好的在外面,不要再找我,不然我会失去生活的信心,只要你不出现,我就会好好的面对一切。”
泊叔是含着泪离开的,等他离开北境城时,对着海面痛哭出声。
泊叔离开的那天晚上,赫连烈来找已经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袍的郑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