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南看着泊叔问了一句:“父亲真的杀了秦鹤的父亲吗?”
大概过了有两分钟,泊叔才从沉默和回忆中抽离出来,他点头说:“是。”
郑之南本来听秦鹤的话就打消了误会梗的疑虑,但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没想到泊叔的回答也是如此肯定。
郑之南不由说了一句:“父亲就那么想要当上城主?”
郑之南说完这句,泊叔摇了摇头说:“你父亲并不是为了当上城主才把他父亲杀了。”
郑之南心里咯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泊叔,静静等待他下一句话。
靠,果然有内情!
“秦鹤的父亲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一起扛过枪的矫情,想必秦鹤也有跟你提过。”当然,在秦鹤的嘴里,应该是用嘲讽的语气。
郑之南嗯了一声。
“杀他是真,可并不是因为权力而杀他,你大概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姑姑。”
这个郑之南真不知道,他来这个世界真的是两眼一抹黑来的。
“你姑姑19岁的时候死了,自杀,那个时候城主还没结婚,更不会有你。”
“和他有关系?”
“一开始不知道和他有关系,是姑娘自杀留的那封遗书知道的真相,你姑姑在你父亲不知道的时候被秦鹤的父亲占有了,那个时候,他刚刚成婚一年多,姑娘被玷污后,一直不敢说出真相,因为她觉得不会有人相信她,那是她哥哥最好最信任的朋友,也是高高在上的城主,这件事一直折磨着她,坚持了四年,最后选择以死证清白,把真相说了出来,你父亲只有你姑姑这么一个唯一的亲人,你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从小呵护的妹妹就这么被最好的兄弟玷污,然后选择自尽,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郑之南听完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没想到这段仇恨里竟然还有更深的一层仇恨。
老郑家真是上辈子欠了秦鹤他们家,原主的姑姑被秦鹤的父亲侵犯了,父亲被秦鹤杀了,原主,也就是他被秦鹤上了。
什么运气,太点儿背了。
原主太惨了。
真的惨。
不过这个时候郑之南觉得自己应该愤怒和难过,所以他红了眼眶,握紧了拳头说了一句话。
“秦鹤,该死。”有了这段渊源,郑之南知道后面必定还会和秦鹤有一段激烈的对手戏,比如说你死我活啥的。
这段真相也让他有了反击的底气,之前真他妈憋屈。
然而,就在郑之南说完后,泊叔按住郑之南的手,摇了摇头说:“少爷,不要再与他们家纠缠下去了,城主也绝对不愿意看到你再回到他身边,只是为了复仇,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泊叔也不愿意这件事再纠缠下去,我现在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好好的。”
郑之南抽出手,苦笑了一下说:“泊叔,你觉得我能活多久?没了以前的生活环境,我这身体活不长的,还不如把最后的生命用在有用的地方,我不想这么窝窝囊囊的去见父亲。”
泊叔红了眼眶,声音颤抖的说:“少爷不要胡说,少爷一定可以长命百岁,城主会保佑着你,泊叔也会陪在你身边,守护你。”
郑之南被泊叔的这一席话彻底感动,他没有继续对泊叔说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不论他答应不答应泊叔不去复仇,接下来的剧情也不可能就让他从此隐居下去,所以他没有多说。
剧情会推着他,最终将他推回秦鹤的身边。
互相折磨,看他们相爱相杀,最后就看谁死谁活。
这样的恩怨仇恨,他和秦鹤,又怎么可能是he,他代表原主都不答应。
当客船在航行了12个小时后,终于停靠在了北境城外的渡口,那时天已经亮了起来,码头上人声鼎沸,人流如织。
郑之南戴着帽子、眼镜,垂着首跟在泊叔的后面,从现在开始,他称呼泊叔叔叔,而泊叔则称呼他为阿南。
从北境城航行到清灵城的最近一班航线是晚上6点才出发,所以他们还有几个小时在码头附近活动的时间。
郑之南很谨慎,生怕狗血的在大街上就和赫连烈偶遇了,他们二人没有去繁华餐厅或者餐馆,找了一家看起来很小的面店坐进去稍作休息,吃东西,吃完东西去储备要在海上吃的东西。
从北境城到清灵城要坐一天一夜的船才会到,中间会到码头休息一个小时,再继续出发,所以准备的东西有点多,两个人一天要喝的水,还有食物,买了新的粗布衣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让他看起来很不起眼。
在面馆吃面的时候,郑之南听到有人在小声交谈,关于赫连烈的事情。
“城主都离开北境城一个月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等城主回来,一定会再次举办庆祝活动。”